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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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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孃罵完之後,突然哭了。

  像她這種年紀的婦女,哭聲就像是喪婆那種苦,特別的滲人。

  “砰砰砰!”

  大伯孃跪在地上,對着我身後不停磕頭。

  我從來沒遇到如此詭異的情況。

  大伯孃腦袋磕出血,我趕緊制止她。

  剛把她扶起,大伯孃突然掐着自己的喉嚨!

  我試圖扳開他雙手,但這力氣大的有點離譜。

  我按響急救鈴,護士急匆匆的趕來病房。

  四個人的力氣,終於拉開大伯孃。

  大伯孃已經暈死過去,護士給她戴上氧氣罩,這才穩住大伯孃的命。

  對於大伯孃偏激的行爲,護士司空見慣。

  精神病人有自S的傾向,這是正常的。

  我回到走廊的長椅,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我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病房,大伯孃安靜的躺着,沒再出現詭異的情況。

  大伯孃到底看見了誰?

  把她刺激到又是罵街又是磕頭。

  想着想着,我直接躺在長椅上睡着了。

  “麒麟!麒麟!”

  有人搖我身體。

  睜開眼一看,大堂哥站在我面前。

  原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我擦了擦眼角,跟大堂哥打了聲招呼。

  “我媽呢?”

  大堂哥問道。

  “在裏面呀。”

  我從長椅站起身走進病房,發現大伯孃不見了!

  路過的護士正好要給大伯孃換藥,她也很疑惑的問:“病人去哪了?”

  大堂哥和我對視,顯然我對大伯孃離開病房的事情並不知情。

  另外兩個堂哥也相繼出現,他們也詢問大伯孃在哪。

  我感到一絲不對勁。

  於是我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知堂哥,他們詢問其它醫生護士有沒有見到大伯孃,但都說沒見到。

  大伯孃帶着住院手環,應該走不了多遠。

  現在時間是正午十二點,外面陽光暴曬,以大伯孃這虛弱的身體,站在外面沒多久估計都會暈倒,那她絕對是在醫院。

  堂哥去看監控的時間段,我已經來到樓下。

  我本是順着樓道一直來到樓下,但路過一間廁所的時候,我停下腳步。

  廁所外面放着警示三腳架,門口貼有一張紙,寫着:廁所裝修,暫停使用。

  可廁所門卻是虛掩着的。

  我緩緩推開,眼前的一幕把我給嚇得愣在原地。

  大伯孃趴在地上,周圍都是鮮血。

  我把大伯孃給扶起,我差點把她給丟回去。

  大伯孃的雙眼被挖了!

  再看她的手,一隻手拿着剪刀,另一隻手拿着自己的眼珠。

  此時,三個堂哥和醫生已經來到廁所。

  他們應該是看了監控,才找到這兒。

  所有人看到大伯孃的情況,都被嚇呆了。

  隨即,大伯孃被送往手術室搶救。

  五年前大伯孃想要告訴我甚麼事情,結果割了舌頭。

  五年後大伯孃看到甚麼東西,結果被挖了雙眼。

  我在手術室外面等候消息,反而三個堂哥卻不緊張。

  當然,我能猜到他們內心的想法。

  大伯孃如果死了,那他們就不用費盡心思去照顧她。

  幾小時後,手術室亮起了綠燈。

  醫生走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結果,也在預料之中。

  唯一一個知情的人都死了,我找誰去了解當年的真實情況?

  大伯孃出殯的那天,家族親戚都來送她。

  我親眼看着大伯孃的屍體推入火箱中,出來時已經變成了骨灰。

  我提議讓我幫大伯孃找塊風水地葬下,這樣一來能讓大伯孃走的安穩。

  親戚卻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麒麟,你一個重本大學生,會看風水?”

