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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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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阿業,裴氏集團需要你,你還是回南陵來吧。

我們幫你定了門婚事,你可以回來看看雙方適不適合。

要是不適合,咱們就取消這門婚事。”

煙霧裊繞的房間內,我垂着疲憊的眼皮沉默了。

就在電話那頭以爲我這次又搪塞過去,無奈嘆息時。

我應下了。

“好的媽,我聽從您的安排。”

面對這出乎意料的回答,電話那頭的母親顯然愣了。

“當真?你這次沒有糊弄媽媽?”

我扯出一抹苦笑,儘量讓自己聲音平緩:

“媽,給我半個月時間。

我會斷乾淨這裏的一切,回南陵接受裴氏,接受聯姻。”

聽到母親開懷的笑聲傳來,我的心情也沒那麼沉悶了。

簡單交代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樓下響起歡呼祝賀的喜悅聲刺痛了我的耳膜。

我知道那下面正開着一場宴會,一場與我無關的宴會。

我深深吸了一口煙,試圖用短暫的滿足感或放鬆感麻痹全身神經。

但耳邊還是清晰地聽見,蘇晴和姜默在爲了那個叫顧朗的陽光男孩舉辦新時代男團選秀成功晉級二十強的慶功宴。

可笑的是,蘇暖和姜默卻忘記了今天也是我的25歲生日。

每年這一天,她們倆丫頭都會精心做一桌子我愛喫的菜和蛋糕幫我慶祝。

但今天,她們眼裏和心裏卻滿是顧朗,將我硬生生扯了出來。

扯的我生疼,猶如心臟被猛地揪起,再狠狠往地上砸去。

疼得麻木,血液凝聚。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還有令我作惡的聲音。

“裴哥,我給你送蛋糕來了。”

“啪”的一聲,菸頭被我重重地摁滅在了菸灰缸裏。

我站起身來,打開房門便瞧見顧朗陽光燦爛的笑容,尤其是其幾道奶油痕跡格外扎眼。

每年的生日,蘇暖和姜默都會端着盛大的蛋糕給我慶生。

她們最喜歡在我許完願望後睜開眼的瞬間,將那滿是甜膩的蛋糕抹在我的臉上。

我們會在快樂的打鬧中,度過我這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

可是如今原本該出現在我臉上的痕跡不見了,反而是出現他的臉上。

曾經的快樂也消失不見,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甚至連一句溫馨的祝福都變得遙不可及!

蘇暖,姜默真如此涼情薄意嗎?

見我面無表情沒有伸手,顧朗故意裝沒瞧見。

端着一塊抹茶蛋糕遞在我面前,還十分大方地給我送上祝福:

“我知道今天是哥生日,弟弟我祝你生日快樂,事業蒸......”

“我沒有弟弟,還有這蛋糕你拿走,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我平靜地回了他一句。

拿着不屬於我的蛋糕,來祝福我。

呵。

這小子還真會拐着彎膈應人。

不過,顧朗居然知道今天是他生日。

這點,還真是超乎了我的預料。

可是瞬間我便反應過來,是蘇暖和姜默告訴他的。

原來蘇暖和姜默並沒有忘記我的生日。

但是卻沒有任何準備。

當初她們爲了給我慶生,給我驚喜,都是從月前便開始準備。

有一次我生病時候過生,蘇暖熬了整整一星期的夜爲我疊千紙鶴許願保平安。

蘇墨更是跑到郊區的佛寺,喫齋唸佛半個月爲我祈福。

可是現在他們明明知道,但.....

或許在她們眼中,覺得我的生日並沒眼前之人的慶功宴重要吧!或許時間真的將一切改變,喜新厭舊是每個人都有的天性吧。

既然在你們眼中,我的存在並沒有太多情緒價值。

那我也不必留戀的這裏一切回憶了。

“怎麼?聽不懂人話嗎?”

顧朗並沒有識趣走開,而是委屈巴巴地模樣看着我欲言又止,這讓我心情頗爲煩躁起來。

就是這副模樣,惹得蘇暖和姜默疼惜。

“裴哥,我,我是真心想來給你送祝福。

你要是不待見我,我可以走。

但這蛋糕,哥你還是留下......”

