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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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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們沒事吧?”

齊徵溫聲道。

“相公......這,應當我們問你纔是。”

尹蕙蘭勉強擠出笑容。

“昨夜,你流血不止,都沒聲息了......”

“嗯,這頭是有點疼,傷得不輕。”

齊徵摸了摸後腦勺,碗大個疤!

怪不得原身直接嗝屁了。

在醫療條件如此落後的古代,這種已經算致命傷了。

“對不起相公!”

看到他這個動作,尹蕙蘭卻嚇得直接跪倒在地。

“我們昨夜也找了郎中來爲相公治傷,可是家中實在拿不出診費,郎中只是簡單包紮了一下便走了......”

“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齊徵笑笑。

這時,他注意到了秦采薇肩膀上的青紫傷痕,下意識地伸出手:“你這傷,是剛剛那老匹夫弄得?”

秦采薇卻嚇得一哆嗦,本能地想避開齊徵的手,卻生生忍住。

齊徵碰到傷口,更是疼得她臉色一白,囁嚅道:“相公莫不是忘了…是,是前夜…”

秦采薇沒敢說完。

齊徵卻想起來了。

在記憶裏,原身最喜歡的就是去青/樓喝花酒,或是去賭坊一擲千金。

夜夜流連,沒錢了就回家,還喜歡打老婆。

前夜,他剛從賭坊回來,又輸光了身上的銀兩,氣急敗壞之下直接把二女狠狠打了一頓!

秦采薇性子烈,被打得更慘,傷痕到今天還如此醒目。

這原身真不是個東西啊!

齊徵都氣得咬牙切齒。

那麼漂亮的老婆都不珍惜?還天天打?

“對不起。”

齊徵嘆口氣:“都是爲夫不好,采薇,惠蘭,你們放心,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打你們了。”

他突如其來的道歉,讓二女頓時無所適從。

秦采薇嫁來一年,但尹蕙蘭卻跟了齊徵三年了。

三年來,別說道歉,他能少打自己一天,便是燒高香了。

尹蕙蘭突然想到了甚麼,一張俏臉變作慘白之色。

“相公,你難道真要把我姐妹二人賣到青/樓去嗎?”

“還請相公放過我們吧......”

瞬間,眼淚便如洪/流,從尹蕙蘭的美眸中湧了出來。

她跪在地上,不住求饒:“相公,那青/樓對女子而言真是生不如死的地獄,還請您看在我父母的面上,對我和采薇妹妹高抬貴手!”

“求你了,只要別賣我們進青/樓,我做甚麼都願意!”

“你......你打我吧,你把我打死都可以!”

秦采薇也慌了神。

她忙跟着跪在地上,只是那俏顏裏卻帶着幾分憤怒和倔強:“齊徵,惠蘭姐都嫁給你三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家產賣光後,平日裏喫得用的,還有你喝大酒的錢,都是變賣慧蘭姐姐的嫁妝才得來的!”

“你不能過河拆橋!要是想打人,就打我吧!”

齊徵卻一臉莫名。

“我甚麼時候說要把你們賣去青/樓了?”

“快起來,那麼漂亮的老婆,我疼還來不及呢。”

“呵......”秦采薇冷笑:“你還真是‘疼’我和姐姐。”

“別以爲我們不知道,前幾日/你喝醉時可都說了,日後要是沒錢,就把我們賣去青/樓換錢花!”

“你說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打我們,可不就是想把我們賣入青/樓嗎?”

聞言,齊徵頓時哭笑不得。

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一句發自真心的保證,居然引發了兩個女人如此恐懼。

原身,真該死啊!死有餘辜!

齊徵蹲下身,抬手輕撫上尹蕙蘭的臉頰。

尹蕙蘭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閉上眼,秀眉緊簇。

本以爲等待她的,是狂風驟雨般的欺凌和傷害......

但她卻只是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大手極其輕柔地拭去了她面上的淚水。

“我不會賣你們的,我發誓。”

“我齊徵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傷害我的娘子們一分一毫,更不會將她們賣入青/樓!若有違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齊徵鏗鏘說完。

只是尹蕙蘭的淚水依舊止不住,就連秦采薇也紅了眼眶。

“你......說得都是真的?”

尹蕙蘭聲音顫抖着問:“你若想要甚麼,便直接說,相公,若是給了我們姐妹希望之後再打破,那更爲殘忍......”

實則,尹蕙蘭早就沒了活下去的心。

只是在她最想自盡那一日,卻看到了滿面紅妝被迎娶進來的秦采薇。

她們姐妹倆相依爲命、相互依靠,這才支撐到了今天。

“放心吧,字字句句,發自肺腑!”

齊徵溫和笑着。

“快起來吧,都換身衣裳,已過晌午,該做飯了。”

從昨夜到現在,這具身體可滴水未進,早就餓得發慌了。

“是,請相公稍等。”

尹蕙蘭連忙擦擦眼淚起身,和秦采薇一起進廚房忙活去了。

但當飯菜上桌時。

齊徵不由一陣無語。

兩個巴掌大小的黑麪饅頭,還有一碗野菜粥,便再無其他了。

硬着頭皮咬了口那黑乎乎的饅頭,齊徵直接一口吐了出來。

“呸!這饅頭裏面怎麼還摻合着沙呢?”

尹蕙蘭在旁側侷促不安地絞着手指:“相公,最後的粳米都在粥碗裏了。”

齊徵問道:“那怎麼不去買點?”

尹蕙蘭面露苦色:“相公,家裏的銀兩都在你手上,從不會經過我和妹妹之手,哪有閒錢。”

“喫穿用度,都是我們想法子採點野菜野菌,和村裏人換來的。”

“今日家裏只有這些粗麪了,實在篩不乾淨。”

“你平日也很少在家喫飯,妾身只來得及準備這些,等晚上,我再去那山上尋尋,看是否有新鮮菇菌。”

齊徵深吸一口氣,只得再次端起那碗綠油油的粥。

面上漂着一層野菜,米不過佔了一點點。

入口,一陣苦澀泛起,倒是勉強能喫,但是一點油水都沒有。

齊徵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碗,眉頭直皺。

“你們平常就喫這些?”

他心中腹誹。

擱現代,只怕豬都不喫啊!

“咕嚕。”

卻聽秦采薇艱難地嚥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他面前的食物:“嗯…這些,是我和姐姐兩天的伙食了。”

“你們喫吧,我飽了。”

齊徵嘆了口氣,推出了手裏的食物。

怪不得這兩個女人,雖然身材好、也漂亮,但總有一股子弱不禁風的感覺,還有些面黃肌瘦。

天天這麼喫,自是營養不良了!

二女也不嫌棄,早餓壞了,各自拿起一個黑麪饅頭便小口喫起來。

喫得格外珍惜,掉落的一點渣滓都要捻起來喫掉。

齊徵看得一陣心酸。

兩個老婆過得那麼悽慘,原身可那叫一個瀟灑。

他先賣家產、後賣老婆的嫁妝,在城裏花天酒地、喝酒喫肉。

揮霍無度之下,到了今日,能賣的東西都賣光了,這才把主意打到了賣老婆上。

現在僅僅兩間青磚瓦房,一些破敗陳舊的傢俱,以及屋後的兩畝薄田。

便是這家裏的所有了!

想曾經,齊家可是十里八鄉最大的富戶。

四進四出的高牆大院、百畝上好良田,甚至在城裏還有一家酒樓,都被齊徵敗光了。

齊徵頓時坐不住了。

“你們喫着,我想法子搞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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