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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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維護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已經十年。
我盡職盡責地扮演着周家女婿的角色,努力工作維持自己的事業,同時承擔起家庭的重擔。
對外,我配合周家演戲,穩固兩家商業聯姻帶來的利益。
對內,我操持家務,照顧暖暖,事無鉅細。
周夢然對喫穿住行挑剔得很,我卻總能協調好家裏的廚師和阿姨,確保她滿意。
出席公衆場合,她的衣着搭配也是我吩咐助理和造型師打理。
在公司,我親自跟進與周氏相關的合作項目,確保雙方關係順利。
暖暖出生後,我更是傾注了所有心力,在繁忙的工作之餘儘可能地陪伴她成長。
教她說話走路,送她上學放學,參加她每一次的演出。
可週夢然呢?永遠在我和孩子最需要她的時候缺席。
她反覆拿霍逸單親的身份說事,讓我體諒他的不容易。
拜她所賜,我這幾年過得比霍逸那個單親爸爸還要像個單親爸爸。
明明有個名義上的妻子,卻跟沒有一樣。
久而久之,連暖暖都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總是可憐巴巴地問我:
“爸爸,媽媽甚麼時候回家?”
昨夜霍逸那條刺眼的朋友圈,如同引線,徹底引爆了我累計多年的失望和怒火。
周夢然一次又一次的越界行爲,早已讓我看清了這段婚姻的本質,不過是她用來掩蓋祕密的手段。
但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第二天,我照常送暖暖去上學,然後去了自己的公司。
早會上,我聽着各部門的工作彙報,腦子裏卻繃緊了另一根弦。
新的項目已經啓動,我需要全部精力投入。
但這之前,必須先解決好家裏的爛事。
就在我跟項目負責人討論方案細節時,周夢然卻闖了進來。
她臉上帶着不屑,質問我道:“劉毅,你甚麼意思?助理說你要跟我離婚?”
我看了她一眼,示意項目負責人暫時迴避。
門關上後,整個辦公室只剩下我們兩人。
我平靜道,“我只是想跟你談談。”
周夢然皺眉:“談甚麼?你昨天晚上不就是想跟我鬧嗎?爲了暖暖那個破演出?”
她提起暖暖時那種隨意的語氣,讓我心底泛起一陣惡寒。
“你認爲,我想要結束這段婚姻,僅僅是因爲一個演出?”
我掐掉煙,聲音冷了下來,“周夢然,這些年你在外面做了甚麼,真以爲我一無所知嗎?”
周夢然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鎮定:“你在說甚麼瘋話?我能做甚麼?頂多就是偶爾去霍逸那幫忙照看一下孩子,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
她臉上露出疲憊,配合她眼底的黑眼圈,彷彿真像個爲了養弟費心費力的好姐姐。
如果不是昨夜那條朋友圈,如果不是我已經打算開始調查。
或許我還會像過去那樣,被她欺騙。
“霍逸的孩子是霍逸的責任,他生病有醫院,需要人幫忙有保姆,有他自己的家人。”我聲音沒有起伏,“怎麼霍逸一有事,永遠只找你,而你永遠都隨叫隨到?”
周夢然的臉色有些僵硬,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好了,別陰陽怪氣的了,我知道你是怪我這段時間沒顧到家。”
“以後我注意點就行了,下個月我們結婚紀念日,我包下你喜歡的餐廳,好好補償你和暖暖,怎麼樣?”
她試圖用敷衍的補償來轉移話題。
我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過了幾秒,我淡淡開口:“周夢然,你的承諾我已經聽了十年,次次都是放屁。”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通知人事部和法務部,立刻針對周家旗下幾家公司的財務和人事背景調查。”
周夢然徹底愣住了,臉色瞬間煞白。
“你......你在做甚麼?!”她語氣提高了八度。
我看着她慌亂的樣子,心裏沒有任何波瀾:“沒甚麼,既然要結束,自然得把事情理清楚。這幾年周家從我這裏拿走的,以及其他一些賬,也該算算了。”
周夢然情緒失控,尖銳叫喊着:“劉毅!你別發瘋!我不會同意離婚的!你這樣做會毀了周家的!”
我靠在椅背上,神色冷峻:“那是你周家的事情。現在,請你離開,我沒時間跟你耗。”
周夢然似乎還想說甚麼,但我已經不想再聽一個字。
我拿起一份文件,直接翻看起來,完全無視了她。
周夢然被我徹底的冷漠激怒,轉身摔門而去。
看着緊閉的房門,我揉了揉眉心,轉頭喊來助理:
“派人給我盯緊周夢然和霍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