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怒戰、狂野、兇殘
甦醒的睫毛閃了閃，側躺着沒動，只是呼吸稍稍有點重。
衛子航忍不住幹了壞事，頭腦清醒之後，心中愧疚得厲害，躺在沙發上沒多大一會，這一次身體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涼意。
涼意化爲冰冷，凍得衛子航身子都僵住了。
而這種冰冷當中，衛子航只覺得全身的筋骨，像是被冷淬了似的，發出咯咯崩崩的聲音，那種逐漸升起的強壯感，好像幾十根鋼筋被硬生生地扭結在一起似的。
清晨時分，甦醒起牀之後，見衛子航躺在沙發上，緊閉着雙眸一副睡得很沉的樣子，輕笑了一聲，這小夥子肯定是在裝睡呢。
“之前是我裝睡，現在該輪到你裝睡了，有種你就別醒。”
甦醒升起惡做劇的心思來，修長柔嫩的手邪惡地伸了過去。
腿腳的觸感能力倒底還是差了一些，現在手一探過去，頓時倒抽了口冷氣，這小子本錢可真厚啊，一隻手居然握不住，這要是真來一下子，還不捅穿撐裂啊！
衛子航當然沒睡着，也不是他不想動，而是體內那股冰冷的感覺讓他無法動彈。
這種強制下手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的腦瓜仁都開始抽抽了，恨不能立刻跳起來，把甦醒壓在身下狠狠地懲罰。
十幾分鍾後，甦醒的電話響了，嚇了她一跳，差點掰斷。
是鎮長辦公室打來的，詢問她是不是方便過來開會。
“這小傢伙，還真能忍，下回再試試，看你能忍到甚麼時候。”
甦醒笑眯眯地收拾妥當出門，家族掌控強迫所帶來的陰鬱一掃而空，精神倍棒。
一直到正午的豔陽從窗子照到衛子航的身上，那股冷意消退，衛子航長出了口氣，蹭地一下坐了起來，不停地喘着粗氣。
當他的拳頭緊握的時候，手臂上的青筋迸起，筋肉堅實得像是銅澆鐵鑄的一般，澎湃的力量在體內翻滾升騰着，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
“這醫王血脈當真神奇，不知道我這一拳，能不能砸死一頭牛！”
衛子航說着，重重地一拳頭砸在茶几上。
大理石做成的茶几一聲脆響斷裂，衛子航也嚇了一跳，沒料到自己的力氣居然這麼大，拳頭居然這麼結實。
衛子航決定先回家，等找到合適的好藥，再來找甦醒談賠償茶几的問題。
當衛子航騎着破二八回了家，一進門就發現，箱子櫃子翻倒得倒處都是。
炕被掀開了，自己藏在炕洞裏，給妹妹攢下的兩萬塊學費已經不翼而飛。
外頭已經圍了不少人，衛子航奔出去大吼一聲是誰，無人回應。
人羣被撥開，滿俊平手下的刀條臉走了過來，一臉桀驁兇戾地拍拍衛子航的臉道：“滿哥說了讓你當一輩子窮逼，就是一輩子窮逼，你一毛錢都別想私藏。
聽哥哥一句勸，去找滿哥跪下多磕幾個頭，多學幾聲狗叫，滿哥說不定能放你一馬，錯過了這個機會，你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我翻你爹了個尾巴！”
衛子航怒吼一聲，熱血衝頭，手臂如棍，拳頭似錘，重重地轟在他的臉上。
刀條臉被砸得像木頭樁似的一頭栽倒沒了動靜。
“滿大腦袋，我特麼跟你拼了！”
憤怒中的衛子航心臟跳得如同戰鼓轟鳴，氣血翻滾如潮，青筋迸起顫動亂顫，血脈的力量源源不斷地被激發，皮膚也泛起淡淡的血紅色。
血液在燃燒。
腦海中的細語聲，也化爲憤怒的咆哮聲，這咆哮聲讓衛子航憤怒，卻又格外冷靜，眼眸閃亮得像是有光。
豐河鎮臨街的老供銷社現在被改成了歌廳，同時也是滿俊平這些混子們的據點，二十多號混子們聚在一起，喝酒喫肉好不快活。
在一陣陣的起鬨聲中，滿俊平拍着桌子大笑道：“老子要是連一個逼崽子都擺不平，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對對對，一定要讓他親手把妹妹送到滿哥的牀上來！”
“這哪行，還要讓他給滿哥推推屁股！”
“那小子的妹妹長得瘦，正好適合抱起來幹個爽！”
一陣轟笑聲中，歌廳大門轟的一聲被喘開，正午的陽光下，一條矯健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呀喝，逼崽子還真敢來，還特麼敢踹門，誰給你的膽子！”
滿俊平一拍桌子，大步走到衛子航的身前，掄起巴掌就要抽他的耳光。
“滿俊平，老子今天整死你！”
衛子航一聲暴吼，像出膛的炮彈似的，一腦袋就撞到滿俊平的面門上。
滿俊平捂着臉慘叫一聲栽倒在地，腦袋裏像開了水陸道場似的，金星亂舞轟鳴陣陣。
“不知死活，乾死他！”一個肥碩的壯漢起身一酒瓶拍在衛子航的後腦勺上。
衛子航頂頭滿頭的啤酒沫扭身，迎着壯漢衝了上去。
兩人相互揪着對方的衣領糾纏在一起，一個個啤酒瓶在對方的腦袋上爆開，玻璃碎片、泛着白沫的啤酒迸灑得倒處都是。
壯漢滿頭滿臉是血，變得越來越無力。
衛子航瞪着雙眼怒吼連連，拽過一個啤酒箱，十二瓶未啓封的瓶子全都爆在他的腦袋上。
剩下那些大混子們怒吼着，抄着傢伙衝了上來。
形如惡鬼的衛子航一腳將昏迷的壯漢踹開，怒吼聲中抄起連排沙發橫掃了過去，呼嘯聲中，一陣人仰馬翻。
被打懵的滿俊平剛剛爬起來，衛子航掄着沙發就向他掃了過去。
滿俊平嚇得嗷地怪叫一聲又躺下了，沙發轟地一聲撞到了牆上變成碎塊，只有兩根手臂粗一米多長的木方留在手上。
木方重重地砸在滿俊平的後背上斷成兩截，滿俊平被慘嚎一聲，抽抽着身子向外跑去。
衛子航手持一根木方，掄出破風的尖嘯聲，捱上一下，人都打飛了，嚇得這些向來欺軟怕硬的所謂大哥們，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衛子航的身上霧氣升騰，熱血燒得他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乾死這些破門毀家的王八犢子。
整個鎮上的人都看到了一幕奇景，那些在周邊幾鎮橫行霸道的大混子們，一個個連滾帶爬，一個小年輕拖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方追在後頭，誰跑得慢了，追上去攔腰就是一下子，直接就把人打得騰空而起摔在路邊直抽抽。
滿俊平一回頭，就看到衛子航剛剛踹飛了自己的好兄弟，拖着木方死死地盯着他，瘋狂的眼神透着腥紅色，兇殘得如同洪荒猛獸。
滿俊平心好像都揪到了一起，嚇得腿都軟了，遠遠地看到藍白的派出所小樓，嚇得直接就跑了進去大叫救命。
衛子航衝到派出所門口一木方砸到滿俊平的腿上，木方斷了，滿俊平也抱着變形的大腿滿地亂滾。
衛子航面目猙獰，舉着尖茬鋒利的斷裂木方就向滿俊平的胸口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