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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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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北玉回神,抱拳對謝司瀾道:“世子,剛剛......”

“司瀾哥哥。”

北玉的聲音被柳依蓮打斷,謝司瀾也立刻走到了柳依蓮的面前。

柳依蓮道:“外面冷,司瀾哥哥你快些上去馬車。我去看看小樹。”

提起小樹,謝司瀾的臉色果然變得難看。

他沉沉地“嗯”了一聲,上去了馬車。

柳依蓮走到北玉的面前,剛纔那一幕她在馬車內已經看見了。

“北玉,你幫我找找小樹吧,這信,我給司瀾哥哥就好了。”

“是。”

北玉沒多想,將和離書給了柳依蓮。

柳依蓮微笑目送北玉轉身,捏着書信目光閃過冷意。

宋佑寧必定是在這裏待不下去,想要用書信的方式,讓謝司瀾回心轉意,將她接回去。

休想!

世子夫人本就應該是她的。

要不是當年的陰差陽錯,何以輪得到宋佑寧鳩佔鵲巢?

當年好不容易將宋佑寧趕走,她沒凍死在風寒刻苦的靈山寺,居然還有臉寫信。

柳依蓮越想越是發狠,手中的書信被她塞進去了手爐中,親眼見到濃煙起,她纔將手爐丟進去雪堆中。

回到建安侯府,謝司瀾帶着謝雲澈去給老夫人請安。

此次也是因爲老夫人重病,謝司瀾去給老夫人請平安香,順帶帶着柳依蓮去看雪景。

老夫人摸了摸謝雲澈的腦袋,笑着問:“你孃親就在靈山寺,你可去見了?”

謝雲澈忙着喫點心,知道老夫人又要在他耳邊囉嗦那女人有多苦的事情,胡亂地點頭。

老夫人察覺出來,臉上的笑意沉了沉,看向謝司瀾。

“帶澈哥兒下去玩。”

王媽媽會意,將謝雲澈帶了出去。

老夫人聲音嚴厲,“你去看了阿寧沒?”

謝司瀾表情冷淡,沉默不語。

老夫人只嘆氣,也知道謝司瀾一心都撲在其他女子的身上,對自己的妻子卻沒有半分心思。

她忍不住勸解,“三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當初要不是阿寧,我這老骨頭哪裏能這麼健碩?你在戰場上面留下的隱疾,哪裏能好?”

“你如今是國子監司業了,我管不了你,但阿寧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麼能去了靈山寺,都不去看她一眼?”

“瀾哥兒,你別忘記了,阿寧當年去廟裏苦修贖罪,也是因爲你啊!”

謝司瀾薄脣緊抿,不耐煩道:“過幾天她不就回來了,到時候就有人照顧祖母了。”

“我是這個意思嗎?”

老夫人氣得拍桌子,“我是讓你去接她,給她世子夫人該有的體面,不要成日一門心思在那個女子身上。”

“祖母,蓮兒一直沒名沒分跟着我,我也不能不負責。”

頓了頓,見到老夫人臉色不好,謝司瀾補充:“祖母放心,到了日子我會去接宋佑寧回府。”

出了青松院,謝司瀾見到丫鬟急衝沖走來。

“世子,小少爺突發高熱抽搐。”

謝司瀾一聽這話,立刻趕了過去。

到了雲中院,郎中已經開了藥,柳依蓮正抓着抽搐的謝雲澈在哭。

楊氏愁眉不展,“你們這是怎麼照顧我孫子的?澈哥兒一回來就發熱,抽搐成這樣,心疼死我了。”

柳依蓮連忙道:“都怪小樹那賤種,要不是他帶着澈哥兒在靈山寺亂跑,澈哥兒也不會受了寒。”

柳依蓮心疼的眼淚一直掉。

門外的院子,小樹跪在地上,臉上還有方纔柳依蓮扇的巴掌印,凍紅的臉頰高高隆起,滲出的血絲早已被風吹乾。

楊氏滿臉的厭惡,“你們去了靈山寺?是不是見到那賤人了?是不是她克的澈哥兒生病了?真是晦氣!”

謝司瀾臉色難看,看了一眼正在掙扎,咬着柳依蓮手臂的謝雲澈,走向郎中。

“可有法子讓澈哥兒不抽搐?”

郎中沉思片刻,點頭,“以往小少爺每次發熱都會抽搐,少夫人用獨特的推拿方式,讓小少爺安靜下來,不至於掙扎中咬到舌頭。”

聽見這話,謝司瀾的臉色難看。

宋佑寧那點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只能糊弄小孩子和祖母,他可不相信。

說不定就是三年之期要到了,宋佑寧買通了郎中故意這樣說的。

他語氣不悅,“沒有其他的法子?”

“那就只能照顧好小少爺,等他喝完藥,熱度退下一些就好了。”

郎中只是府醫,普通的病症能治,複雜一點的他也沒有特效的辦法。

郎中開了藥方就離開。

方纔的話楊氏都聽見了,也想到了之前宋佑寧確實很喜歡搗鼓一些難聞的藥膳。

但給謝雲澈還有老夫人的身子,就連她每次葵水來腹痛,都能被她給調理好,是有點能力的。

這幾年宋佑寧不在府中,她身子又開始不適了。

這麼想着,楊氏說道:“日子差不多到了,你且去將宋氏接回來,剛好能照顧澈哥兒和老夫人。”

謝司瀾捏拳,宋佑寧可真有本事,居然連他母親都收買了。

謝司瀾並不願意讓宋佑寧如願,“多安排丫鬟照顧也是一樣,不夠找人伢子買幾個。”

楊氏皺眉,“人伢子不用付銀子?丫鬟不要月錢?”

言下之意,宋佑寧是免費的,而且她更加細心。

楊氏接着道:“侯府多個免費的丫鬟不好嗎?最起碼,讓外人瞧着,也不會落人把柄。”

“誰能有她盡心盡力地照顧澈哥兒啊?”

謝司瀾一想也是,有宋佑寧在,蓮兒也不必辛苦了。

這些年蓮兒獨自照顧內宅也是挺辛苦的。

這些活,還是更加適合宋佑寧。

謝司瀾冷着臉點頭,“我明日去。”

翌日。

宋佑寧既然已經決定和離,便不必再留在靈山寺了。

她開始收拾東西。

三年時間,這間小小的屋子,早已經成爲了她的家。

到頭來,她還是沒能爭取來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家。

宋佑寧將這幾年寫給謝司瀾的書信,丟進去了炭盆中。

還有給謝雲澈一針一線縫製的衣服,也不需要了。

趁着給寺廟裏做最後一頓飯,宋佑寧將這些都扔進去了竈臺裏。

火苗吞噬着布料和紙張,照亮了宋佑寧冰冷的臉頰。

“宋佑寧,你在燒甚麼?”

謝司瀾忽然出現在門口,看着竈臺裏面熟悉的圖案,像是宋佑寧給他縫製的衣服常用的花樣。

謝司瀾臉色一沉,宋佑寧居然敢將給自己的衣服燒掉?

枉費他一大早就趕過來,蓮兒也擔心宋佑寧,跟着過來請她回去。

宋佑寧有些意外地掃了謝司瀾一眼,面色冷清,“你還來做甚麼?昨日不是已經將信不是給你了嗎?”

謝司瀾皺眉,“昨日甚麼信?”

見到謝司瀾臉上的疑惑不是作假,宋佑寧只好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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