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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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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一巴掌,沐晴雪用盡了力氣,手都疼的有些發抖。

她紅着眼睛怒道:“沈行安,我今日已經說清楚了,你我恩斷義絕,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她是藥王谷的聖女,不止會救人,還擅長用毒。

若沈行安再糾纏不休,她當真要給沈行安點兒厲害瞧瞧!

沐晴雪手腕一抖,一根泛着寒光的銀針已然落在了她的指尖。

“你!啊......”

沈行安怒極,宛如一頭憤怒的獵豹,想把沐晴雪這個獵物撕碎。

可一道疾風劃過,一柄摺扇重重的砸在了沈行安的額頭上,讓他慘叫着倒在了地上。

周遭響起一陣倒吸氣的聲音,沐晴雪亦是錯愕的轉頭望去。

只見二樓的欄杆處,一道穿着黑色勁裝的頎長身影,憑欄而立。

他墨髮金冠,身姿筆挺。

縱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沐晴雪莫名感覺到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是秦妙嫺房間裏的那個男人!

“好大的狗膽,竟敢擾了本王的雅興。

”慵懶的聲音,似是透着些許笑意,卻莫名讓人心底發寒。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先認出了他,高呼一聲“參見靖王殿下!”

登時,衆人紛紛跪地叩拜。

沈行安原本是捂着傷處憤怒的抬頭,想要興師問罪的。

可聽到衆人的呼喊聲,他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連酒都醒了大半,連忙跪伏在了地上。

靖王,是當今S上的六皇子。

他的生母被打入冷宮,他也一直不得聖心。

可他早早的進了軍營,立下了赫赫戰功,一躍成爲衆位皇子之中,第一個被封王的人。

傳聞他曾經隻身入敵營,斬S上千人,取了對方將領的首級。

而且他喜怒無常,暴戾成性......

沈行安不知道秦靖釗是甚麼時候回的京城,可就算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秦靖釗面前放肆。

“沈小侯爺,是嗎?”

沈行安感覺到似是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宛如有千斤重,讓他頓時頭皮發麻,身體顫慄不止。

他跪的更低,“靖王殿下,我......我不知道您......”

“滾出去。”秦靖釗冷漠的打斷了沈行安的話。

秦靖釗一愣,如蒙大赦,下意識的想找尋沐晴雪的身影。

下一瞬。

“若是沈小侯爺不想走......”

“多謝靖王殿下饒恕!”

沈行安重重磕頭,已經沒心思再管沐晴雪,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呵......”秦靖釗嗤笑了一聲。

沈行安走的狼狽,沐晴雪卻只注意到了秦靖釗嘴角沁出的那一抹不正常的紅色,立刻拎起裙襬快步上了樓。

走過秦靖釗身邊的時候,沐晴雪腳步未停,只低聲交代了一句——“跟我進來。”

秦靖釗剛纔用扇子打沈行安的那一下,必然是動用內力了。

可是他的毒都沒完全解,這時候應該臥牀修養。

動用內力,實在是胡鬧!

只怕她剛剛費勁力氣給秦靖釗平復下來的氣血,如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秦靖釗仿若沒有聽到沐晴雪的話,恣意的打了個哈欠,藉故抬手抹去脣角的血跡。

眼睛微眯着看向跪了一地的衆人道:“平身吧,接着喝酒,接着玩樂便是。今晚,本王做東。”

衆人高呼“謝靖王殿下”,秦靖釗已然懶洋洋的朝着雅間走去。

剛推開門,便聽沐晴雪道:“衣服脫掉,趴牀上去。”

秦靖釗意外的梗了一下,禁不住低咳了一聲,感覺到喉間血氣翻湧,下意識的想壓住。

一隻小手,猛地拍在了他的胸口。

“噗......”

壓到一半的那口血,硬生生的被噴了出來。

“別忍了,再忍又要氣息不暢暈過去。”

沐晴雪一把扯開秦靖釗的腰帶,催促道:“快脫!”

秦靖釗聽話的脫了衣服趴在了牀上。

沐晴雪找出藥油,準備給秦靖釗推藥。

可剛到牀邊,她就愣住了。

精壯的後背,肌肉紋理分明。

可那一道道疤痕,更是觸目驚心。

刀傷?箭傷?

那些暗紅、淺紅的新老傷痕,一道又一道的交織在一起,猶如一張大網,籠在了秦靖釗的整個後背。

甚至有幾處未曾癒合的傷口,皮肉外翻,還在往外滲着血。

這得多疼啊!

可秦靖釗自始至終,愣是一聲不吭。

“衆人都說釗兒英勇,羨慕他在衆位皇子之中第一個封王。可他這些年受的苦,又有幾個人知道呢?”

秦妙嫺心疼的嘆息了一聲,“這赫赫戰功,可都是用血肉之軀拼出來的。”

沐晴雪垂眸,放下藥油拿出了一把小巧的銀質匕首。

“傷口腐爛了,我得給你刮肉療毒,你忍着點。”

“好。嘶......”

秦靖釗剛應聲,後背便傳來尖銳的疼痛,讓他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這女人,下手真是乾脆利落,倒是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他留!

秦靖釗咬緊牙關,纔沒痛呼出聲,任由沐晴雪幫他治療。

一番忙碌,天色已然泛白。

沐晴雪洗乾淨了手,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看着已經昏睡過去的秦靖釗,心中着實是欽佩。

沐晴雪是有麻藥的,但秦靖釗餘毒未清,身體虛弱,她沒敢用。

可她沒想到,刮肉療毒的疼,秦靖釗竟是從頭到尾忍下來了。

當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想當初沈行安墜崖骨折,她每次給沈行安換藥,縱然是用了麻沸散,沈行安也哼哼唧唧......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沈行安,沐晴雪蹙了眉,連忙止住了思緒。

不許再想他,晦氣!

她向着秦妙嫺交代了一番後續的護理,便臥在了一旁的軟榻上。

她確實是太累了,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只是沐晴雪素來早起,不過小憩了一個時辰,便如同往日一般醒來。

房間裏安安靜靜,她下意識朝着牀上看去,卻發現秦靖釗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枚玉佩壓着一張字條,放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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