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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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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於家村口山腳下,於三丫一個人罵罵咧咧的拾着柴,恰好撞見也在拾柴的張小武和妹妹張小文,還有村子裏其他幾個孩子。

張小武見到於三丫,立刻湊了過去,虎頭虎腦的笑道:“三丫,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拾柴啊?你大姐二姐呢?”

於三丫一見到張小武,心中便覺得委屈,語氣也柔弱了幾分:“別提她們了,小武哥你是不知道,我快要被人欺負死了!”

“誰欺負你?”

“還不是你那好未婚妻!這次我和娘回姥姥家,帶了些瓜果蜜餞,還有許多匹細棉的料子回來,然後......”於三丫說的時候,爲了炫耀一番,刻意強調了這兩點,聽的一旁的張小文直翻白眼。

於三丫將在家中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卻只說了自己受氣的地方,將自己欺負雲清,而且雲清沒有衣裳料子的事給省略了。

張小武聽後不解道:“照你這麼說,你是被於大丫給算計了?不大可能吧。”

於大丫在村子裏可是出了名的老實敦厚,說難聽點,就是沒腦子。誰都可能耍心眼,於大丫......呵。

其實於三丫也只認爲這些事是巧合,可她就是想看張小武不待見於大丫,見狀撒嬌道:“她就是欺負我,她就是欺負我嘛。你是不是心裏還惦記着她是你未婚妻,所以偏心她?”

一旁的張小文聽着於三丫撒嬌的聲音,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說張小文不喜歡於大丫,不過也看不慣於三丫這種勾搭親姐姐未婚夫的行爲,真是不要臉!

“好好好。”張小武就喫於三丫這一套,立刻道:“她纔不是我未婚妻呢,這賤人敢算計你?你看我回頭怎麼收拾她!”

一旁的張小文聞言,嘆了口氣道:“哥你別那麼衝動嘛,弄不好人家還說咱們欺負她,她不是敢算計三丫麼,咱們就算計回來!”

張小文年紀不大,心眼多的很,這於三丫看不慣她大姐可以自己去收拾啊,畢竟又不是收拾多厲害的人物。

於大丫,給她兩巴掌她都不敢還手!

不過她哥平日裏對於三丫說話可謂是言聽計從,一定會答應的。

她們兄妹若是插手,傳出去說她哥哥欺負未婚妻,哼,她可沒那麼容易答應!

於三丫聞言道:“那你說怎麼辦,小文你可要幫我啊。”

“好說好說。不過你也知道,我可從不白幫人的,三丫,你說你娘帶回來的衣裳料子是細棉的,分我點行不行?”

“你開甚麼玩笑?”

張小文頗有些誇張的說道:“反正你姥姥家那麼有錢,帶了那麼多料子回來呢,這你都捨不得啊,還是不是好姐妹了?!大不了,你將你大姐那匹料子送給我們就是了唄,反正她有的穿就行。”

衣裳料子根本沒有於三丫吹牛的那麼多,如果雲清也有,於三丫說不定就答應了。可惜家裏的料子是除了雲清之外正好的,可是偏偏家中除了雲清,她哪個都得罪不起。於三丫套近乎道:“咱們兩個這關係,還用這樣了麼,你就當幫我個忙!”

張小文道:“三丫,你不是一向最大方了麼,你姥姥家還那麼有錢,一匹料子你還捨不得麼,你該不會是吹牛的吧。”

“誰,誰吹牛了!”於三丫心虛的看了張小武一眼,她拼命維持在張小武面前的好形象,自然是不能出現撒謊吹牛這種事了,爲了自己的面子,於三丫硬着頭皮道:“不就是一匹料子麼,多大點事,回頭就給你!你說吧,怎麼做?”

張小文見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極其誇張道:“三丫你真是太大方了。”

一旁的張小武看不懂兩個女孩子之間的面和心不和,真以爲於三丫這麼大方,心裏更加堅定甩了於大丫,將來娶三丫的念頭。

於三丫的心都在滴血,現在收拾不收拾於大丫已經無所謂了,她自己誇下海口,頭疼的是該怎麼拿出一匹料子來給他們。

不過張小武在一旁看着呢,於三丫還是死鴨子嘴硬道:“一匹料子而已,小文,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怎麼收拾於大丫了麼?!”

張小文道:“三丫,你知道咱們村口有個死過流浪漢的破廟吧。”

“就是大人說鬧鬼的那個?”

“就是那兒,咱們只要想辦法將你大姐帶到那裏去,把她關在裏面,肯定能嚇她個半死!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和你過不去了!”

“這,天兒這麼冷,萬一出了甚麼事兒可怎麼辦?”

“出了事兒咱們就說不知道,就當是鬼做的唄,別想太多了,咱們就是給她個教訓,回頭放她出來就是了。”

......

正在家中做衣裳的雲清還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許多年不曾和二丫這樣在一起做甚麼事了,她格外珍惜和二丫相處的時光。

做衣服是個考驗耐心的活兒,不知不覺間,一下午便過去了。

到了晚上,雲清去廚房裏生火做飯,外出拾柴的於三丫纔不緊不慢的回來。整整一下午時間,她才拾了半揹簍的柴回來,又被於老太說了一頓。

於三丫看着在廚房有說有笑的雲清和二丫,不禁怒從心起,平日裏都是她和二丫做最輕快的活,於大丫受苦受累的。

原本對於收拾雲清一事,於三丫還心存顧慮。畢竟那個破廟邪乎的很,可不是鬧着玩兒的。現在看來,真要狠狠收拾收拾這蠢貨不行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要想辦法弄出一匹料子來給張小文。既然話都放出去了,總不能讓小武哥覺得她說話不算數。

光明正大的拿是絕對不可能,只好偷偷拿走了。

是夜。

於家爲了省燈油錢,早早便熄了燈睡下了,雲清因爲早年在將軍府獨守空牀慣了,心中事兒多,已經習慣了晚睡,而且睡眠淺的可怕。

到了半夜,於三丫一有動作,雲清幾乎是很快便醒了。

雲清狐疑的睜開眼,就見黑暗中,於三丫躡手躡腳地下了炕,打開她放在桌子上的包袱,從中拿出了一匹料子來。又鬼鬼祟祟的回過頭,雲清立刻閉上眼裝睡。

於三丫見其他人睡的正熟,稍稍安了心,披上衣服,抱着料子走了出去。

雲清立刻起身跟上,夜晚寒風呼嘯,走在外面簡直凍死個人。也不知道於三丫大半夜這是要做甚麼。

就見於三丫悄悄出了院子,走了許久,到了村口山腳下,他們經常去拾柴的地方。

那裏有一堆幹稻草垛,於三丫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一圈兒,確定沒人後,將布料藏了進去。

雲清不知道她又在搞甚麼鬼,見她藏好了,立刻轉身,先她一步快速回到家中,躺回了炕上。

沒多久,於三丫回來了,悄聲上了炕。

過了許久,耳畔傳來於三丫均勻的呼吸聲,雲清這才起身,再一次走了出去。來到村口將那匹布料悄無聲息帶了回來。雲清原本是準備放回原處的,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壓在了於三丫褥子底下。

她倒要看看於三丫搞甚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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