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嬌覺得自己是個可憐人,從前在東宮就沒寵,後來國破家亡,流落到鄰國的昭王府,又被那個腹黑的冷麪王爺敲骨吸髓。
在溫玉嬌眼裏,昭王陸晏表面上是個清心寡慾的翩翩君子,其實是個乘人之危,不講武德的衣冠禽獸,將所有手段都用在了她身上。
可在陸晏看來,自己一向穩重矜持、守身如玉,溫玉嬌纔是那恃美縱火之人。自從太晨宮宴飲那一晚,自己就被她燒的色令智昏,肝膽俱顫,這筆賬自然是要算在她頭上。
“嬌嬌,你要對本王負責!”
“......”
下午的時候,邱嬤嬤又過來,說昭王殿下給溫玉嬌賜了“晨夫人”的封號,賞珠寶首飾若干,還給梅兒賞了些如今時興的小玩意兒。
“多謝邱嬤嬤,也替我謝過王爺。”溫玉嬌一聽“晨夫人”這名字,就聯想起太晨宮那晚,瞬間尷尬。
反倒是梅兒見到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開心得很。
“晨夫人客氣,”邱嬤嬤和藹地笑了笑,“王爺今夜去月心院用晚膳,請夫人不要等。”
別人不清楚,邱嬤嬤卻再清楚不過了。
這王府裏的姬妾,上至側妃,下至侍妾,全都是用本來的姓氏稱呼,王爺從不曾給誰賜名。
結果才見了這位溫氏幾面,就給她賜了一個“晨夫人”的封號,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雖然沒有明確說要納她,可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
“是,多謝邱嬤嬤特意跑一趟。”溫玉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經過昨天的事,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昭王又心血來潮地想起她,只想平安無事等到鷺丘那邊來人接她們回去。
送走邱嬤嬤,用過晚膳,溫玉嬌又陪梅兒玩了一會兒翻繩,便讓綠珠帶着梅兒下去睡了。
夜色幽暗,天上飄着零星的雪,在燈籠的映照下宛如翩翩飛舞的小蝶。
溫玉嬌的目光落在屋頂橫樑上。這春寒院極盡奢華,雕樑畫棟,比起從前的東宮不差。
屋裏燃着一個炭盆,火光映照着硃紅色的橫樑,忽明忽暗。
溫玉嬌讓方嬤嬤早早關了院門,坐在窗前的燈燭下,爲梅兒改一件冬衣。
小丫頭最近長得極快,帶來的衣物都有些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