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九歲的女兒期盼着母親參加自己的文藝匯演。

周夢然卻冰冷地推開女兒：

“不就是一個破演出嗎，霍逸那邊有事要處理，等媽媽處理完就回來了。”

看着女兒因爲委屈流下的眼淚，我心如刀絞。

結婚十年，周夢然卻一直往別的男人家裏跑。

甚至這個男人還是她的養弟。

她說霍逸剛回國，人生地不熟還一個人帶着孩子，需要她照顧。

就這樣她給別的孩子當了九年的媽媽。

對我們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

當週夢然又一次爲了霍逸，拋下我和女兒時。

我們再也不會原諒她了。1

當週夢然又一次當着我和暖暖的面，頭也不回地離開家時。

我的心徹底墜入谷底。

這回又是爲了她的養弟霍逸，毫不留情地拋棄了這個家。

她臨走前拋下一句：“你照顧好暖暖，我處理完霍逸那邊的事情馬上就回。”

我心裏清楚，她這一走，短則一夜，長則幾天都不會露面。

這種情形，早不是第一次了。

暖暖揪住她的裙角，小小的聲音帶着期盼：“媽媽，你今晚真的會回來嗎？”

周夢然連頭都沒回，語氣匆忙：“媽媽答應過的怎麼會食言？”

可自打暖暖出生，孩子成長中的重要時刻，她一次都沒有參與。

回想當初，我和周夢然的婚姻始於周家的商業聯姻，但也曾有過兩年的戀愛基礎。

剛結婚那會兒，她也曾對我溫柔體貼。

然而，自從霍逸住進周家後，一切都變了。

周夢然對我漸行漸遠，心思全撲在霍逸身上。

她忙得好像日理萬機，回家時間晚得離譜。

特別是得知懷孕的時候，她好像也沒對這個即將到來的孩子有多期待。

暖暖出生後，我盡心盡力地照顧她和暖暖。

我擔心暖暖晚上鬧她，讓她休息不好，主動帶着暖暖到隔壁房間睡。

可是她做完月子沒多久，就拋下還需要餵奶的暖暖，去找霍逸。

結婚這些年，我一邊在商場打拼，一邊盡力照顧家裏的一切，既當爹又當媽。

周夢然卻視而不見我的付出和孩子的需要，一門心思只圍着她的養弟轉。

眼下，家裏再次成了冷清的空殼，連女兒一年就這麼一次的彙報演出，她都選擇缺席。

看着暖暖眼眶發紅，強忍着失望的小臉，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着，掏出手機，撥通了周夢然的號碼。

這是我最後一次，試圖去喚醒她微薄的母愛，去挽回這段形同虛設的婚姻。

“夢然，暖暖的演出馬上開始了，你現在能趕回來嗎？她真的很想讓你來看。”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她透着不耐煩的嗓音。

背景音裏，還能依稀聽到霍逸和他的女兒模糊的嬉鬧聲。

“劉毅，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霍逸那邊更需要我！他一個人帶孩子容易嗎？暖暖不懂事，你大人也不分輕重嗎？”

“一個破學校演出有甚麼重要的？讓保姆拍個視頻就行了，別再煩我！”

電話被生硬掛斷。

我聽筒貼着耳朵，徹底心死。

這算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我們父女因爲霍逸而被她毫不猶豫地捨棄了。

這些年，周夢然這個名字在家裏，更像是個冷冰冰的標籤。

強壓下翻騰的情緒，我像往常一樣，一個人帶着暖暖參加了文藝匯演。

結束後，我刷手機時，無意中看到霍逸剛發的朋友圈。

照片裏是他和他的女兒，周夢然則一臉溫柔地站在他們身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霍逸的小女兒手裏正抱着一個限量版的公主娃娃。

那是暖暖心心念唸的禮物，而周夢然早就答應過要在她演出後送給她的獎勵。

就在昨天，暖暖還悄悄跟我說，媽媽答應過這個禮物。

“爸爸，媽媽是不是不愛我？爲甚麼她總是不回家，還要把答應給我的禮物送給別人？”

暖暖看到照片，剛剛在人前強忍住的淚水，終於再也繃不住地湧了出來。

我看着女兒哭得委屈，心裏像是被鈍刀割着：

“暖暖，我們不要這個媽媽了，好不好？”

暖暖用力地點點頭，撲進我懷裏：“她老是騙爸爸，讓爸爸不開心，暖暖不要這樣的媽媽！”

我緊緊摟着暖暖，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我和周夢然的婚姻，已經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