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第四章
宮門口是處罰犯錯的下人之地,他竟然如此薄情。
可他是太子,他要保護心上之人要罰她,她不得不從。
故而姜綰歌甚麼話也沒說,只是沉默着在宮門口跪下,任由鞭子,一鞭一鞭抽在她的後背。
方纔的劍傷,和鞭傷夾雜在一起,痛得姜綰歌將嘴脣都快咬破。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將姜綰歌渾身打得透溼。
進出宮人來來往往的看着姜綰歌,目光有可憐,有同情。
她像只落水狗,狼狽至極。
視線裏漸漸出現一雙金絲描邊的繡花鞋,姜綰歌抬起頭,看着撐傘出現在她面前的慕清雪。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姜綰歌,眼神充滿憎恨。
她這幅模樣,和平日親切拉着姜綰歌,喚她姜姑娘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鮮血流到她的腳邊,她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厭惡的往後退了退。
“姜綰歌,你知道我爲甚麼要這麼做嗎?”
姜綰歌自然不知,見狀,慕清雪冷冷勾了勾脣。
“因爲你下賤,竟然敢勾引太子殿下!”
“別以爲跟太子殿下睡了那些年,你就恃寵而驕了,告訴你,你別妄想動搖我的地位,太子殿下心儀之人是我,太子妃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
原來,慕清雪果真是知道了自己與沈辭州之前的事,擔心自己的存在動搖她太子妃的地位。
可是她有甚麼好擔心的?
且不說沈辭州對她和對自己簡直天壤之別,更別提,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她搶。
太子妃的位置以前姜綰歌不敢肖想,以後更不會。
不日她就會出徵邊疆,再也不會回來。
姜綰歌只能和她解釋。
“太子殿下的心裏只有你。”
她咬牙切齒的瞪着姜綰歌:“可是隻要你在他身邊一天,我就會不安!”
說完,她轉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影,裝作被姜綰歌絆到的模樣,整個摔倒在地。
遠處的身影立刻飛奔而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而後看向姜綰歌的眼神,冷得快要結冰。
“不知悔改!你給孤在這兒跪上一天一夜才許起來!”
說完,他抱着慕清雪揚長而去。
雨越下越大,打在姜綰歌的傷口上,把疼痛又加深了幾分。
姜綰歌看着逐漸消失的人影,心上的石頭壓得越來越緊,幾乎讓她窒息。
她不明白,曾經和她青梅竹馬的他,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更想不明白,哪一個他,纔是真正的沈辭州。
還記得那年父兄戰死沙場棺木被擡回京,是他徹夜陪着她,帶她走出哀傷。
她練劍受傷,也是他逃了國子監的課業,心疼的給她上藥。
這些年他對她獨有的佔有慾,她不是看不出來。
還有那夜夜的抵死纏綿,他俯身佔有她,親吻她脖頸,一遍一遍的喚她的小名,綰歌,阿歌……
不知跪了多久,姜綰歌終於支撐不住,徹底昏死過去。
醒來時姜綰歌已經回到了將軍府,姜綰歌的房間門緊閉着,門外卻傳來沈辭州清冷淡漠的聲音。
“許久不來將軍府,今日爲何空了這麼多。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要舉家搬遷,把將軍府搬空呢。”
張伯微微一怔,隨後詫異的回答。
“太子殿下還不知道嗎?小姐已經請旨,不日就將出徵邊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