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是探花郎,怎還會想起我這個糟糠妻。
我當壚賣酒,看着他騎着高頭大馬從我面前目不斜視走過,我把手裏的長柄酒提子狠狠擲在酒缸裏,這日子也別過了,不如還回我的山上做土匪去的好!
看甚麼看,沒見過女土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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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他那天本是板着臉的,可看見我的馬過來,他卻突然舒展了眉眼,笑的好看。
他走過來,一把拉住我馬兒的繮繩,朝我恭敬施了一禮,說道,“娘子,小生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回到他的破房子,還是掛了些紅綢和燈籠,我看着心疼,這錢給我僱轎子不好嗎?
算了,我也不是計較的人。
王娘衝過來,一張蓋頭就扔在了我的臉上。
我看不見,慌得一個趔趄。
旁邊伸過一隻細細白白,比我都要柔軟的手,緊緊握住了我。
我知道,是蘇成。
我反握住他,再也沒有一絲慌亂,任由他帶着我拜了天地,又拜了高堂。
夫妻對拜後,我被送進新房,前院隱隱傳來喧鬧聲,我獨自坐着,偷偷從蓋頭底下打量周圍。
我在屋子裏左等右等,耳邊喧譁聲一浪高過一浪。
這蘇成,錢雖沒有,來賀的人倒是不少。
晚上他纔回房,外面已是一片安靜,他遲遲不挑蓋頭,坐在對面問我,“娘子,你後不後悔嫁我?”
我是個實在的土匪,不會說那些有的沒有,我笑,“後悔我今天不來不好嗎?又沒個三媒六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