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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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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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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樓梯上跑了下去,卻到底下的時候,還是腳下不穩,摔了下去。

“砰。”

一旁的花瓶被打碎。

我膝蓋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疼痛卻比不上心裏的萬分之一。

房間裏的人聽到動靜跑了出來。

婆婆第一個衝到我身邊,伸手扶住我的肩膀。

“月言,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她眼中是真切的擔憂,讓我有一瞬間的心軟。

直到想起,她明知真相,卻選擇包庇自己的兒子。

顧硯岑站在走廊陰影處,我看到他的表情有一絲動容。

以前,我身上只要出現一個小傷口,他會半跪在地舉着我的手吹了又吹。

用棉籤蘸碘伏時總要先在自己手腕試溫。

而此刻,我膝蓋磕在碎瓷片裏滲出血珠。

他只是冷漠的看着,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說過不想在這個家看到你。”

他的聲音像淬了冰。

“你非要像個瘋子一樣到處亂跑嗎?”

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那些僞裝、那些謊言在我腦海中炸開。

這些日子來積壓的憤怒和痛苦終於找到了出口。

“你真的失憶了嗎?”

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顧硯岑,你看着我,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只要他現在和我坦白,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們相愛了這麼多年,我不信他就這樣冷血。

空氣瞬間凝固。

婆婆的手在我肩上收緊,而顧硯岑的表情閃過一絲慌亂。

顧硯岑的眼神微微動搖,但很快又恢復冷漠。

“醫生說我的記憶可能永遠恢復不了,如果你不能接受,可以離開。”

“但看在你是我前妻,這麼舔着我,求着我的份上,我可以允許你,繼續留在這個家當保姆。”

“喬喬結婚後,也需要人照顧。”

林喬不知何時出現在顧硯岑身後。

“硯岑,你別這樣說,畢竟姐姐照顧了你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

她轉向我,眼中閃爍着惡毒的光芒。

“況且,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作爲前妻,應該會祝福我們的,對吧?”

結婚?

對,顧硯岑說,林喬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爲了補償她,他毫不猶豫地和我領了離婚證。

甚至迫不及待地籌備一場盛大的婚禮,向全世界宣告他的深情。

可當初,在屬於我和他的婚禮上。

他握着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說。

“此生只愛你一人,至死不渝。”

如今,那誓言算甚麼?

是笑話?是謊言?

難道這些年的愛,也全都是假的嗎?

顧硯岑摟住林喬的腰,眼神卻落在我身上。

“下週舉行婚禮,你最好安分一些。”

我幾乎要笑出聲。

如果不是知道了真相。

我真的會以爲他的這句施捨,是被我的所作所爲打動了。

“好。”

我聽見自己說。

顧硯岑語氣篤定。

“既然自己選擇了,還不快滾回保姆間。”

曾經,他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對我說。

偶爾聲調高了些,都會立刻將我摟進懷裏,低聲道歉,吻我的髮梢。

說:“對不起,嚇到你了。”

可現在呢?

他冰冷的話語像鈍刀,一遍遍割着我的耳膜,而我早已痛到麻木。

他愛我。

可他也愛傅喬月。

愛?多可笑啊。

他心裏的天平早就傾斜了。

傅喬月一生病,他就丟下我裝失憶。

傅喬月一句“心情不好”,他就設計S了我們的孩子。

那我呢?

我的退讓算甚麼?

我捧出一顆真心任他踐踏,到底算甚麼?

“我會走。”

這三個字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顧硯岑明顯愣了一下,眉頭皺起。

“欲擒故縱?”

他冷笑一聲,

“你以爲我會喫這套?”

我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看着他。

顧硯岑忽然有些不悅,繼而轉換成了憤怒。

“按照你對我的糾纏,可別到時候像條狗一樣,求着我回來。”

回到狹小的保姆房。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已經牢記於心的號碼。

“你之前說的出國治療我抑鬱症的事情,我同意了。”

話音剛落,轉頭我就看到林喬出現在門口。

“你來幹甚麼?”

她紅脣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你以爲耍心機就能讓硯岑的心回到你身邊嗎?”

“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你以爲硯岑真的失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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