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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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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受到了家裏夜叉血統的詛咒。

成年後,必須再選一次性別。

做男人,會變得醜陋無比,雙腿殘疾。

做女人,則天生媚骨,財富美貌唾手可得。

上一世,我爲了和女友在一起。

毅然決然地選擇繼續做男人。

瘸着一雙腿直播賣藝。

借運讓老婆,從一個小美甲師,變成了最有名的女首富。

還把兒子女兒,都培養上了清華北大。

可在我五十歲生日那天。

我喫下老婆親手煮的長壽麪。

卻吐出一口口黑血。

兒女在一旁看着,絲毫沒有打120的意思。

“爸,你就安心去吧,景叔會照顧我們和媽媽的。”

“對啊,做你這個殘疾的孩子真的很丟人。”

他們明明是靠着我,才擁有了如今的一切。

卻毫不猶豫地將我推入深淵。

再睜開眼時。

我站在祠堂裏。

族長遞過來選擇性別的黃紙。

“時安,你做個決定吧。”

01

我從族長手裏接過黃紙,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最後一筆落下,這個決定就再也不能更改了,

族長驚訝地看着我。

“你真的考慮好了,以後要做女人?”

“那你女朋友怎麼辦?她能接受換了性別的你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許笙就站在門外殷切地看着我。

只是她是外人,不能進祠堂,也聽不見我們在說甚麼。

我虔誠地將黃紙點燃,朝着族長笑了一下。

“爺爺,我考慮好了,在我徹底改變性別前,麻煩您幫我保密。”

“好,我還擔心你鐵了心繼續做男孩,那你以後的命就苦了,幸好你還沒有這麼戀愛腦。”

“一週後儀式結束,你的新身份證會送過來。”

一週。

我默唸着這兩個字,一週後我就會擁有全新的人生,美好得彷彿做夢一樣。

在這之前,我必須解決掉許笙。

走出祠堂後,女孩立刻拉住我的手。

“時安,你爲了我犧牲了這麼多,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你願意和我結契嗎?”

我怔忪了一瞬。

許笙上輩子可沒提過這件事,難道她也是重生的?

我試探地問。

“結契可不是結婚,一旦契約生效,咱們這輩子都分不開了。”

“你真的會愛一個醜八怪殘廢一輩子,再也不愛上其他男人嗎?”

“當然。”

女孩深情地看着我,可我卻輕易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無情和貪婪。

和上輩子親手毒死我時一模一樣。

“時安,我一想到你可能會離開我,我就痛不欲生。”

“我求求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我的胃裏一陣絞痛。

彷彿毒藥跨過時間,再一次要將我的五臟六腑都撕爛。

我摁下所有的苦楚,朝許笙笑得溫柔。

“好,我答應你。”

“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咱們現在就結契。”

我剪下她的頭髮,和我的一縷頭髮纏在一起,請求族長爺爺在祠堂裏燒掉。

“我與許笙今日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

族長欲言又止:“時安,可你不是......?”

他想起我的囑託,目光復雜地看了我們一眼,最後只是深深嘆了口氣。

我看着頭髮在火盆裏化成灰。

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當晚,許笙就和我爸媽商量結婚的細節。

她已經沒了白天那小意溫柔的樣子,坐在飯桌主位上,頭也不抬地問。

“阿姨,你家的房子和車甚麼時候過戶給我?”

我媽臉色陰沉下來。

“你甚麼意思?”

“我就直說了吧,我是女孩,辦婚禮的錢我一分也不會出。”

“酒席一桌必須五萬以上,否則丟的是你們的臉。”

“而且結婚後周時安就是我老公,他的房車早晚都是我的,早給晚給不都一樣嗎?”

說着她給我夾了一個雞腿,洋洋得意地問我。

“你說對吧,老公?”

我爸媽的目光也集中過來,他們知道,這事還是要問我的意思。

“時安你可都聽見了,你們還沒結婚呢,她就已經在算計咱家的財產了。”

“娶了這種女人你以後還活不活了?就算你雙腿殘疾,爸媽也能給你找個好媳婦,你點頭,我們現在就把這女人趕出去。”

我爸沉默地抄起棍子。

許笙趕忙大叫。

“我們已經結契了,你們反悔不了了!周時安不娶我就只能去死!”

爸媽如遭雷擊。

看我沉默不語,一個勁地罵我怎麼這麼糊塗,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

我按住媽媽的肩膀安慰她。

許笙真正的惡毒和無恥,他們還沒見識到呢。

老天讓我重活,就是讓我認清到底甚麼纔是深淵。

我轉向許笙。

“我家的財產,除了爸媽在住的這套房子,都在我的名下。”

“一共有十六套別墅,兩套四合院,七十間商鋪,三十四輛車,和六個億存款。”

“你想要的話,我都過戶給你,這套就留給我爸媽養老,你同意嗎?”

