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姨娘,不要!”
“姨娘,純良好疼啊!”
“姨娘,純良聽話,純良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晦暗的密室裏,一個六歲的小奶娃全身被綁在了手術臺上,驚恐無助地不住地哀鳴。
一個婦人站在一旁,手持尖刀,毫不留情地刺進了他的胸膛。
她猶如瘋魔一般,嘶聲尖笑,“啊哈哈哈,先天戰神血爲我兒淬體,戰神髓爲我兒生血,今日再將戰神五臟換給我兒,我兒便也是戰神體魄了!不要怪姨娘,怪就怪你是許凌峯的兒子!”
刺骨噬心的疼痛,讓小奶娃神魂俱裂。
“不,不要!”
一尊一人高的銅鼎之中,許純良猛地睜開了眼睛,裏面熬煮的粘稠的血水猛然炸裂。
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五道神獸法相咆哮而出,守護在他的四面八方。
他的神色猙獰,青筋曝露。
渾身的皮膚皸裂,像是蛛絲一樣遍佈全身,甚至能看見裏面森森的白骨。
銅鼎下方,是一方三四米方圓的岩漿池。
赤紅的岩漿翻滾,熊熊烈焰,不斷炙烤着巨鼎。
在血氣的滋養下,許純良身上綻裂的皮肉很快癒合。
心魔!
他的嘴角滲血,苦澀一笑,“還是失敗了。”
這已經是他第八次閉生死關,融煉身上的五行神血,每一次都過不了心魔這一關。
道家講究九是極數。
他有些灰心喪氣,不知道第九次再失敗會面臨甚麼樣的結果。
他的心魔,源於二十年前。
龍國北域告急。
蠻族七十二部南下,接連攻佔上百座城鎮。
他的父親,鎮北王許凌峯,統率十萬龍武衛大軍,出征北域。
結果,慘遭埋伏,全軍覆滅。
十萬將士,血灑邊關。
很快,朝廷接到一封密奏。
有人告發鎮北王謀反,與蠻族相互勾結,有意設計葬送了這十萬大軍。
帝君下旨,讓人將許凌峯押回燕京受審。
在路過落鳳嶺時,押運許凌峯的隊伍,突遭上百位高手伏擊。
一行龍國精英,盡數被S。
許凌峯不知所蹤,從此下落不明。
事情一出,舉國譁然。
龍國百姓,無一不咒罵許凌峯是漢奸,賣國賊,野心家。
朝廷上,關於嚴懲鎮北王的奏疏,也是一道接着一道。
最後帝君終於下令,剝奪許凌峯的所有封號和職務,將許家相關人等全部關入鎮龍獄。
詔令剛下發,還沒有傳到許家。
燕京鎮北王府,卻慘遭一羣來歷不明的S手屠戮。
舉族一百三十多口人,不論老幼,全部被S。
族老們拼死守護着許純良和母親逃出生天。
母親爲了給許家討回一個公道,將他託付給姨娘照顧,隻身一人南下金陵面見帝君。
最後以死明志,在議會大廳裏,當着衆朝臣的面拔刀自刎。
許純良的噩夢到此纔剛剛開始。
母親死後,他的親姨娘立馬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將他關在密室中,每日抽血抽髓,用巫族的祕法爲她的兒子洗髓伐脈。
直到她的兒子突破了淬體境。
她又殘忍的挖掉了許純良的五臟,換給了她的兒子。
剖心挖肺,割腎掏肝。
刺骨之痛,刻骨噬魂。
不管許純良怎麼努力,始終破不了這一關。
他換上了衣服,去了隔壁。
跪在一個蓬頭垢面的老者面前,慚愧說道,“師尊,弟子辜負了您的期望,這次閉關還是失敗了。”
老者渾身邪氣,似魔非人。
正是鎮龍獄之主,血魔老怪。
當年姨娘將他先天戰神體的價值徹底榨乾後,奉帝君旨意,把奄奄一息的他送進了鎮龍獄。
戰神血不滅,戰神體不死。
本來已經認命等死的許純良,幸而被血魔老怪看上。
被他用青龍肝,白虎肺,朱雀心,玄武腎,麒麟脾,重塑五臟,從此將許純良收爲關門弟子。
血魔老怪對這個結果,似乎早有預料。
睜開了深邃的眸子,平靜說道,“五行神血,相生相剋。不但需要不死不滅的肉身,更需要無堅不摧的神魂,才能承載神血之威,徹底將其融合。你的神魂有缺,不斬斷心魔,是不可能成功的。”
“是弟子無能,還請師尊責罰!”
