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年是我在報社實習時候的前輩,樣子斯斯文文的,又帶着一副銀框眼鏡,禁慾系的明星範,很討社裏的女孩子喜歡。
當初我被分到他手下做助理,還遭到不少同事帶着恨意的目光。
大家都覺得我是市長的千金,纔能有如此待遇,以實習生的身份成爲了社裏最厲害的記者,以及社長兒子的手下。
“一念,你怎麼在這裏?”
俞修年曾經同我表白過,那時候我正死心塌地喜歡着慕向北,拒絕了他,也許現在這樣做很卑鄙,可是我沒辦法了,“修年哥,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些錢。
然而我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扯離了俞修年的懷裏,慕向北一隻手拉着我的手,一隻手摟着我的腰,“俞總,這妞今天我點了。”
在我的記憶裏,俞修年一向是個好脾氣的人,每次播放新聞時,也從來沒有情緒化,包括我拒絕他的那天,他也是堆着迷人的笑容,衝我說道:“一念沒關係的,我會等你。”
今天不知爲何,鏡片後的那雙眼睛,既然帶着怒意,“慕總,總要有個先來後到,這位小姐,是我先點的。”說完,過來抓住了我另一隻手。
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火藥味。
連俞姐這樣擅長打圓場的公關經理,也有些無奈。
畢竟捲入其中的,都不是好惹的主,一個是身影遍佈新聞界的俞總,一個是向來勢在必行的慕總。
慕向北別過頭,湊向我,輕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渾身戰慄了起來,他帶點邪魅的低沉聲音也落在了耳畔,“許一念,你知道該怎麼做?”
恩,從我主動撥打他的電話時,就註定了結局,即便到最後會粉身碎骨,我從俞修年的手中抽回手,作勢抱住了慕向北的胳膊,甜甜道:“慕總,我涼心可是你的人。”
俞修年明顯上前的舉動,停住了,怒意不知何時斂去了,衝我淡淡笑了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創可貼,“頭上的傷口,注意一下,”他將創可貼塞到我的口袋裏,又道了一句,“一念,有甚麼難處記得找我。”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