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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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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怕南惜想不開,女司機還好心的安慰了幾句。

“小姑娘,這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真心這種東西聽聽就得了,不能當真的。”

“咱們女人啊,格局要打開,要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天下。只要你自己足夠強大,身邊不會只有他一個男人,卻會有源源不斷的男人......”

南惜輕笑了一下:“謝謝。”

出租車最後跟着停在了裴家老宅門口。

裴知珩沒和家裏人決裂前曾不止一次帶南惜登門。

那時,爲了裴知珩,哪怕裴家人對南惜沒一個好臉色,她也依舊能爲愛衝鋒,忍受他們冷臉厭惡的神色。

如今再次登門,竟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

卡宴裏的兩個人下了車。

遠遠的,南惜就看到夏雨濃身上的衣服換了。

那件衣服不就是出現在自己衣櫃裏,碼數小了的衣服嗎?

國內頂尖服裝設計師蒂娜大師的新作。

她就說嘛,碼數怎麼可能會小。

原來是定製了兩件一模一樣的,所以纔會把尺碼弄混。

裴知珩身高腿長走的快,夏雨濃小碎步跟在身後,她扶着腰走路姿勢怪異,嘴裏還小聲抱怨自己骨架小常年病弱,衣服尺碼大了些。

裴知珩隨意的應付了一句:“下次我注意。”

等到那兩個人進了門,南惜這才走下出租車。

她知道是夏雨濃故意給她留了門,刻意的要讓她看到這一切。

也如她所願,南惜就像是一個窺探別人幸福的可憐小偷。

她站在門外,僅一堵牆之隔,看着裴家別墅燈火璀璨,客廳里正在舉行大型的生日會。

她來時那曾莊重古樸的客廳被佈置的五彩繽紛。

氣球綵帶拉滿,各種玩具汽車堆積成山。

客廳正中央擺放的長桌上是一個以跑車爲模型做成的生日蛋糕。

南惜也確實看到了今天的小壽星。

那個戴着壽星帽,被一堆人衆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小孩兒。

直到裴知珩出現,那小孩兒才掙開人羣朝着裴知珩走來。

“爸爸好慢,快過來快過來!”

他張開手臂脆生生的喊着,裴知珩這才上前彎腰將小孩兒抱了起來。

“媽媽也來,我們一家人合照!”

夏雨濃抿着脣幸福的笑着。

周圍一堆人起鬨。

“嫂子,還不快過去!”

“快過去吧嫂子,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

......

“雨濃,你替阿珩生下南南,可是我們家的大功臣啊!”開口說話的是裴知珩的母親。

夏雨濃嬌滴滴道:“不辛苦的媽,能生下知珩哥哥的孩子是我的福氣。”

“嫂子,阿珩哥可是我們圈子裏最早當父親的人,我們這些人別提有多羨慕了呢。”

“是啊是啊。”

......

別墅客廳裏,此起彼伏的聲音透着歡快和祝福。

他們是一家人,整整齊齊。

那她呢?

那麼大的孩子,該有三歲了吧。

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呢?

她像個小丑一樣竟被矇在鼓裏這麼久了。

心死了,眼淚早已經流不出來了,南惜就這樣蒼白着一張臉轉身離開。

屬於他們的人聲鼎沸還在繼續。

唯有她投身黑暗。

手機上來了信息。

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上,裴知珩嘴角輕輕勾起,眉眼間神色是喜悅的......

夏雨濃髮來信息:“怎麼樣?夠驚喜吧?南惜,看到這裏你是不是也該明白了?自覺點,快跟知珩哥哥離婚,把裴太太的位置讓出來!”

南惜是淋着雨回去的。

這大概率是秋天的最後一場雨,寒夜,格外的冷。

她回去之後就病倒了。

這場高燒來勢洶洶,南惜被燒的迷迷糊糊,她只覺得自己像是置身在一場大火之中。

她被困火場,周圍沒有一個人。

她想,就這樣燒死了也好。

可有個人拼命來救她,他喊她“惜惜。”

是裴知珩?

她年少時愛過的男人嗎?

像,卻又不像。

好痛啊,於是,南惜就哭了......

“裴知珩,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

“好痛,我真的好痛......”

“不該是這樣的,這是一場噩夢啊,回到過去吧,回去吧......”

病房裏,主治醫生被罵的狗血淋頭。

偏偏病人還沒有甦醒的跡象。

裴知珩紅着一雙眼,他顫抖着身子抱緊懷裏的人。

他想吼那些醫生,大罵他們無用,不就是發燒嗎?爲甚麼都兩天兩夜了人還不醒!

可他又怕驚到了懷裏的人。

他的惜惜一直都在說胡話。

她說她疼,他該怎麼辦呢?

“惜惜乖,別怕,我在呢。”

是從甚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的惜惜竟變得這樣瘦弱憔悴!

這幫傭人是幹甚麼喫的!爲甚麼沒有照顧好他的惜惜。

他好生氣!

想把所有怠慢惜惜的人都教訓一頓。

他的惜惜哭了。

她睫毛輕顫,淚水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墜。

好疼!他的心也跟着疼起來。

他曾捧着惜惜的臉告訴她不要哭,她的眼淚是珍珠,很珍貴的,等以後結了婚,自己會惜她愛她,不讓她掉一顆眼淚。

可現在,爲甚麼他的惜惜一直掉珍珠?

是誰惹惜惜傷心的?

“乖乖,你好起來,別嚇老公了。只要你好起來,你想要甚麼老公都給你。”

裴知珩滿臉的心疼,他無措的低聲哄懷裏的人。

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平復南惜的噩夢。

可他說完這句話,南惜卻突然掙扎起來。

她想掙脫開他的懷抱。

“不......不要了......不要!”

這場神志不清的高燒讓他的女孩兒脫水,她乾裂起皮的脣瓣蠕動着。

裴知珩一開始沒聽清,將耳朵湊到她脣畔這才聽清她說了句甚麼。

話是聽清楚了,但裴知珩整張臉上神色驟變!

怎麼可能!

他的惜惜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不要你了......裴知珩,我不要你了,我要丟掉你!”

......

“夏雨濃,是我給你臉了?誰叫你來這裏的!”

“知珩哥哥,我想你......我想你嘛,人家忍不住......”

“荒唐!你還不滾!”

“別......知珩哥哥,你不要拒絕人家......”

面前的女人踩着高跟穿着黑色風衣,她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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