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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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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爲了報恩,我自降身份,當了影帝陸宴州八年的保姆。

直至我生日那天,他才終於答應要娶我。

本以爲能苦盡甘來。

可他卻帶回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瑤瑤是星娛集團總裁失散多年的女兒,她還沒跟家裏相認,這些天你先多照顧她。”

可我萬萬沒想到。

那一天,成了我所有屈辱的開端。

後來,當我被他的狂熱粉絲綁到廢棄倉庫打了99鞭時,他卻還在豪華遊輪上爲蘇瑤瑤舉辦派對。

“知夏,你受苦了。等到訂婚那天,我一定會宣佈你的存在。”

我信以爲真。

卻只等到他在訂婚宴上牽着蘇瑤瑤的手宣佈:

“從今天開始,瑤瑤就是我陸宴州的未婚妻。”

這一刻,我徹底心灰意冷,果斷撥打了一通電話:

“爸,不就是嫁給京圈出了名的殘疾海王嗎?我嫁!”

......

話沒說完,陸宴州便毫不留情掛斷我的電話。

“我跟瑤瑤只是契約婚姻,你有必要說這種話來故意氣我嗎?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

我的心臟咯噔跳了一下。

明明就在昨天,陸宴州還緊緊握着我的手,鄭重承諾過會一輩子對我好。

可如今,他卻因爲一個剛認識半年的女人來怪我無理取鬧。

猛地,我的思緒被蘇瑤瑤的哭聲打破:

“姐姐,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好,你別怪宴州哥哥行嗎?”

可當蘇瑤瑤抬手想擦拭眼淚時,我卻瞬間認出,她手腕上的玉鐲是我找了大半年的遺物。

“你怎麼會有我媽的遺物?!”我死死拽住她的手腕,“說!你從哪偷來的?!”

但還沒等我拽出玉鐲,陸宴州便一把將我推到成人高的香檳塔上。

一瞬間,我的臉被玻璃碎片劃破,流出殷紅的血,就連禮服也沾上了大大小小的酒漬。

而從始至終,陸宴州只是居高臨下地瞥了我一眼,“鐲子是我拿來送給瑤瑤的。”

“你快跟瑤瑤道歉,別再丟人現眼行嗎?”

果真諷刺。

明明受盡屈辱的人是我,可到頭來,他卻要我道歉。

憑甚麼!

“陸宴州,別忘了你在我媽臨死前許諾過甚麼!”

面對我突如其來的質問,陸宴州明顯愣了。

見此,蘇瑤瑤搶先一步摘下玉鐲,隨即裝模做樣地遞給了我。

可下一秒,玉鐲卻落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媽!”我再顧不得身上的污穢,極力將玉鐲拼湊在一起。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賠你個一模一樣的,你別怪宴州哥哥好嗎?”

我下意識甩開蘇瑤瑤的手,卻不料她借勢摔倒在地。

“宴州哥哥...我好疼啊。”

見蘇瑤瑤的胳膊被玻璃碎渣刺破,剛纔還保持沉默的陸宴州瞬間急了。

“瑤瑤都承諾過會賠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非得讓她跪下來磕頭道歉才滿意是嗎!”

我難以想象,陸宴州是怎麼心安理得地說出這番話。

興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我抱着期待,最後說了一句:

“只要蘇瑤瑤肯跪在我媽的墳前磕頭道歉,這事就過去了。”

然而,我的步步退讓卻只換來陸宴州肆無忌憚的偏心。

“沈知夏,你別仗着我愛你就敢得意忘形!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只是陸家的保姆!”

話落,在場賓客都一臉譏諷地看着我。

恍惚間,我記起了從前。

八年前,是陸宴州不顧自身安危,在火海中救下了我。

也是在那一刻,我的眼裏再也容不下旁人。

若不是真的愛他,我不會爲了照顧他的自尊心去隱瞞自己沈家大小姐的身份。更不會不顧一切跑去陸家當保姆,卻只爲更好地照顧他。

既然陸宴州的愛是讓我委屈求全,變得不像自己。

那我寧可不要!

僵持之際,蘇瑤瑤卻跪在了我的面前:

“姐姐,我現在就給你磕頭道歉!你答應我,別再生宴州哥哥的氣了行嗎?”

“瑤瑤,你快起來!沈知夏哪會真的生氣?這不過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你別被騙了!”

事到如今,陸宴州還天真以爲我會和從前一樣原諒他。

可這一次,我是認真的:

“我沒撒謊,我要嫁的人是江澤野。”

2

話落,在場賓客瞬間炸鍋。

“沈知夏當保姆當傻了吧?竟然要去嫁給那個殘疾太子爺?!”

“殘疾又怎樣,人家還不是照樣去酒吧夜夜笙歌?說不定沈知夏就好這一口,要上趕着給人家當情婦呢?”

其實,關於江澤野的這些傳聞我全都知道。

可那又怎麼樣呢?