許笙的目光都火熱了起來。

她上一世僅僅靠着我的幫襯,就成了女首富。

知道我有錢,卻不知道我這麼有錢。

她一口答應。

“可以。”

“但你爸媽現在就得寫遺囑,等他們死了以後,這套房也只能寫我自己的名字。”

我對她的貪婪毫不意外。

按照她說的一一辦好。

當最後一筆存款打給許笙的時候。

她的左臂上,出現了一個獠牙的印記。

“這甚麼東西?”

“結契的信物,等三個獠牙都出現的時候,契約就徹底生效了。”

“好醜,這東西之前怎麼沒有?”

她疑惑地念叨了一句,然後很快住了嘴。

見我沒了所有的財產,仍是目光平靜地看着她。

許笙有些心虛地轉過了頭。

“你也不用不高興。我的錢不也是你的錢嗎?我又不會虧待你,錢都放老婆手裏,男人才不會出去鬼混。”

上一世,是我主動結了契約。

她發誓會對我好的時候,可比現在要真情實感多了。

可她最後做了甚麼?一碗毒麪條,送我上西天。

02

許笙有了錢,先給自己買了輛最喜歡的粉色瑪莎拉蒂。

然後狂刷卡,買了一堆男士香水、皮鞋和腕錶。

消費記錄流水似的發到我的手機上。

她送我的,卻是並西西上九塊九十條的領帶。

我笑着接下。

沒有一句不滿。

距離儀式完成還有四天,許笙半夜突然將我拖出房間。

我僅僅穿着一件睡衣,被她拉到醫院。

“我哥出車禍了,你跟他血型一樣,你必須給他獻血。”

等進了急診室。

我就知道了,她所謂的哥哥,就是趙景。

兒子嘴裏的景叔。

許笙和孩子們真正愛的男人。

許笙一把拽住要進手術室的護士。

“抽他的血,無論如何都要救趙景。”

護士從我手上抽了400毫升。

許笙的眉頭狠狠皺起。

“不是要1000毫升嗎,怎麼不繼續抽了?”

護士爲難地看着她。

“抽400毫升以上就要有危險了,抽1000毫升這位先生會休克的。而且裏面的患者傷勢不重,我們調的血也在路上了。”

“我不管,他的血好,就抽他的。”

“他是我老公,我還做不了主了?區區1000毫升血,大男人哪有那麼脆弱?”

圍觀人議論紛紛。

“這女的真不是東西啊,拿自己老公當血包呢?”

“就是,都是血還分三六九等了,我看就是想S夫吧。”

“小夥子,你可千萬別答應啊,爲了別人傷害自己不值當。”

我笑了笑,將手伸到護士面前。

“抽吧。”

“這是許笙管我要的,我必須給她。”

護士詫異地看着我,彷彿在說我瘋了。

剛纔爲我打抱不平的人,也轉過頭罵我舔狗,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我不爲所動。

眼睜睜看着血從我的身體裏流出。

許笙是怎麼知道我的血好呢?

上一世,她肺炎進icu,醫生都說她活不成了。

是我放了自己的血,熬藥給她治病。

才讓她挺過來的。

所以這一世,哪怕醫院並不缺血用,哪怕趙景只是普通失血,並沒有危及生命。

女人還是堅持要抽乾我所有的血,救她的好情郎。

我昏昏沉沉地失去意識,醒來許笙守在我的牀邊。

我掀開她的衣袖,看到了左手上的第二個獠牙。

許笙看到那個獠牙,滿眼複雜,對我輕聲道歉。

“時安,我沒想到你這麼愛我,這次是我不好,對不起你。”

“醫生說再抽你的血,你會出事的,所以我也給趙景獻了血。”

“我不知道我懷孕了,咱們的孩子沒保住。”

我笑了笑。

“是嗎?流就流了吧,我無所謂。”

“你不生氣?!”

許笙看我毫不在意,眼裏竟然滿是怒火。

“那是我們的孩子,他死了你爲甚麼不傷心?!而且你倒是定期給我查下早孕啊,你多關心一下我的身體,事情不就不會發生了!”

難道她查出懷孕。

就會放棄獻血了?

而且許笙的孩子有甚麼值得留戀的?

我將他們辛苦養大,給了他們最優渥的生活和最好的教育資源。

兒子聰明,但不服管。

女兒木訥聽話,但智商低。

把這樣的兩個人送上頂級學府,難道靠的是他們自己的努力和天賦?

一切都不過是靠我祖上的血緣和我的扶持罷了。

但這兩個白眼狼對我有過半分感恩嗎?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親在地板上掙扎。

十指因爲劇痛都扣出了血。

他們還心情很好地討論要帶趙景去哪旅遊。

想到這,我握住了許笙的手。

“老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好在哥哥救下來了,他平安無事,一起都值了。以後你不想生孩子,我們就把哥哥的孩子過繼過來,難道不好嗎?”

“是、是嗎?”