許純良默然,無顏面對師尊的期望。
血魔老怪並未怪他,一抬手,將九封書信拋出,懸浮在許純良的面前。
許純良抬起頭,好奇問道,“師尊,這是何物?”
血魔老怪解釋道,“這是爲師之前雲遊龍國,與九大世家定下的婚約。這九個女子,皆是天生異體,可幫你消除神血的排異性。你且拿上,出獄去吧!”
“出獄......”
許純良的眼圈一紅,沒想到師尊早就給自己安排好了。
這位喜怒無常,S伐無度,人稱邪道第一的魔頭,卻把僅有的柔情都給了他。
“男子漢、大丈夫,何故哭哭啼啼,做女兒狀?”
血魔老怪出聲教訓,不過語氣卻是充滿了疼愛,特意交代道,“爲師當年救你,也有私心。你出獄後,要在重陽節那天,前往帝都的紫金山,與當今國師的弟子較量一番,完成爲師與她定下的二十年之約。”
“二十年之約?”
許純良好奇地看向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此事。
“記住,一定要幹翻她的弟子!”
血魔老怪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說完便閉上了孤傲的眸子。
“師尊放心,弟子寧死不辜負所託!”
許純良叩了三個響頭,當面立誓,拿上九封婚書跟師尊告退離開。
他在這座地下牢籠裏,整整生活了二十年。
在此關押的犯人,皆是窮兇極惡,爲禍一方的魔頭。
在修真界,有“寧進閻王殿,不進鎮龍獄”之說。
許純良離開閉關的禁地後,外面的牢房裏正亂作一團。
各種打鬥的聲音,轟,轟,轟,震響不停。
一個獄警裝扮,長相妖豔,身材豐盈的女子看見了許純良,着急大喝道,“臭師弟,還愣着幹嘛?趕緊幫我攔住他們啊!”
她帶着一羣獄警,正在拼命鎮壓B亂。
一條修長的美腿踩在一個犯人的臉上。
那犯人卻跟瘋了一樣,面色通紅,大喊大叫,“來,典獄長,打我噻!”
“閉嘴!”
妖豔女子一腳踢暈了他。
像是這樣的場面,在鎮龍獄中三天一小次,十天一大次,許純良並不意外。
他從頭上的髮髻上,拔下一根三寸長的銀針。
然後揮手甩出,銀針像是子彈一樣打出,刷,刷,刷,不斷在犯人的中間飛過,快得只能看見一道白光。
參與互毆的上百個犯人,一個個突然抱着胳膊,大腿,滾在了地上,嘶聲哀嚎了起來。
銀針輕鬆破開了他們的護體罡氣,從他們的皮肉骨頭上打穿了過去,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一個個血洞。
本來嘈亂的地下牢籠,馬上安靜了下來。
“好傢伙,一針定乾坤?功力見長啊!”
妖豔女子盯着他滿是驚喜,馬上命令獄警,把這些參與B亂的犯人全部關進刑房裏受罰。
她扭着曼妙的身姿,走到許純良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懷裏,聲音充滿了魅惑道,“好師弟,來。到師姐的辦公室,給師姐做個全身SPA。師姐剛纔不小心扭了腰,現在都有些走不動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