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嗯,許完了。”
宋清晚看着謝寒聲拔掉生日蠟燭,切蛋糕的動作,忽然笑出了聲。
“要是謝庭彥在這裏,肯定要恨死你!”
謝寒聲將一塊芒果最多的蛋糕遞了過來,茫然的問,“他恨我甚麼?”
宋清晚接過蛋糕,用叉子叉起一大塊芒果肉塞進嘴裏,滿足又幸福的喫着。
“他芒果過敏啊!而且他喫得清淡,稍微辣一點,他就要拉肚子,但這些都是我最愛的。”
說着,宋清晚不滿的撅了撅嘴,“哥,你都不知道,我已經四年沒有喫過芒果和這些麻辣的小吃了。”
謝寒聲輕輕皺眉,心疼的看着自說自話的小丫頭。
“小時候,每次過完生日後,都是你偷偷的送我一塊芒果蛋糕,也只有你纔會不管謝庭彥的肚子,帶着我們去喫這些麻辣的小喫。”
像是想到了甚麼開心的事,宋清晚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還記得每次你帶着我和謝庭彥出去喫飯,謝庭彥看着一桌子的麻辣口味的菜,那幽怨的小眼神都恨不得把我給吃了,笑死我了。”
謝寒聲叉了一小塊蛋糕,慢條斯理的喫着,故作漫不經心的問,“我不在的四年,你過得很不開心?”
宋清晚歪着頭,嘴裏咬着叉子,認真的想了想這四年的自己,忽然發現,這四年裏,居然沒有一件讓她印象深刻的事。
平淡得千篇一律。
“也不是不開心,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不想再說不高興的事,宋清晚抬起頭,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般的看向謝寒聲。
“對了,哥,聽叔叔阿姨說你工作很忙,所以這四年裏你都沒有回過家,就連過年都沒回去,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找我陪我過生日?”
謝寒聲放下叉子,修長的十指交叉在一起,優雅的放在桌面上。
“我曾經去過一個地方,他們那裏有一個風俗。”
宋清晚瞬間來了興趣,兩隻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甚麼風俗?”
謝寒聲低笑一聲。
“在他們那裏,女兒二十歲生日這天,都會大擺筵席,宴請整個村裏的人,富裕的人家,甚至會擺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啊?”
這可把宋清晚給震驚壞了,“這麼隆重的嗎?”
謝寒聲深邃的眸光幽幽的看着宋清晚,嗓音低沉溫柔。
“當然,因爲家裏有女已長成,父母擺下筵席,就是要告訴所有人,看上他們女兒的,可以上門提親了。”
宋清晚忽然想到江玲玲說的話,再結合謝寒聲說的這個風俗,心裏酸澀不已。
看來,今天對於自己,真的是很重要的一天。
可看見謝寒聲的臉,宋清晚突然就不覺得失落了。
“哥,謝謝你,還好有你。”
在沮喪的日子中,還好有人記得她,在乎她。
謝寒聲輕勾了下脣角,“晚晚,你等我一下。”
宋清晚點點頭,看着他站起身,朝着臥室走去。
沒一會兒,謝寒聲出來了,手裏捧着一大束白色的香水百合,這是宋清晚最喜歡的花。
嬌豔的花束被呵護着捧到了宋清晚的眼前,宋清晚一低頭,就看見最中間的花朵上,掛着一條藍寶石手鍊。
四顆精雕細琢的藍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高貴的光芒。
以宋清晚的眼界,一眼就看出,它價值不菲。
耳邊,男人低沉的嗓音充滿了寵溺,“晚晚,二十歲生日快樂。”
宋清晚輕輕的咬了下脣,沒敢接,“哥,這太貴重了…”
如果是在以前,宋清晚說不定就收了,可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謝庭彥解除婚約,就不能再要謝家這麼貴重的禮物。
謝寒聲深深的看她一眼,將花束放在餐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藍寶石手鍊摘下。
不由分說的拉住宋清晚的手,就那麼要戴上去。
宋清晚驚慌的抽手,“哥,不行,真的不行…”
“噓。”
謝寒聲皺起眉頭,“小聲點,讓別人聽見,還以爲我在對你做甚麼過分的事。”
宋清晚瓷白的臉蛋兒瞬間爆紅,想到自己剛纔的話,確實很讓人誤會。
她羞赧的低下頭,都忘記了拒絕,那條藍寶石手鍊已經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謝寒聲執着她的小手,仔細打量,滿意的低笑。
“果然,藍寶石最配晚晚,戴上去真好看。”
都已經戴上了,再摘下來就是不禮貌了。
宋清晚只能紅着臉接受,“謝謝哥。”
謝寒聲輕輕的放下她的小手,沒有再做任何越矩的動作,雙手自然而然的插進褲帶。
瀟灑又肆意。
“晚晚,你要記住,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和最熱烈的愛。”
宋清晚抬起眼眸,和謝寒聲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認真和肯定,心中那簇快要熄滅的火焰終於燃了起來。
是啊,憑甚麼她的世界裏只能有謝庭彥?
二十歲的年紀,是該熱烈的談場戀愛了。
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拒絕和疏遠那些想要靠近她的學長和男同學了。
宋清晚愉快的度過了二十歲的生日,快樂雖晚但到。
“哥,我該回學校了。”
謝寒聲沒有拒絕,走向陽臺,看了眼洗衣機面板上剩餘的時間,又抬手看向手腕上的精緻手錶。
“晚晚,烘乾還需要二十分鐘,可現在已經九點半了。”
言外之意就是,雖然衣服能在十點關寢室門之前烘乾,但他還要開車送她回學校,時間上來不及。
宋清晚的小臉微微泛紅,“那,那怎麼辦呀?”
謝寒聲輕輕的抿了下脣,試探性的詢問,“要不,今晚你在我這裏睡…”
見宋清晚的臉更紅了,就連呼吸都驚慌的急促起來,謝寒聲立刻解釋。
“你放心,我家有兩間臥室,房門可以反鎖,我不會打擾你的。”
他這一解釋,宋清晚更尷尬了,連忙擺動小手。
“哥,我不是不放心你,我只是怕你女朋友誤會…”
謝寒聲別過臉去,骨節分明的手指優雅的推了下眼鏡框,似乎在掩藏着甚麼情緒,嗓音平淡,“我…沒有女朋友,從來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