八年以來,我爲了追尋所謂的真愛,拼了命去討好陸宴州,結果卻給自己惹了一身傷。

既然嫁誰都一樣。

那我倒不如選擇能給家族帶來經濟利益的江澤野。

正想着,我的思緒被陸宴州打破。

“夠了!誰再敢亂嚼舌根,我就讓他出不了這個門!”

四目相對間,我好似看見了八年前在火海里不顧一切救我的陸宴州。

可下一秒,現場卻譁然一片:

“這...這不是沈知夏和太子爺嗎?沒想到她真的去給人家當情婦了!”

而酒店的大屏幕上,赫然是我身着性感內衣,跟江澤野激烈深吻的照片。

我徹底愣在原地,遲遲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見了甚麼。

猛地,蘇瑤瑤哭紅了眼:“姐姐,既然你這麼喜歡太子爺,又爲甚麼要去招惹宴州哥哥?”

“難道你是把他當成可有可無的玩物了嗎?但宴州哥哥真的很喜歡你,你這麼做...他會失望的!”

其實,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江澤野。

但陸宴州卻對蘇瑤瑤的話和大屏幕上的照片深信不疑。

“沈知夏”他緊緊握住我的胳膊,語氣冷得可怕,“這些年你裝夠了嗎?!”

陸宴州的一字一句,像是刀子剜進我的心臟。

事到如今,他甚至沒想過給我一個解釋道機會。

想到這,我強忍着淚,一口咬定了所有:

“陸宴州,我不過是玩玩你,你怎麼就當真了?”

見我轉身便要離開,陸宴州卻死死握住我的手腕,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瘋狂。

“你非要上趕着找太子爺是嗎?怎麼,還嫌他身邊的女人不夠多?”

說罷,陸宴州重重甩開我的手。

我也瞬間重心不穩跌倒在地,再次扎進了剛纔撞倒的香檳塔裏。

可玻璃渣刺入臉上的傷害卻遠遠不及陸宴州給的傷害更痛徹心扉。

絕望之中,我被數十名保鏢團團圍住,再無退路。

下一秒,陸宴州在衆目睽睽下牽起了蘇瑤瑤的手:

“把沈知夏綁起來,我要她親眼看着我跟瑤瑤結婚。”

話落,保鏢狠狠揪起我的頭髮,逼迫我去直視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當真是造化弄人。

今天本該是獨屬於我和陸宴州的訂婚宴。

可如今,我卻只能親眼看着他和蘇瑤瑤忘我擁吻,臉上是我從未體會過的深情。

一吻完畢,蘇瑤瑤嬌羞地看向陸宴州:“宴州哥哥,其實我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是在情人節那天懷上的。”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八年來,陸宴州說自己不想要孩子,便從未碰過我。

可到頭來,他卻在情人節那天跟蘇瑤瑤做了更親密的事。

得知蘇瑤瑤懷孕一個多月,陸宴州愣了半天沒有說話,似乎有些意外。

其實,我並不清楚那天究竟發生了甚麼。只知道陸宴州跟我吵了一架後,便把我一個人拋在馬路上,獨自去酒吧喝了悶酒。

猛地,我的思緒被他打破:“沈知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瑤瑤的貼身保姆。”

“萬一瑤瑤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出了甚麼意外,我不介意送你上熱搜。”

話落,保鏢當着所有人的面,將我狠狠拽上車。

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過多的反抗只會是徒勞無功。

或許,在我選擇相信陸宴州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3

剛回到別墅,向來看不慣我的張媽便耷拉着臉,將一套破舊的保姆服甩到我面前,

“能照顧夫人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手腳記得麻利一點,萬一惹夫人生氣,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想都沒想,立馬將保姆服扔到地上,重重踩了幾腳。

畢竟在陸宴州選擇蘇瑤瑤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既然如此,我憑甚麼要乖乖聽他的話?

又憑甚麼要放低姿態去照顧蘇瑤瑤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可我萬萬沒想到,陸宴州竟要拿我們共同寵了八年的邊牧元寶來威脅我。

“還挺有脾氣啊?老爺都吩咐過了,只要你敢反抗,他就立馬派人將你養的小畜牲打死!”

一瞬間,我的腦海反覆湧現出陸宴州陪元寶玩鬧的畫面。

“不可能”我幾乎快要失去理智,“這些年陸宴州對元寶的好我都看在眼裏,他不捨得那麼做的!”

偏是這時,走廊的燈亮了。

我清楚看見元寶被人打得渾身都是傷,就連輕微的嗚咽都有些有氣無力。

“你好好選吧,究竟是乖乖當夫人的貼身保姆,還是要小畜牲死無葬身之地!”

話落,我強咬着牙,答應了陸宴州無理的要求。

......

將偌大的別墅收拾乾淨後,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這時,蘇瑤瑤身着高定禮服,提着大包小包悠哉悠哉地回來了。

見我累得直不起腰,她竟故意跑到我面前炫耀:“姐姐,你說宴州哥哥怎麼那麼傻呀?”

