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開門!開門!測字算卦!”
“來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午覺中驚醒。
我叫許明,十九歲,自幼父母雙亡,爺爺死後,我就是天啓測字館的老闆了,也是這個世上唯一的一個天師。
人們都說,六十三代後,道家再無天師,那是指正一派張道陵張天師一脈,而我是淨明派許遜祖師的嫡系後裔,自幼天賦異稟,醫、卜、術精通。
之所以堅守這個不賺錢的破測字館,飯都要喫不上了,只爲等一個人。
爺爺生前說,這個人祖上對我們淨明一脈有天高地厚之恩,我們家祖上以祖師法器相贈,此恩不報,世上再無天師。
而且算準這個人今年就會來的,這就來了?
“老闆在嗎?”
門外站着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人,不是好眼色的盯着我問。
“我就是,進來吧!”
我打量他一眼。
這時,一輛紅色的車子停在不遠處,下來兩個年輕美女,前面的還拎着一個長條形包裹。
“請問,許天啓老爺子在嗎?”
其中一個穿銀灰色合體連衣裙的美女問我。
“我爺爺三個月前羽化飛昇......去世了。”
我們道家叫羽化飛昇,和她們直接說去世了,簡單明瞭。
“啊?”
倆美女對視一眼,一臉的驚詫。
最近也有顧客是衝着爺爺的名頭來的,並不奇怪,我帶着男人進來,那倆美女也跟了進來。
“你這麼年輕,會測字算卦?”
年輕人男人瞥了我一眼,臉上滿是質疑和不屑。
“不準不要錢!”
我淡淡回了一句。
“哼!”
年輕男人聽我口氣挺大,顯然不太高興,在桌子上畫了一橫:“就寫個一,簡單,我最近心煩意亂的,你給我算算,是不是要出甚麼事兒啊?”
一看這個一字,再看年輕人的面相,我心頭一凜,他活不過今天了!
但我不能說。
爺爺說過,不見到這個對我們淨明一脈有大恩的人,不拿回祖師的法器,不準出道,平時也只是給人看看時運而已。
“你一時半刻的算不完,我們還有事兒要辦,先打擾一下。”
看我臉色凝重的不出聲,穿連衣裙的美女把長條形包裹放在桌子上,捋了一下鬢角的秀髮:“這是我奶奶留給我的,說不管遇見多麼爲難的事兒,找到天啓測字館,都能幫忙,既然許天啓老爺子已經過世了,東西就還給你好了。”
“啊?”
我驚呼一聲,急忙打開包裹。
長條形的包裹中是一把一尺半長,古色古香的寶劍,我一把抽出來,劍身上赫然刻着“萬仞”兩個篆字。
“萬仞!萬仞!”
我雙手顫抖,捧起了寶劍,嘴裏不停的嘟囔着。
這就是四大天師之一,我們祖上許遜許旌陽斬惡蛟用過的法器,萬仞寶劍啊!
而這倆美女,就是我要等的人,我們淨明一脈大恩人的後人!
“兩位留步!”
在我發呆的片刻,兩個美女已經滿臉失望的往外面走去。
“你還有事兒?”
連衣裙美女回頭問道。
“嗯,我有話要和你們說,稍等一下!”
法器回歸,再無顧忌,從今天起,世上天師再現了,我轉頭看着那年輕人脫口而出:“這位大哥,你完了!”
“我完了?你他媽敢咒我?”
年輕人一下站了起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道。
“你嘴裏給我乾淨點兒!”
我壓住怒火,冷冷的說道:“我可不是咒你,你自己看看這個一字,是不是生字的最後一筆,死和滅字的開頭一筆,生已盡,死當頭,你壽祿將盡,未不見子,死到臨頭了!”
我真不是咒他。
從他進來,我就看他臉色灰敗,形容枯槁,印堂漆黑一片,大凶之兆,再結合這個一字,他真的活不過今天了。
“我去你媽的!你個小崽子,等老子明天早上就來,砸了你這測字館!”
年輕人氣得青筋暴起,大罵幾句,轉身憤憤而去。
“你給我站住,還沒給錢呢!”
我一下站了起來。
“你都把人家說死了,還指望人家給你錢?”
連衣裙美女微微掩着小嘴兒說。
“小老弟,你這麼測字......早晚捱打啊!”
另一個穿着運動裝的美女,也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哦!”
晚飯還沒着落,我也是着急了,想起大恩人還在,顧不得追那男的了:“他不聽就算了,正所謂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兩位姐姐,你們有甚麼事兒,儘管說,我一定能幫忙!”
“算了,我們沒事兒,也不用你幫忙,好意心領了!”
連衣裙美女連連擺手,一臉誠惶誠恐,生怕我幫忙的樣子,拉起運動裝美女,轉身就走。
“哎......你們別走......”
“砰!”
“噗通!”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兩聲大響,一片驚呼聲中,只見一條人影,帶着一縷血箭,凌空飛了過來,跌落在測字館門前不遠處。
“出事兒了!”
運動裝美女也驚呼一聲,拉着連衣裙美女就跑了出去。
我追出來時,就看運動裝美女在打電話,似乎在報警。
而地上趴着的,看衣服也看得出來,正是剛剛從我店裏出去的年輕男人,此時身子下面全是血跡,一動不動,一隻鞋也飛出去老遠。
一般人出了車禍,只要鞋子飛出去,那多半就是死了。
“你......到底怎麼回事兒?是你咒的?還是......蒙上了?”
運動裝美女也掛斷了電話,和連衣裙美女一起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一臉的疑惑。
“我會咒我的顧客?蒙也沒有蒙得這麼準的吧?”
我苦笑道:“姐姐,跟我進來吧,有事兒我一定能幫忙的!”
兩個美女對視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圍着的一大圈人,才半信半疑的跟着我進來。
“我最近......好多事情,先說我的事兒吧,有點難以啓齒。”
連衣裙美女臉上微紅,遲疑一下才說:“大約有一週了吧,我每天晚上做噩夢,還有時候遭遇類似鬼壓牀的情況,好不容易醒來時,睡衣和裏面的小衣,都被褪下去了!”
“我建議小婷安裝了攝像頭!”
運動裝美女接過去皺眉說:“可攝像頭中甚麼也沒出現,但小婷的內衣確實被褪下去了,明顯不是她自己脫的,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