許笙被我的通情達理震懾住了。

她似乎是想不通我怎麼能舔狗到這個地步。

但我的提議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壞處。

女孩依偎進我懷裏。

“時安,我何其有幸有你這樣的老公。”

“以後我們收養趙景的孩子,你好好教導他們,他們一定會有出息的。”

“到時候讓孩子好好孝順你,敢不聽話,我一定教訓他們。”

她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可在她的暢想裏,肯定是我做狗一樣伺候他們一家四口吧。

03

許笙把趙景接回家,讓我照顧。

洗水果時,趙景將自己的襪子扔進我的果盤裏。

“妹夫,我剛出院,醫生不讓我碰水,你順手給我洗了吧。”

我的手頓了一下。

隨後將那雙臭烘烘的白襪,放在水龍頭下衝洗。

趙景挑眉,揚起一個惡劣的微笑。

“許笙說的還真對,你被她綁死了,賤得要命,一點男人樣都沒有。”

“是不是許笙讓你做甚麼,你都會做啊。”

“也不算吧,儀式完成還有兩天。”

我頭也沒抬,只專心做我自己的事。

“許笙的忙,我只會幫最後一次了。”

“甚麼最後一次?”

女人走過來,看到我手裏的東西,不贊同地看了趙景一眼。

過幾天,她就連這點負罪感都不會有了,隨意踐踏我的尊嚴。

趙景朝着我笑。

“那我可要好好利用最後一次機會。”

儀式完成的前一晚。

我在睡夢中,被許笙和趙景塞進了一個大鳥籠裏。

我皺眉喊許笙的名字。

“你們幹甚麼?要帶我去哪?”

車一路顛簸。

直到蒙在鳥籠上的布被掀開。

光照射進來。

我對上一雙Y邪的眼睛。

看上去至少七十歲的老太婆摸了把我的腹肌,口水都要淌出來了。

“嫩,真嫩啊,你確定今晚我可以隨便玩?”

一股火從我的心底升起。

我死死盯住許笙:“你甚麼意思?”

許笙躲閃着我的視線,趙景摟住她的肩膀。

“我們前幾天騎車出車禍,不小心撞死了唐姐家的狗。”

“唐姐說了,要是復活不了她的狗,就劃爛阿笙的臉。”

“所以我就提議,讓你陪唐姐一晚,替我們給唐姐賠罪。反正你一個大男人,又沒甚麼貞潔可言,不會這點小事,都不願意爲阿笙做吧?”

我幾乎被氣笑了。

仍是盯着許笙。

“許笙,我要你親口說,你確定要把我送給這個老女人。”

“就不過是賠一條狗的命?”

“時安,你稍微出點力,一晚上忍忍就過去了。我是你老婆,我都不介意你髒,你還有甚麼可擔心的呢?”

許笙的要求真是一再刷低下限。

我氣得胸膛不斷起伏,掐着自己的手不斷念着要忍。

老太婆不樂意了:“甚麼老女人,你們再瞎說話我把你們嘴縫起來。”

“我看這小子是不願意是吧?”

“趁我現在沒翻臉,你過來,親手把你老公綁我牀上。要不你試試,得罪我是甚麼下場!”

許笙的臉色一白。

她讓趙景跪壓在我的肩膀上,用繩子捆住我的手腳。

我一口唾沫吐到她臉上。

“你真不要臉啊許笙,我給了你那麼多錢,你連這點事都擺不平。”

“隨便你怎麼說。”

許笙將我的手摁住,捆在牀柱上。

“周時安,我錄像了。你記住,過了今晚,只有我不會嫌棄你了。”

“你不要動離開我的心思,否則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以後安分守己,好好和我和阿景過日子,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拼命掙扎,一個頭槌將許笙狠狠撞翻。

許笙嘶地抽了一大口涼氣,在地上緩半天沒起來。

然後她氣急敗壞地甩了我一巴掌,美甲在我臉上狠狠刮出一條口子。

“瘋子。”

“你等明天我怎麼收拾你。”

說着她還討好地朝老太婆笑了一下,拉着趙景出了房間。

趙景看着狼狽的我,眼裏的同情和得意毫不掩飾。

老太婆撲上來脫我的衣服。

老人味燻得我都要窒息了。

就在她的手徹下我的腰帶,12點的鐘聲敲響。

我身體一陣劇痛。

手腳死死地蜷縮起來,綁我的繩子被崩得緊緊的。

老太婆皺眉看着我:“你幹甚麼?耍甚麼花招?”

“許笙,你滾進來,這小子又怎麼了?!”

與此同時,許笙發現,自己的左手上,竟然出現了第三個獠牙。

怎麼回事?

她之前一直以爲,獠牙出現,代表着周時安的愛。

獠牙越多,周時安的愛越深刻,越離不開她,他們的婚契就越牢固。

可現在周時安很明顯要恨死她了。

獠牙爲甚麼還會出現?!

她心裏突然漫上來一股巨大的恐慌。

這股恐慌,彷彿只出自於她作爲一個動物,面對巨大威脅的本能。

她慌忙推開門。

“唐姐,出甚麼事了?!”

剛進屋,就牀上坐了一個曼妙的身影。

她作爲女人,都會生出要把一切都獻給她的衝動。

許笙使勁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清麗的女聲突然響起。

“跪下!”

“噗通”一聲。

許笙發現自己的膝蓋不受控制地重重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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