“他知道自己臨時有事不能陪我回來,還特意給我買了幾十個名牌包包。你要照顧我跟寶寶肯定很辛苦,要不我挑一個送你吧?”

說罷,蘇瑤瑤挑挑揀揀,故作施捨地從裏面挑了個最便宜的給我。

“少裝模作樣。”我一把甩開蘇瑤瑤的手。

興許是知道我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蘇瑤瑤也乾脆不裝了。

“沈知夏”她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眼神似毒蛇般狠辣,“你高興不了多久的!我毀掉你,就像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說罷,蘇瑤瑤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而我也幾乎快被她掐得窒息。

難道...

我真的要死了嗎?

絕望之際,元寶強忍着皮開肉綻的傷痛,從鐵籠衝出來一口咬住了蘇瑤瑤的小腿。

“啊,哪來的畜生!王媽,快給我打死它!”

說出這話的瞬間,我的頭被她重重推在桌角尖上,破開了一道口子。

當我強忍着劇烈的暈眩感踉蹌起身時,卻發現王媽不知從哪拿了一根鐵棍,瘋了般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元寶身上。

“該死的小畜生,我讓你咬夫人!看我不弄死你!”

而我幾乎快耗盡所有力氣,才從王媽的手裏搶走鐵棍。

本以爲她們會善罷甘休。

可蘇瑤瑤卻故意捂着肚子,癱倒在我的面前,“姐姐,我知道錯了。”

“只要你不傷害我肚子裏的孩子,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愣神之際。

我的身後卻傳來了陸宴州的斥責聲。

“沈知夏,你非得害死瑤瑤跟她肚子裏的孩子才滿意是嗎?!”

4

面對陸宴州的質問,我只覺得他太過虛僞。

明明是他吩咐王媽說,只要我敢違揹他的意願,他就會派人打死我們的狗。

可到頭來,他卻反倒搶先一步質問起我了。

在陸宴州的攙扶下,蘇瑤瑤踉蹌起身,歇斯底里地質問我:“姐姐,你爲甚麼要故意讓你養的狗來咬我?”

“我死了沒關係,但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小啊!這可是宴州哥哥唯一的骨肉!”

在蘇瑤瑤說出這句話的同一時間,元寶痛苦地吐出了一大口濃血。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再也顧不上尊嚴便跪在地上磕頭求他:

“陸宴州,你快喊寵物醫生過來。再這麼拖下去,元寶會死的!”

興許是於心不忍。

猶豫再三,陸宴州還是拿起了電話。

見此,王媽卻當即打斷了他:

“老爺,這小畜牲平時沒少裝死!它剛剛還有精力咬夫人,咋可能一下就要死不活啦?”

原以爲陸宴州會反駁王媽。

可他卻始終不相信元寶是真的快死了。

恰在這時。

蘇瑤瑤的身下竟落了一大灘血:“孩子...我的孩子。”

“沈知夏,你怎麼能這麼惡毒?!”陸宴州頓時急紅了眼。

說罷,他立即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鐵棍,做出要打我的姿勢。

當鐵棍揮向半空中時,元寶卻撐着最後一口氣,替我捱了一棍。

最終,它含淚嚥下最後一口氣,痛苦地死在了地上。

而蘇瑤瑤迫不及待衝我比了個口型:“沈知夏,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懷孕。”

“至於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見此,我再也剋制不住心底的起伏,恨不得立馬衝上前撕破她醜陋的嘴臉。

可陸宴州卻率先猜測出我的想法,狠狠拽住了我。

“沈知夏,你瘋了嗎?!元寶是我失手打死的,你有甚麼衝我來!”

這一刻。

我才明白陸宴州早就沒有心了。

想到這,我只能強忍着突如其來的暈厥感,抱起傷痕累累的元寶。

可剛要走出門口,卻換來一句:

“你膽敢離開這個大門,就別怪我不要你!”

對於這番說辭,我並不感到意外。

“陸宴州,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誰的附屬品。”

見我真的要走,陸宴州卻有些瘋了。

半晌,他才從嘴裏擠出一句:

“瑤瑤肚子裏的孩子可比狗重要多了!你非得搞的這麼難堪才滿意是嗎?!”

推搡間,我猛地推開陸宴州,卻不料他氣湧心頭,重重甩了我一巴掌。

伴着“刺啦”一聲,我臉上剛癒合的口子也徹底破開,流了一臉的血。

下一秒,王媽故意說道:

“老爺,您得好好教訓沈知夏!要不然,她只會蹬鼻子上臉!”

陸宴州點點頭,冷冷說道:

“知夏,只要你肯好好反省,我還是願意娶你的。”

而我再無力反抗,被王媽扯着頭髮拽了出去。

恰在這時,天空電閃雷鳴,轟隆隆下起了暴雨。

我半跪在地,用身體死死擋住了元寶的屍體,只希望在它死後還能最後保護它一次。

可我早就分不清,落在我臉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絕望之際。

卻有人替我撐起了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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