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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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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錚兒,娘知道,覓兒待你如姐姐般親暱,你娘我也並非那般刻板之人,她與尋常女子不同,娘亦很是喜歡她。然而,你需以舒悅爲重!”

“萬不可讓舒悅知曉你與覓兒育有孩子,你亦要儘快與舒悅誕下子嗣,方能穩固你襲爵成爲國公爺......”

邱氏苦口婆心地交代了諸多。

她對自家孫子那是喜愛至極,待這孩子長大,宋老夫人定會第一時間進宮請封,讓這孩子成爲世子。

屆時,她的兒子黎允錚便是國公爺,孫子便是國公府世子。

他們黎家,自此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

邱氏僅是這般暢想,便已高興得難以合攏嘴巴。

只是——

阻礙他們黎家青雲直上的,仍有一顆“老鼠屎”。

“娘,您還是一如既往地心疼舒悅,您說的兒子都謹記於心了。”黎允錚躊躇了一番,接着道,

“只是覓姐爲我生下孩子,那孩子總得設法給他個名分,不然豈不是太委屈了?”

他此番前來,正是爲了商議此事。

之前他們爲了讓這孩子名正言順地居住於國公府,哄騙宋老太太接納,故而收買了高僧,編造出轉世之說哄騙宋老太太。

如今想要孩子在名分上過得去,他與邱氏,還需再想個法子纔行。

“一個謊言好編,可接連的謊言就難圓了。”邱氏思索片刻,面色頗爲糾結地來回踱步。

許久,她駐足原地,望着兒子說道,“等孩子滿月之時,宋老夫人會請封他爲世子,如此,這孩子過到你的名下再合適不過。”

“好主意,兒子既想讓孩子名正言順,又不想委屈覓姐。”黎允錚皺着眉頭,他已讓覓姐獨自懷胎八月。

這八個月來,覓姐這般颯爽的女子,不知承受了多少委屈與指點。

若她只是普通女子,黎允錚或許不會如此動容,可她偏偏是拿得起長槍、有勇氣策馬S敵的秦覓。

這樣的女子甘願爲他生育子嗣,他既感動又心疼。

邱氏:“覓兒是孩子的生母,怎會委屈了她,孩子過繼,當然不能離開生母了,就算老夫人不同意你娶秦覓,到時用你的剿匪之功換覓兒作爲平妻,誰敢多說一句?屆時宋國公府,不都由你們做主?”

邱氏的一番安排,把秦覓母子名正言順地娶了進來。

唯獨將宋舒悅排除在外。

“可舒悅不會同意的。”黎允錚頗爲糾結。

舒悅是他的妹妹,他對她並非毫無感情,他覺得舒悅作爲妻子很好,溫順聽話且貌美,如小白兔般惹人憐愛,他放不下舒悅。

“她同不同意又有何要緊?只要府中還有宋老太太,她的話永遠只能靠邊站。”邱氏說道。

“既然如此,兒子這輩子也只能再委屈舒悅一次了,我會向她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不管舒悅日後想要何種補償,我都會給予她。”黎允錚言罷,轉身便離開了。

邱氏望着兒子遠去的背影,眼底神色複雜。

這件事,宋舒悅怎會同意呢?

“兒子,爲了你們一家三口得以團聚,母親我便充當這個惡人了,莫要怪母親。”

她喚來自己的貼身嚴嬤嬤,拿出一包藥來。

“這是慢性的藥,能讓人不出十年,便死得悄無聲息。”

“您不怕宋老夫人......”嚴嬤嬤欲言又止,手抖着接過那包藥。

邱氏冷笑,眼中滿是惡毒與算計:

“小的若死了,老的又還能活幾年?怕她作甚?這裏的萬貫家財和爵位,遲早是我們的。再者,這藥是我小女兒偷偷研製出來的,外面的郎中根本查不出端倪,你做得乾淨些,無人會知曉。”

“是。”

——

金闌院。

被凍了一日的宋舒悅,總算能好好泡個熱水澡,驅散一日的寒氣了。

屋內還燃着暖烘烘的炭火,將金闌院的主屋映照得仿若暖春。

伺候宋舒悅沐浴的金圓和銀寶,不停地從外頭提來一桶又一桶的熱水,瞧着自家少夫人被凍得青紫的肌膚,兩個丫鬟不禁哭得雙眼通紅,心疼不已。

“老夫人怎能如此待您,轉世之說本就荒誕無稽,秦姑娘那種人誰不知她整日有使不完的牛勁兒,與男人喝酒這種事,您又如何勸得住,可憐我家少夫人,被凍成這般,也不知是否傷了身子。”

金圓邊哭,邊用手用力搓着宋舒悅被凍傷的皮膚,期望能給她帶來些許溫暖。

只是宋舒悅渾身泡在熱水中,舒服許多,未能感受到這丫頭的心意,倒是覺得有些疼。

“傻丫頭,人心難測,有些人能疼你愛你,卻也能轉頭去疼惜他人、愛慕他人,我不過,只是她的孫女罷了。”

若不是她前世一直渴望親情和寵愛,而無比孝順長輩,也不會嚥下如此多的委屈。

還好,宋舒悅在前世死前便已看得透了那些親情。

祖母不過是因着她是自己愛子的唯一血脈才疼她的,並不是因爲她是宋舒悅。

她如今甚麼感情都不再奢求。

只想着將府中當家作主的權力牢牢掌控在手中,唯有金錢和權力,方能護她與兩個小丫頭一世的周全。

“即便老夫人再喜愛秦姑娘,也不能在府醫到來的瞬間就將他叫走啊,他都沒給您診脈呢,您的身子難道就......哎呦......”金圓說着說着,忽然被敲了腦袋。

她瞪着圓溜溜的眼睛,怒氣衝衝地看着銀寶,“你幹嘛打我。”

“傻圓圓,少夫人是故意的。”銀寶看向宋舒悅,滿心擔憂地說道。

她跟隨少夫人許久,不敢說對少夫人的所有舉動都明瞭,但今日請府醫之事。

顯然是少夫人有意提點老夫人去爲秦覓和那個孩子診斷的。

並非是少夫人要診脈。

至於少夫人爲何如此作爲,她思索片刻,最終還是問道,“少夫人莫非懷疑秦姑娘的孩子,有甚麼蹊蹺?”

“知我者,銀寶也。”宋舒悅微微一笑。

她雖對國公府的衆人失望透頂,但身邊這兩個丫鬟確是極好極好的人。

銀寶生得極美,前世因去慈善堂幫她請令神醫,而被邱氏派人毀了容貌,再無法與未婚夫成婚,最終跳河自盡。

金圓長得甚是可愛,一雙圓圓的眼睛清澈得宛如星辰般驚豔,可卻因發現了黎允錚和秦覓的姦情,故而被挖去雙眼、割掉舌頭,流落街頭成爲女乞丐。

想到此處,宋舒悅的心彷彿被甚麼刺痛,疼得厲害。

她決不會讓真心愛她的人,再度遭受這般厄運!

“少夫人,少夫人!您讓我跟着府醫過去盯着秦姑娘,如今有動靜了!”丫鬟匆匆進屋,將房門關好。

宋舒悅思緒回攏,趕忙對二人說,“起身更衣。”

待她穿好衣裳,便對着小丫鬟問道,“可打探出甚麼?”

小丫鬟面色難看,渾身顫抖,原本機靈乖巧的臉上,此刻滿是蒼白與恐懼!

“少夫人,府醫被秦姑娘......”

“被她怎樣了?”

“府醫被秦姑娘割了舌頭,給小少爺做藥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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