“我說了拿走!”

我皺着眉,推開他再次遞過來的蛋糕。

啪嗒。

清脆的碎裂聲和銀叉落地的脆響在寂靜的走廊裏響起。

顧朗驚訝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置信我竟會這麼對他。

我也有些懵了,呆呆地望向腳邊破碎盤子和變成殘渣的蛋糕。

明明,我沒有用力。

不等我反應過來,顧朗立即哭喪着一張俊臉:

“裴哥,你怎麼能這樣呢?

我只是好心來送蛋糕給你,你怎麼能發脾氣啊?”

我心中冷笑。

這蛋糕怎麼打翻的,這小子比任何人心裏有數。

居然玩起委屈這套,我自然不會慣着:

“別在我們面前裝可憐,我不是女人,不喫你這套。”

我的話剛說完,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

很快,蘇暖和姜默的焦急的身影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們看了眼前的殘局,僅愣了一瞬,兩人二話不說拉着顧朗上下打量是否受傷。

查視一圈,發現顧朗的手背多了三道刮痕,顯然是蛋糕打翻時,銀叉扎破了皮膚導致的劃痕。

“裴業,你太過分了,今天如此開心的日子,你怎麼能這樣?”

蘇暖扭頭埋怨的看着我,嗓音帶着些許不滿。

隨後又軟了語調,緊張兮兮地問顧朗道:

“阿朗,你疼不疼?”

心疼的同時,立刻掏出紙巾替顧朗擦拭傷口。

顧朗紅着眼角,搖了搖頭。

姜默則直接轉頭衝冷聲責怪道:

“裴業,你怎麼能把阿朗打成這樣!

你不下來幫他慶祝就算了,爲何還要糟蹋他的心意?”

望着面前兩人不分青紅皁白的質問,我的心如同重擊。

曾經的她們爲了我不顧一切,不講道理,現在卻變了。

不!

他們的不顧一切和不講道理仍在,只不是卻換了個人對待。

那個人不再是我!

姜默和蘇暖眼裏的失望和冷漠,絲毫不隱藏的暴露在我眼前,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但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們就確定是我動的手?”

我失笑地搖了搖頭:“算了,就當我動的手吧。反正現在的你們,我做甚麼辯解也沒有用!”

面對我的自嘲,姜默蹙眉不語,顯然還是在怪我傷了她們的阿朗。

呵,何其諷刺。

以前她們倆總是追在我身後,一口一口阿業叫着。

現在她們倆嘴裏,只有聲聲冰冷的裴業。

我不嫉妒,但鼻尖不受控制地湧出一陣酸澀,嗆得我眼眶泛紅。

我抬頭望着她們,忍住哽咽的喉嚨,儘量保持鎮定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忘記了嗎?”

我特意盯着蘇暖和姜默臉上,看她們會是何等表情。

果然,兩人原本氣紅的俏臉倏然黑了下來,眼底湧着複雜神色。

我看不懂。

當然,也不想去浪費時間去揣測。

忘了就是忘了,倦就是倦了。

青梅竹馬是香,但怎抵得過新知的新鮮感。

就如大多數男人的喜新厭舊,女人何嘗不是。

蘇暖和姜默似乎覺得尷尬,更是心疼顧朗的傷勢,一左一右扶着顧朗朝樓下走去。

姜默沒了剛對我的冷漠,對顧朗柔了下來:

“阿朗,三天後你還要參加比賽。

雖然這傷口不深,但也影響你的形象,我帶你去醫院處理下。”

“阿朗不要不開心了,暖姐熬夜也要給你設計出一套獨一無二的比賽服裝。

保證讓你帥帥氣氣的,成功晉級十五強!”

蘇暖在一旁哄着,聲音格外甜。

“默姐,多謝你的關心。

這只是小傷,不必麻煩去醫院,隨便塗點消炎藥就行。”

顧朗朝姜默道完謝,還十分貼心的關心起蘇暖:

“暖姐,我隨便甚麼服裝都行,你不要爲了我在熬夜了。

熬夜傷身子,要不然我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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