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沒出息的，她渾身熱了起來。
葉微難堪地撥開杜司南作惡的手，強裝鎮定：“不是要走......走嗎？開車啊......”
杜司南輕聲笑了起來。
他喝了點酒，心情不錯的樣子。他像是逗弄小貓一樣看着葉微在他手中難堪又羞惱的模樣。
從前他就喜歡這樣逗她。
明明是沒有甚麼戰鬥力的小奶貓，偏偏奶兇奶兇的實在是有趣。
突然車窗玻璃被敲響“篤篤......”。
車裏兩人都停住了動作，葉微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杜司南瞥了她一眼，隨手將外套兜頭套在她的頭上，然後手一按。
葉微一下子被他按在了他的膝上。臉開始發燙。
車窗緩緩下降，杜司南聲音是罕見的溫柔：“雪兒，怎麼了？”
熟悉的鈍痛又一次襲來，葉微忍不住眼眶溼潤了。
杜司南其實脾氣很差，特別是對女人幾乎沒有和顏悅色過。
曾經他對自己也是這般很有耐心地哄着，可是後來這份耐心就轉移到了葉雪身上。
因爲見過他愛人的模樣，所以不愛的時候她就懂了。
......
葉雪扒着車窗往裏面看。
可惜車裏太暗了，她只能看見一件男式大衣蓋在杜司南的膝上。
沒人？
葉雪稍稍放下心來。
她噘嘴撒嬌：“司南，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還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呢。”
她說着故意更低下來，好讓杜司南看見胸前那一道雪白的溝壑。
杜司南手搭着車窗，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很是好脾氣應付着葉雪。
他說：“乖，回去吧。明天帶你去喫飯。”
葉雪哼哼唧唧撒嬌：“司南，你出差那麼多天，我都想你了。”
她將臉湊了過來，明顯要和杜司南親暱。
杜司南隨意給了個吻，像是哄小孩似的：“乖，回去睡覺。”
葉雪得了吻，滿臉高興。
她看着杜司南的臉，眼底都是目眩神迷。她完全被眼前這男人給迷住了，聲音越發嬌軟。
她大着膽子問：“司南，這次微微姐回來，你不會再喜歡她了吧？”
大衣裏，葉微聽到這話動了動。
杜司南臉上的笑容淡了，拖長聲音：“哦？我甚麼時候喜歡她了？”
葉雪不放心：“可是當年微微姐和雲川哥哥一起出國的時候，司南你生了好大一通脾氣。那時候你是不是很喜歡微微姐？......”
“沒有。”杜司南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打斷她：“夜深了，我得回去了。”
葉雪被他突然改變的態度給弄得心裏惴惴不安。她還想撒嬌解釋幾句，車窗卻已經迅速升起。
車子無聲而迅速離開了葉家，葉雪站在大門邊看着汽車消失的方向，狠狠跺了跺腳。
“一定是葉微這個賤|人回來就勾引了司南。”
“不要臉的賤\人！這一次我一定讓你徹底身敗名裂！”
......
杜司南把葉微丟在了市中心的豪華公寓裏。
不知道是葉雪的話勾起了不好的回憶，還是這幾天的索取無度讓他對葉微沒了興致。
進了公寓後，杜司南就冷着臉進了主臥再也不出來。
葉微在奢華的客廳呆呆傻傻站了好久，見沒人理會自己，只能去找個客房休息。
她很累，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很瓷實，一個夢都沒有。
第二天醒來，公寓裏已經沒了杜司南的蹤影。
餐桌上是他喫剩的早餐，半杯牛奶、一個煎蛋，還有兩片乾巴巴的土司。
放培根的盤子上空空的，應該是杜司南喫完了。
葉微進去廚房看了一眼，廚房乾乾淨淨，並沒有做她的早餐。
也是，杜司南並不喜歡外人在他的房子裏，所以早上的早餐應該是他自己簡單做的。
而他並不會好心想到她喫甚麼。
葉微嘆了口氣，認命地喫剩下的東西。
不一會助理安妮來了，送來了她的衣服，還有一箱封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助理安妮說：“這箱子的東西杜總交代了，不能打開。還有，葉小姐要去哪兒必須給杜總彙報。”
她給了葉微一把新手機，一張信用卡。
信用卡是副卡，新手機打開看了一眼，通訊錄上只有杜司南的聯繫方式。
葉微皺眉問：“我的護照呢？”
她早上醒來翻了下自己的行李，發現甚麼都還在只有護照不見了。
助理安妮不瞞着她，說：“杜總收走了。他說，葉微小姐您不能出國。”
葉微想要反駁，手機響了。
她接起，是杜司南的聲音，清冷理智：“醒了？”
葉微應了一聲。
杜司南似乎正在開會，聲音並不高：“一會兒安妮帶你去開證明。”
他交代完就要掛斷。
葉微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脫口而出：“司南，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話剛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果然杜司南迴她一個冷笑，迅速掛了電話。
自討沒趣，還惹惱了杜司南。葉微尷尬放下手機，看向助理安妮。
助理安妮一副看戲的樣子，說：“葉微小姐整理下就可以走了。”
她加了一句：“杜總讓我都跟着，所以葉微小姐不要想着跑了。”
葉微嘆了口氣：“知道了。我去準備下。”
她去房間收拾自己。
半個小時後，葉微到了醫院辦了一些手續，卻被告知她沒有家屬證明不能看奶奶。
葉微愣愣坐在太平間外面的凳子上，腦子空空的。
三年了。
奶奶的樣子其實有點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一雙幹慣了農活的手經常摩挲着剛煮熟的雞蛋，趁人沒瞧見的時候悄悄塞在她的懷裏。
奶奶說：“囡囡喫，囡囡受苦了。”
那一年暑假，曾經千嬌百寵的她被送到了鄉下。
奶奶沒文化，不識字，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這個被葉家從富貴窩丟到山溝裏面，美其名曰“喫苦才能學乖”的女孩子。
那個時候葉微天天哭，飯喫不下，做夢都嚷嚷要回葉家。
奶奶每天天不亮踮着小腳去十八里地外的城鎮賣菜，換了點錢後給她買廉價的酸奶回來讓她高興點。
剛開始葉微把酸奶都丟到了水溝裏，奶奶只是嘆氣，不說甚麼。
後來，奶奶賣菜摔斷了腿。
葉微趕到醫院，疼得受不了的奶奶顫顫巍巍從懷裏掏出一排AD鈣奶。
奶奶重複說一句：“囡囡不哭，奶奶沒事。”
葉微哭了。
那一排AD鈣奶是她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