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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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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爲陳麻子是讓我過來S豬宰牛之類的,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是讓我來S狐狸的。

  怪不得陳麻子不敢將它送去鎮上屠宰場,這玩意屬於保護動物,偷摸着喫肉倒還罷了,如果被人揭發的話,肯定要去局子裏喝茶的。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難看的臉色,陳麻子急忙說道:“老弟,這頭畜牲是老哥我花大價錢買來的,主要就是爲了它的心和皮。我那個未過門的媳婦有驚悸的小毛病,需要狐狸心熬湯治療,除此之外,她還很喜歡狐皮大衣。你爺爺剝皮的手段堪稱一絕,想必你也不差,只要你能夠不傷分毫的把這狐狸皮剝下來,老哥我再給你五百塊的酬勞,如何?”

  S一頭狐狸,賺一千塊?

  這買賣絕對合適!

  只不過,從小就聽村裏老一輩的說過,狐狸、蛇、黃鼠狼之類的東西都比較邪。眼前的這頭狐狸體型太大,感覺就像是成精了似的,這讓我一時間難免有點猶豫了。

  總感覺哪裏不對頭,但是在陳麻子揮舞着鈔票的催促下,我還是心一橫打開了木盒子。盒子裏兩柄刀被黑布包裹着,爺爺說這樣能防止刀中的煞氣傷人。

  時值正午,陽氣濃郁,應該沒甚麼問題吧!

  陳麻子準備熱水大盆之類的了,我則是走到了鐵籠子前,心情有些複雜的看着那隻大狐狸。

  這隻大狐狸的四肢被打折了,很是虛弱的模樣,但是那雙眸子很平靜,甚至顯得有些死寂。從小到大,我看過很多待S的牲口,它們在被宰S之前,多多少少都會感應到一些,驚慌叫喚之類的都很正常。

  而這頭大狐狸,感覺像是已經認命了似的,平靜的讓我有點莫名的心慌。

  我拉開了鐵籠門,伸手將那碩大的狐狸腦袋拽了過來按住,戴上了從木盒裏拿出的紅手套,手中的剔骨刀卻刺不下去了。這個過程中,這頭大狐狸沒有絲毫的掙扎,看着它那毫無光彩的眼睛,我始終硬不下心來。

  而就在這時候,陳麻子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我的身後,從我手中一把奪過了那剔骨尖刀,直接朝着大狐狸的脖頸狠狠的刺了過去。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陳麻子已經刺了好幾刀,那頭大狐狸的腦袋一歪,很乾脆的斷氣了。

  我氣得一拳砸在了陳麻子的臉上,順勢從他的手中奪回了那柄剔骨刀。

  讓我生氣的不是陳麻子突然出手S了這頭狐狸,而是他用刀的方式不對,這剔骨尖刀本就有點豁口和捲刃,被他剛剛這麼一弄,刀尖直接崩掉了半寸有餘。

  這兩柄刀可是爺爺的命根子啊!

  我回頭怎麼跟爺爺交代?

  在我怒視着陳麻子,猶豫着要不要繼續揍他的時候,他直接從懷裏摸出了一沓鈔票,大概有幾千塊,直接扔給了我。

  “快點剝皮,這些錢夠了吧?”

  陳麻子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是之前那好聲好氣的模樣,隱隱間有些不耐和緊張起來,眼神一個勁的往他那小洋樓瞥去,臉色有些蒼白,滿臉是汗,像是擔心有甚麼東西從那邊竄出來似的。

  有錢好辦事,雖然心疼斷掉刀尖的剔骨刀,但是今天掙的錢絕對能買不少刀具了,再給爺爺買一套新的就是了。

  我有些不忍的看着已經斷氣的大狐狸,它畢竟是死在了陳麻子的手中,我也沒有多大的心理負擔了,拿起了剝皮刀快速的給這頭大狐狸剝皮。

  腥氣很重,不僅僅是血腥氣,還有那股子濃郁的狐臭土腥等味道的混雜,不是從這頭大狐狸身上散發出來的,源頭在陳麻子身上。

  這傢伙多久沒洗澡了?

  我強忍着那股子噁心的氣味,快速的給狐狸剝完皮之後,開膛取出了狐心,洗完手之後轉身就離開了陳麻子家。

  匆匆回到家裏之後,我拿起堂屋的青竹竿拍打了後背。弄了個火盆跨過去之後,將木盒子放回了香案上,重新點燃一炷香之後,我就去沖澡了。

  沖澡的時候,我在身上打了幾遍肥皂,總感覺鼻間仍舊能夠聞到那股難聞的腥臭味道,怎麼洗也洗不掉。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我有些煩躁的回到堂屋的時候,隨意的朝着香案那邊瞥了一眼,頓時心頭一顫。

  香案上的那根線香竟然熄滅了!

  取刀上香,歸刀也得上香,這同樣是爺爺的規矩。

  而如今,香爐之中的那根線香僅僅燃燒了不足三分之一就滅掉了,這讓我心中有些慌了。

  爺爺曾經說過,一旦歸刀之時線香熄滅了,說明很大的可能是被髒東西纏上了。

  封建迷信不能信,我心中安慰着自己,又快速的點燃了一根線香插到了香爐之中,死死的盯着那根線香看。

  沒過多久,我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這根線香同樣也熄滅了,熄滅的位置和剛剛那根線香一模一樣。

  巧合,一定是巧合!

  我的手有點哆嗦了,一連點燃了好幾根線香,插進香爐之後沒過多久,眼睜睜的看着那幾根線香同時熄滅之後,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背後有股子寒意直衝後腦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頭皮更像是要炸開了似的。

  愣神了幾秒鐘之後,我轉頭朝外面衝去,一路狂奔村西頭。

  爺爺說過,一旦真的被髒東西纏上了,最好立即把得到的財物之類的東西原路奉還。

  陳麻子給的那些錢,不能要,必須儘快還給他!

  可是,當我回到了陳麻子家這邊的時候,眼前的一幕頓時讓我驚呆了。

  高高的門框上懸掛着一具屍體,正是陳麻子。

  此時的他通體鮮紅,身上的皮已經被完全的剝掉了,同時在他的心口處還有一道很顯眼的血窟窿,像是被人摘了心。

  剝皮摘心,這得多大的仇才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我離開陳麻子家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是誰對他下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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