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謝寒聲抬眸,宋清晚見他看了過來,立刻理直氣壯的挺直脊背,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四年不見,小丫頭一如既往的可愛啊!
他微勾了下脣角,輕笑出聲。
“呵…”
宋清晚瞬間頭皮一麻,腳趾尷尬的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好好的,幹嘛解釋啊?
這不明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哥哥人好,不直接拆穿她,只是笑了一聲,可更尷尬了好嗎?
“那,那個…”
宋清晚慌亂的站起身來,“哥,我衣服都髒了,就,就先回學校了。”
說完,她像小鵪鶉似的,低着頭就朝門口衝。
骨節分明的手指拉住了她,“髒成這樣,怎麼回去?”
宋清晚現在有一半的髮絲上浸染了可樂,藍色碎花的白旗袍上,也溼了一片,狼狽至極。
可四年的時間,再親密的關係也會變得疏離,不管曾經她和謝寒聲多好,現在多少都有些陌生了。
畢竟謝寒聲不是她的親哥哥。
“沒事的,我出去打個車,可以直接到學校......”
謝寒聲好不容易柔和的面容變得冷峻起來,深邃的眉眼暗沉的盯着宋清晚垂下的眼瞼。
“你想讓所有人知道,你從我這裏離開的狼狽樣?”
宋清晚驚慌的抬頭,朝他看去,“不,不是的…”
看到他眼中的冷意,宋清晚嚇得不敢再說了。
他生氣了。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生氣時的謝寒聲有多可怕。
謝寒聲眼裏的冷意又濃了一分,“那你是想讓叔叔阿姨知道,我不僅沒有照顧好你,甚至還讓你難堪了?”
都是些甚麼啊?
宋清晚總感覺謝寒聲是在無理取鬧,可她卻沒有證據,畢竟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
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也找不到反駁的話,宋清晚只好妥協了,弱弱的看着他。
“那,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謝寒聲拉着她朝着浴室走,“現在去洗澡…”
宋清晚驚得眼睛都睜大了,“可是,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穿我的!”
謝寒聲甚至都沒有給宋清晚窘迫的時間,直接將她推進了浴室。
站在門口,他看着她,冷峻的面容又柔和了幾分。
“我現在去給你拿衣服,你把身上的脫下來,我去給你洗了。”
宋清晚瓷白的臉蛋兒浮上兩朵紅暈,不知所措之間,謝寒聲已經轉身走了。
沒有想太多,宋清晚關上浴室門,將身上的旗袍脫了下來。
“叩叩叩”
禮貌又紳士的敲門聲響起,宋清晚紅着臉將浴室門拉開一條縫,臉紅心跳的躲在門後。
一件男士白色襯衣遞了進來,宋清晚趕緊接過,又將自己的白色碎花旗袍從門縫塞了出去。
從始至終,門外的男人都沒有做任何越矩的動作,宋清晚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君子坦蕩蕩,可能尷尬的人只有她吧。
舒服的洗完澡,宋清晚將那件白色的男士襯衣穿在身上。
這時候她才發現,這件衣服實在是太大了,襯衣遮住臀,漫在大腿上還好說,可這領口…
就算她只松一顆紐扣,依然能泛出春光。
她用力的咬了下脣,一不做,二不休,將所有紐扣鎖死,說甚麼也不能在哥哥面前做那撩人的小妖精!
否則哥哥該怎麼看她?
吹乾了頭髮,推開浴室門,宋清晚走了出去。
客廳裏,重新換了一件乾淨黑色襯衣的男人站在餐桌旁,黑色袖口挽高了兩分,露出精健的小臂,骨節分明的手指有條不紊的將餐具擺放整齊。
優雅又矜貴。
宋清晚呆呆的看着這一幕,心裏忽然有些好奇,到底要怎樣優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清貴的謝寒聲。
聽到腳步聲,謝寒聲看了過來,目光在宋清晚系得闆闆正正的紐扣上停留了一瞬,低笑着問,“洗的舒服嗎?”
“嗯,很舒服。”
宋清晚走了過去,看見桌上的芒果蛋糕上插着二零的生日蠟燭,旁邊還圍了一圈麻辣的喫食,她幾乎是脫口問出了聲。
“哥,這是......”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在宋清晚的發頂,溫柔的揉了揉,謝寒聲低沉的嗓音透着寵溺的輕笑。
“當然是給你過生日了。”
“不是…”
宋清晚抬頭望向他,“蛋糕甚麼時候買的?還有那些喫食…”
就算女孩子洗澡很浪費時間,可謝寒聲現出去買的話也是來不及的,更何況還是她最愛喫的口味?
還有那些喫食,全部買回來,一去一回,最少也要一個半小時。
宋清晚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甚麼答案,只是眼眶紅紅的望着謝寒聲。
謝寒聲低下眉眼,眼中的冷漠在宋清晚期待的眼神中一寸寸的化開。
“本來就打算去接你來過生日的,否則我爲甚麼會剛好出現在那?”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終究是有人在乎自己的。
宋清晚紅着眼睛撲進謝寒聲的懷裏,帶着哭聲的嗓音撞在謝寒聲的胸口上。
“你如果是我的親哥哥就好了,羨慕死謝庭彥那個混蛋了!”
謝寒聲眉角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脣角不自覺的往下拉。
“他確實讓人羨慕得發狂。”
“噗…”
宋清晚一下笑出聲來,小拳頭沒好氣的捶在謝寒聲的胸口上。
女孩軟糯嬌軟的嗓音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
“哪有你這麼自戀的人?也不知道謙虛一下。”
謝寒聲沒有說話,眉眼森森的看着她。
宋清晚笑着從謝寒聲的懷裏出來,歡快的在餐桌邊坐下,衝着謝寒聲快樂的招手。
“哥,快來啊,正好我今天還沒喫蛋糕呢。”
謝寒聲收回目光,在宋清晚對面坐下,
“啪”打火機點燃了生日蠟燭。
宋清晚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默許願。
“希望順利退婚,爸爸媽媽和叔叔阿姨能夠理解,不會影響兩家的關係。”
許完願,宋清晚睜開眼睛,猝不及防的看見了謝寒聲看向自己的眼神。
深邃的好像在看心愛的女人?
眼中看向她的那道光都快溢出來了。
僅僅是一瞬間,那道光就消失了,就像是宋清晚的幻覺一樣。
“這麼快就許完願了?”
宋清晚眨了眨眼睛,再仔細的看,謝寒聲眼裏除了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甚麼都沒有。
果然是自己的幻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