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家“不爲人知”的九姑娘,被小心翼翼藏了十六年,卻發現——親母將她棄,外祖放她血,同胞姐姐要她命!多年摯友將她背叛,想她葬身火海!“既然都想讓我死,即便同歸於盡——我也以城爲墓,以府爲冢,爾等皆爲陪葬人!”
鸞九微微錯愕,連忙跪下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扯動着身後的傷,每一下,都鑽心的疼。
她鼻尖涔着冷汗,若不是來時用了最重的胭脂色,鸞九想,此時自己定然是一張白得仿若死人的臉。
與此同時,鸞九身邊的一名宮女“噗通”一聲跪在了她的身旁。
誠惶誠恐,“娘娘恕罪!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娘娘饒命!”
“恕罪?饒命?”皇后鞠若歡散漫地支起身子。
伸手,旁邊的宮女遞了一盞茶,她接過,掀開茶蓋,輕輕地撥動茶麪的茶沫。
“本宮還以爲你有多大的膽子呢。不成想,竟是個這麼不爭氣的。你爬龍牀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會有甚麼下場?”
鸞九半垂着眉眼,暗中地用餘光打量着那個臉色慘白的宮女,連忙磕頭,連連求饒,渾身抖得像個篩糠。
從鸞九踏進這裏開始,雖然沒有人理會她,但是她能清晰感受到,鞠若歡的目光始終逡巡在她身上,幽冷,像一把小刀子颳着她的脊樑骨,叫人背心發涼。
“你抖甚麼?畢竟是侍過寢的,本宮還能殺了你不成?聽說你月事還沒來,你說,能不能母憑子貴呢?只是可惜啊……”鞠若歡悵然地慨嘆一聲。
“嗒”地一聲,茶蓋碰撞杯沿清脆的響,像極了劊子手手起刀落的那一刻。
語氣突然下沉,冷凝,“來人,柳溪監守自盜,杖責三十,送去冷巷!”
“不!不!奴婢沒有!娘娘,奴婢……”
“沒有?”鞠若歡冷笑一聲,打斷,語氣如風雪過境,凌厲,“本宮說你有,你就有!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