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你的義父懷了八個月的身孕。”
“你與她一同出席長公主的宴席,你爲何沒有成功阻止她喝酒?她如今小產都是因爲你,若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決不會原諒你!”
“親家老太太,莫要氣壞了身子,秦覓尚在生產,也不知早兩個月出生的孩子狀況如何,咱們趕緊去瞧瞧她吧。”
對話逐漸遠去,京城宋國公府已然入冬,積雪堆積於地面,白得令人目眩。
寒風刺骨的門前,跪着衣裳單薄的女子,她小臉蒼白,雙眼緊閉,髮絲與長睫皆覆着雪,仿若易碎的瓷娃娃。
宋舒悅被自己的親祖母罰跪了一夜,已被凍得肢體僵硬,毫無知覺。
噩夢伴隨着刺骨的寒風侵入她的腦海,她渾身顫抖着,猛地睜開了雙眸。
眼前精美的雕樑玉棟覆着厚雪,白茫茫的雪地,讓她止不住的迷茫和害怕,不由得抱緊身子顫抖起來。
她這是重生到了那天罰跪的時候。
那次罰跪,讓她渾身僵寒疼痛,落下終身不育和殘疾,甚至給她留下了看見雪天就害怕的陰影。
她艱難地挪動僵硬的手,去觸摸自己被凍得毫無感覺的後腰,矛盾地覺得,前世被人從背後一劍刺死的痛感似乎還在。
丫鬟巧兒見她有所動作,趾高氣揚地上前提醒,“少夫人,老太太說了,您不許動,要跪夠三天三夜爲您義父懺悔!”
“懺悔?”宋舒悅顫抖着嘴脣吐出這二字,覺得無比諷刺。
前世這個時候,長公主邀約宋國公府,她那個女扮男裝的義父秦覓,一再保證會護好肚子裏的孩子,便也跟着去了。
在宴席的角落裏,她努力擠入被男眷包圍的圈子裏規勸過她莫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