  “我爸教我的。”

  “你爸在你沒出生之前就已經走了,他怎麼教你?你這個大學生的思想有點危險,勸你最好別在別人面前說你會看風水,要不然人家都笑話你。”

  我內心毫無波動。

  親戚都認爲父親在十八年前就死了,怎麼可能會教會我風水。

  可我的風水術,確確實實存在。

  但沒人相信我。

  沒辦法,大伯孃的骨灰只能葬在公墓裏。

  我躺在牀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直在想大伯孃到底看見了誰。

  母親推門而入,他手裏捏着被水浸溼的紙團。

  “麒麟,你褲子有甚麼東西,我幫你拿出來了,不過已經溼了。”

  母親離開後,我把溼紙打開。

  上面寫有一行奪目刺眼的一句話。

  紫鳶出,王家滅,現世仇,終有報!

  曾祖母!

  又是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年讓大伯孃割舌頭的絕對是曾祖母。

  病房裏的髒東西,以及讓大伯孃挖去雙眼的,也是曾祖母。

  到底甚麼大仇,要把大伯孃折磨成這樣?

  五年前,我在枯井下方佈下六十四卦陣,斷絕邪龍龍脈,也能把曾祖母的棺材鎮壓至此。

  王家村坍塌,這不就印證了王家滅嗎?

  爲甚麼曾祖母還糾纏不放?

  要不是老村不讓進去,我肯定要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可大伯孃死了,我無從下手。

  但並不代表我會放棄。

  半夜,我被外面的電視聲吵醒。

  看了一眼時間,又是凌晨!

  我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作息,怎麼又在半夜醒來!

  真的是服了。

  我走出房間,本想跟母親講道理,發現她雙眼無神的盯着電視,電視中放着很古老的戲曲。

  “媽?你沒事吧?”

  母親的脖子像機械一樣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盯着電視看。

  我往前走了兩步,看到目前手中拿着水果刀。

  大伯孃剛死不久,這會兒輪到我母親了?

  我掄起凳子,對着電視砸過去!

  “嘭!”

  電視屏幕裂開。

  沒了戲曲,目前緩緩舉起水果刀。

  我眼疾手快,奪走她手中的刀扔到一旁。

  “阿奶!我知道是你!”

  我朝着母親怒吼。

  母親嘴角微微上揚,笑容滲人。

  “滾!”

  我一聲怒吼,母親雙眼一閉倒在沙發上。

  我檢查目前的體徵,所幸並無大礙。

  第二天母親醒來,問我電視是甚麼情況?以爲家裏進賊了。

  母親不知道凌晨發生的事,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她。

  都說祖宗保佑三代,結果我的祖宗卻害三代。

  “媽,我回老村一趟。”

  沒等我媽阻止我,我已經帶上傢伙回到老村。

  我掘地三尺,都要把棺材給挖出來。

  這五年時間裏,也不知道老村有沒有再次塌陷。

  畢竟當年挖煤,挖穿地底,這裏的確很危險。

  我帶着鋤頭來到懸崖後邊,這裏已經堆積着山上崩塌的落石。

  如果讓普通人來找棺材,起碼要請挖掘機。

  但我不一樣。

  別忘了,我是風水師。

  風往那邊吹,水往哪邊流,我都能看出點情況。

  依稀記得,曾祖母的棺材,所採用的是《賴布衣七十二葬法》中的隱葬法。

  手中捧着羅盤,以我爲中心,我現在的位置是坐子向午,南175°。

  東南颳風,西南流水。

  風吹草不動,流水水不勻。

  果然,龍脈已斷,這裏已經變成一個普通的地方。

  我用一根木棍插在地面,牽引一條紅繩往西方向延長一百米,接着又從西方向再一次延長紅繩到南,以此類推,八個方位,都被我拉滿紅繩,形成一個尋風探水陣。

  將一個秤砣掛在中間位置,秤砣重五斤,但在微風的吹動下,秤砣會往另一個方向移去。

  最終,秤砣落在坐巳向亥位置,西北325°。

  “嘭!”

  秤砣落地。

  一落地,便生根。

  我把秤砣拿走,掄起鋤頭開挖。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三個小時,終於見到了熟悉的井蓋。

  井蓋上面刻着的三道符記憶猶新。

  不對啊。

  當年我離開的時候,根本就沒蓋上井蓋。

  現在井蓋又重新蓋上,難道父親從井底逃了出來。

  驚喜之下,我把井蓋移開。

  我以爲井蓋下面是枯井,誰知剛移開,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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