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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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了小公爺的提親,嗜我如命的兩位竹馬卻毫不知情。
他們都在忙着陪我的侍女一起吟詩作對、作畫賞花。
侍女爲了身份更配得上我的兩位竹馬,在詩會上搶先吟誦出了我私下寫給他們的詩,一舉奪得頭魁!
我欲證明清白,卻被一向偏愛我的兩位竹馬當場否認。
“這詩本就是小憐所作,她雖爲婢女,卻一心向學,實在難能可貴!”
我百口莫辯,成了偷竊自己侍女詩作的敗類,受盡世人嘲笑。
他們卻一起斥責我無理取鬧:“小憐比你更需要得到這次嶄露頭角的機會,你不要這麼小氣!”
面對兩位竹馬不以爲然的樣子,我轉身答應了病弱小公爺的提親。
“他比你們更需要一位娘子,你們不要這麼小氣。”
......
“我願意嫁給小公爺。”
此言一出,前來提親的舅母喜笑顏開,我娘臉上卻染上了擔憂。
“英英,你手上的傷要不要緊?婚期再推後幾日吧......”
看着孃親頭上又新添的幾縷華髮,我遮起受傷的手腕,笑着搖頭。
“娘,舊傷而已,沒甚麼大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兒家的年歲本就耽誤不得,我想盡快嫁過去。”
孃親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鎮國公府是正經人家,小公爺雖然體弱些,但人品極佳。原本我還以爲這些年你堅持不肯嫁人,是想嫁給你那兩個竹馬其中之一呢......”
提起他們,我手腕上的傷又傳來絲絲縷縷的抽痛。
我是侯府嫡女,自幼與丞相府獨子陸宣朗以及太尉府幼子蕭毅恆在一處啓蒙。
他們都是世家公子,本可以請有名的夫子在自家講學,卻巴巴地賴在了我家學堂。
他們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勇猛果決,卻都對我情根深種,立誓非我不娶。
可在詩會上,他們當衆污衊是我偷了自己侍女的詩,讓我成爲京城貴女的笑柄!
面對我幾乎崩潰的質問,他們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她比你更需要這次機會。”
父親大發雷霆,把我關進祠堂罰抄一百遍女戒女德,直到我手腕舊傷復發,再也抬不起筆,才被放出來。
孃親不再多言,忙和舅母一起操持起我的婚事來。
三日後,國公府娶親,侯府嫁女,總要熱熱鬧鬧纔好。
從前我年紀尚小,自然可以在自家學堂讀書,如今既然許了人家,再繼續與外男共處就不合適了。
我去學堂收拾自己的東西,剛走到窗外,就被人直直潑了一身墨。
我從前的侍女小憐,此刻正坐在我從前靠窗的座位上,一臉無辜地看着我。
她本是我父親的外室女,父親費盡心思瞞着孃親,在我及笄那日把她送來給我當了貼身侍女。
我憐惜她身世可憐,從未將她當做普通侍女看待,而是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帶在身邊,親自教她詩書禮儀。
不料她處心積慮,處處模仿着我的一舉一動,還多次橫插在我和兩位竹馬之間。
賽詩會上,她還踩着我揚了自己才女的美名,父親大喜,不顧孃親傷心反對,給小憐賜名甄玉憐,讓她認祖歸宗成了侯府二小姐。
我大步走了進去,甄玉憐見我月白的衣裙上都被染了墨,忙用髒手來擦我的衣服,卻越抹越黑。
“姐姐,是朗哥哥他們叫我坐在你的位置的,我是見那些墨都太舊了,好心想幫姐姐處理一下的,沒看見姐姐路過,姐姐不會怪我的吧......”
我冷笑一聲,推開甄玉憐在我身上亂抹的髒手。
可甄玉憐卻突然跪在了我面前,哭着自扇耳光。
“姐姐恕罪,小憐真的不是故意的......”
下一瞬,蕭毅恆大步上前把我拉離開甄玉憐面前。
陸宣朗扶起跪在地上的甄玉憐,衝我怒吼道:“英英,小憐如今已經不是那個卑微的侍女了,她同你一樣也是侯府的小姐,你怎能還像從前那樣折辱她?”
我手上的紅腫本就未消,被蕭毅恆這麼狠狠一拉,立刻痛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