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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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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銀珠饒是有心理準備,也驀然一愣:“姑娘......您......”

“別多問,搬回去便是。”

“那您向來寶貝的這個小箱子......”銀珠指了指被姜槿刻意遺漏的,有關顧寒書和她的一切的那口箱子。

“不要了。”姜槿冷漠道。

“是。”

被銀珠叫來的人都是姜家的家生子,自小跟着姜家人練武,區區幾口箱子不在話下。姜槿帶來的嫁妝本就不多,幾乎很快就搬了個乾淨。

忽然,姜槿目光一凝,叫住了最後一個人。

這是唯一一口不是紅色的箱子,黑漆漆的,很古樸。她飛快走上前去拉住了那口箱子的鎖,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這鎖被人爲破壞過了。

她打開箱子,飛快翻找起來。這個裏面裝的全都是爹孃的遺物,當初她嫁進來的時候,顧寒書怕她睹物思人,所以跟着她的嫁妝一起放進了顧寒書的寶庫裏。

她記得分明,搬進來的時候鎖還是好好的。

如今卻壞了。

很快,姜槿就知道少了甚麼——她孃親的戰袍。

姜槿抿脣:“孃親的戰袍不見了,還有誰來過庫房?快去找找!”

銀珠也慌了,姜家的女主人孟將軍,也是一位很是英武的女將軍,夫妻二人共同征戰沙場,遺物是何等珍貴,怎麼好好的放在庫房裏卻不見了呢?

“我去問顧寒書......”庫房的鑰匙只有顧寒書和管家有,直接問顧寒書是最清楚不過的。

姜槿腳步匆匆,就向顧寒書書房方向去。

就在這時,她隱隱約約聽見了唱戲聲,若沒聽錯,唱的正是《穆桂英掛帥》。

她皺起眉頭。

姜瑤的生母本就是戲子,她會唱戲倒不稀奇,可是唱的這齣戲......

鬼使神差,姜槿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去了。

轉過月亮門,便看到了咿咿呀呀的姜瑤。

姜槿目光頓時一凜,無他,姜瑤唱戲身上穿着的正是她母親那件戰袍!

“姜瑤!”姜槿厲聲呵斥,“你在幹甚麼!誰允許你穿這戰袍的!”

她快步走了過去,發現不知甚麼時候,姜瑤竟在這王府裏搭了個戲臺。

他們究竟把王府當成甚麼了,又把她當成甚麼了?

“姐姐!”姜瑤驟然被打斷,一臉驚慌失措,“姐姐爲何這樣生氣,是阿瑤做錯甚麼了嗎?”

“誰允許你穿這戰袍的,給我脫下來!”姜槿原以爲自己沒甚麼可在乎的了,可這一刻,眼前這一幕幾乎氣得她發抖。

姜瑤從小便不甘於她之下,甚麼都想和她爭搶,但祖父爹孃或多或少都會偏愛自己一點。

可現在,祖父爹孃都不在了,她的夫君已經被姜瑤搶走了。爲甚麼就連她孃親的遺物都不肯放過?

“這是戰袍?”姜瑤面露喫驚,而後便是楚楚可憐,“姐姐,我並不知道這是戰袍,只是看樣式好看,十分適合做這《穆桂英掛帥》的戲服,便取了出來。姐姐你不要生氣。”

“阿槿。”顧寒書從旁邊走了出來。

姜槿只顧着生氣,方纔竟沒有看到顧寒書也在。倒也是,他若不在,姜瑤這齣戲又是唱給誰聽的呢。

“王爺好雅興,竟然還有心情聽戲。”她不由嘲諷。

顧寒書只當姜槿因爲西北戰事心情焦灼,耐着性子寬慰:“不過作爲調劑罷了,阿瑤唱得好,偶爾聽聽也無妨。”

“我不管她唱甚麼,也不管你聽甚麼,現在,馬上,把這戰袍給我脫下來!”

“姐姐......”姜瑤頓時梨花帶雨。

“阿槿!不過就是一身戰袍,你和小姑娘較甚麼真!”顧寒書隱隱壓着怒火,“改日本王再命人爲你做一身更好的!”

姜槿不語。

他怕是忘了,孃親陣亡那日,她便是抱着這身戰袍哭了一夜,他勸慰她,有這身戰袍在,孟將軍定會保護她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如今,就成了‘不過一身戰袍’。

他明知道這戰袍對她而言有多重要,還是放任姜瑤取走穿上唱戲,不但用作戲服,按照姜瑤的身量本該寬大的衣服,此時卻無比合身,分明是已經改過了。

姜槿咬着牙關,強忍下想把姜瑤撕碎的衝動。

“你脫,還是我命人把你扒了!”她氣勢全開,看向姜瑤的凜冽眸光中帶着全然的S意。

姜瑤這纔想起來,面前這人曾經是在戰場衝鋒陷陣的,手上是真的沾過人血的!

連顧寒書都被這等氣勢威懾住,一時不得言語。

“我脫......我脫還不行嗎。”姜瑤哭哭啼啼地把戰袍褪下。

一陣涼風吹來,姜瑤忍不住抖了抖:“姐姐你彆氣,我都已經脫了,你便是凍死我,也是我的錯。”

說着,淚止不住流下,面色慘白,彷彿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阿槿!你太過分了!”顧寒書立刻將自己外袍解了下來,裹在姜瑤身上,“春寒料峭,阿瑤身體本就不好,你這個當嫡姐的,怎麼可以如此虐待庶妹!”

“虐待?”姜槿幾乎被氣笑,“顧寒書,你是不是忘了誰纔是你的王妃,你是不是對姜瑤的關心過了頭了。”

顧寒書一噎:“我是不想你們姐妹生出嫌隙。阿瑤一個深閨女兒家,不通軍事,也認不得戰袍,只是喜歡唱戲。你未免太小題大做了,衣服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竟然爲了件衣服責難親生妹妹。”

深閨女兒家?親生妹妹?

哪個好人家的深閨女兒,誰家的親生妹妹,會像姜瑤這樣,和姐夫暗度陳倉恩愛纏.綿。

“到底是我責難她,還是你在意她。”姜槿詰問。

顧寒書眉頭狠狠一皺:“你整日在胡思亂想甚麼?知道西北戰事讓你心中煩悶,我也盡力順着你了,可你萬萬不該如此無理取鬧!”

他看了眼姜瑤,聲音微冷:“阿瑤身子柔弱,眼看便要下雨,我先把她送回去,你好好冷靜冷靜吧!”

說着,便把戰袍踢到了一邊,徑自護着姜瑤離開。

姜槿慢慢蹲了下去,將沾了灰塵的戰袍摟緊。她看着袍角那朵技藝拙劣的刺繡小花,彷彿看到了孃親反覆摩挲時的模樣。

“我家阿槿真有女工天賦,日後一定能找個好郎君。”

姜槿使勁眨了眨眼睛,想要忍住哭的衝動,眼淚卻止不住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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