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的手好軟
梁崇跟陸雲景對視了一眼。
其實就從兩個人在餐桌上對顧念的觀察來說，這次她好像是認真的。
尤其是大家都住在一個小區裏，都要面子，從前霍澤對顧念的那些姑且可以稱之爲小打小鬧。
反正那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那個時候顧念就愛追在霍澤身後，霍澤叫她做甚麼她都樂意做，所以也稱不上欺負。
可那天在會所包廂裏，顧念確實是拒絕了的。
而且霍澤當時爲了甜甜那樣對她，確實過分了。
大家都是一起的，他那麼鬧騰，多少有點讓大家臉上都不太好看。
顧念會生氣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這也就是他們是霍澤的兄弟，所以當然是偏向霍澤的。
換做是別人只怕是當時就一個大耳巴子上去了。
“阿澤，你真覺得是這樣嗎？別看顧念跟個軟包子似的，可你要是真觸碰到了她的底線，那真說不好她會不會觸底反彈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陸雲景不想看好兄弟回頭被打臉，所以語重心長地提醒了一句。
霍澤嗤了一聲。
一隻手插進褲兜，桀驁又自信地說：“我不瞭解別人還不瞭解顧念嗎？行了，灝子他們估計都等久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梁崇將那套卡小心翼翼收進口袋，嘴上說：“反正勸我們是勸過了的，回頭你自己處理顧念的事。”
霍澤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扯那麼多幹甚麼？顧念還能跑了？她都在這裏定居了還能跑到哪裏去？你們可真是杞人憂天。”
梁崇跟陸雲景對視了一眼，齊齊搖頭。
罷了罷了，反正兄弟該做到的他們也已經做到了，感情的事旁人本來就不好插手，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三個人開車直奔酒吧，剛進會所就被商灝等人噴了一身的酒。
“好你個灝子！搞偷襲是吧！”
梁崇看到自己要送給小姑娘的卡都溼透了，登時拿起一邊的酒槍說要跟商灝他們決一死戰。
霍澤很快也加入了進去。
包廂內，一羣大男孩歡樂嬉鬧着，好像不知疲倦也不會孤獨。
遊戲城。
【you win！】
“好厲害啊！”
大屏幕上怪物轟然倒塌，勝利的字眼亮起，顧念還來不及鬆一口氣，身後就傳來了齊刷刷的誇讚聲。
她扭過頭，就看到一羣小蘿蔔頭蹲在她身後，見到她看過來一個個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姐姐你好棒啊！那個怪物你居然都能打死哎！”
“是呀是呀，我們剛纔試了好多次都打不死哎，姐姐能不能教教我們啊？”
顧念還是頭一次被這麼多小朋友圍着，本來還有些不習慣，但對上小朋友們求知若渴的眼神，她點了點頭，拿起手柄一字一句地說：“要打這個怪物首先要將它拉到這個角落，他會回血，所以你必須要控制好技能的釋放……”
遊戲城內充斥着躁動的音樂鼓點，還有遊戲內慷慨激昂的音效，但在這個角落，小姑娘清透的聲音好似蓋過了一切，像是涓涓細流，瞬間洗滌了周圍的嘈雜，只讓人感覺到身心放鬆。
顧念很快給小朋友講解完了，等到那些小朋友直呼學會了學會了這就去試試然後一窩蜂跑了，她才笑了笑站起身來。
將手柄掛回去，顧念轉身，正好對上不知道在她身後站了多久的商凜的雙眼。
“哎？”
顧念下意識問道：“小寶呢？”
商凜指了指顧念身邊。
她扭頭一看，就看到小寶正按照她剛纔教的辦法正在操作。
顧念顧不得商凜，走到了小寶身後場外指導。
小寶本來很抗拒，他畢竟還醋着呢，纔不要這麼快就跟顧念好呢！
但看到按照顧念的辦法真的很快能S死怪物，他軟乎乎的小臉上滿是興奮：“好玩！好玩！”
顧念笑了笑，正要直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後背撞上了一堵“牆”。
她扭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商凜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抱歉。”
顧念忽然有點卡殼，不知道商凜是爲甚麼道歉。
她的沉默並沒有引起商凜的注意，他等到小寶遊戲結束纔將人抱起來，帶着他走到了一個棋牌遊戲機前。
顧念不太會玩這個，跟上去看了幾把。
發現商凜非常厲害，幾乎是在幾手牌之後就將對方S穿，她躍躍欲試，忍不住走到旁邊的機子上開了一把。
第一把，慘敗。
第二把，慘敗。
第三把，眼看着敗局已定，顧念垂頭喪氣地打算認輸，斜後方忽然伸出來一隻手，覆蓋在了她的手上。
對方的手心非常暖和，蓋上來的時候顧念有一種被棉花糖包裹住的感覺，差點喟嘆出聲。
“別認輸。”
商凜的聲音距離很近的想起，顧念啊了一聲，整個人的感觀好像被無限放大，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被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那隻手給吸引走了。
商凜藉着她的手一通操作，本來是必輸的局居然硬生生被他給操作回來了。
顧念看到屏幕上積分入賬，顧念一臉驚喜地回過頭：“居然贏了？你好厲害啊！”
商凜垂下眼，正好跟她四目相對。
四周的喧鬧好像在一瞬間褪去了。
好像這個空間一瞬間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顧念耳邊清晰無比地響起了自己的心跳聲。
從這個角度看，商凜的睫毛真的很長。
而且他的眼睛非常漂亮，像是很不好喫但是很精美的松花皮蛋，上面的花紋就像是在開盲盒，但都很好看。
顧念不愛喫松花皮蛋，但很喜歡看上面的花紋，她從小就很喜歡畫畫，像是這種大自然的造物她都很喜歡，有一段時間她還專門臨摹過。
他眼底的脈絡紋路就跟她曾經臨摹過的一個很相似。
她還記得那個皮蛋她一直不肯丟掉，後來發臭了被保姆請示了媽媽之後連夜埋了。
“皮蛋……”
顧念一臉遺憾地開口。
商凜聽到了她說的話，挑眉問道：“你餓了？”
顧念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趕緊搖頭：“不，我沒有。”
商凜深深看了她一眼，二十分鐘之後，顧念跟小孩坐一桌，乖乖等着商凜取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