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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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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許府,門口處。

一輛看上去極爲普通的馬車緩緩停下。

車上,一個年輕人緩緩下來。

哪怕身上穿的只是尋常衣服,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非凡氣質。

身後,跟着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

中年人緩緩將一樣物品交給年輕人,恭敬道:

“公子,已經查明,就是從許家流出來的。”

那物品不是別的。

正是一枚採用西域傳統工藝雕琢而成的血紅玉鐲!

年輕人接過物品,隨意笑了笑。

“也是我與上柱國有緣,這玉佩兜兜轉轉,竟又回到了我的手裏。”

年輕人臉上明明笑容和煦,卻讓身後之人頭皮發麻!

甚至後背都冒出冷汗!

他緘默不語,只盯着雍容氣派的許府牌匾。

心中卻已經盤算起來,這塊牌匾,還能掛多久......

“不知宋公子來訪,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恕罪!”

這時,許烈終於姍姍來遲。

額頭汗水密佈,一路小跑出來,到最後更是一步並做三步來到宋公子面前。

或許是跑的太快的原因,許烈“一個不小心”直接撲通摔倒在他面前。

不偏不倚,眼看就要跪在他面前時,宋公子卻淡然一笑,伸手輕輕將他扶住:“我可不敢讓上柱國行此大禮。”

宋公子臉上笑容分明如同和煦春風,卻讓許烈如遭雷擊。

尤其是當他看清宋公子手上拿的那殷紅如血的玉佩後,整個人更是頓感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在地!

這紅血玉佩......怎麼這麼快就到了他手裏?!!

“上柱國可是操勞過度?要多注意身體啊。”宋公子使了個眼神,身後中年人立刻將他扶住。

許烈臉色蒼白,勉強一笑,然後才恭敬將二人迎入府上。

趁着關門的間隙,他臉上露出狠辣之色,對下人吩咐道:

“把......把許言那個小畜生給我綁起來送過來!”

“待會兒只要聽到我的話,就把他帶出來!”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抹了把額頭上密佈的汗水,連忙跟了上去。

“爹,這位是?”

大廳中,許文濤有些詫異的看着面前在自家庭院裏閒庭若步的年輕人。

“許文濤?果然是一表人才,哈哈哈,上柱國,你有個好兒子啊…!”

宋公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許文濤,又看向許烈,意味深長的說道。

僅一句話,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許烈如遭雷擊,兩腿一軟作勢就要跪下去!

不過宋公子身後的中年人眼疾手快,一把便將他抓住。

隨後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上柱國,你這是幹甚麼?”

“宋公子此次拜訪,只是聽說你府上也有一枚紅血玉佩,所以想跟你探討一下而已。”

許烈聞言如遭雷擊!

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塊被許言偷去賣掉的紅血玉佩,這麼快就又回到了陛下手上!?!

沒有猶豫,許烈立刻將許文濤拉到宋公子面前,在後者疑惑的眼神中壓着他的腰行了個大禮。

隨後才顫顫巍巍道:

“陛......宋公子,家門不幸遭遇家賊,才導致這紅血玉佩流落民間。”

“我這就把那孽畜帶出來,任由您處置!”

“來人,把許言給我帶過來!”

宋公子饒有意味的看了眼許烈,不再說話,而且徑直來到主位上坐下。

許烈帶着許文濤在一旁垂手而立,不敢多言一句。

不多時,渾身是傷的許言便被帶了上來。

他雙手被鎖,披頭散髮,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被帶過來後幻環視一圈衆人,嘴角帶着輕蔑笑容。

“許大人,怎麼,這是要對我三堂會審了?”許言冷冷開口。

“混賬!孽畜!”

“還不快老實交代,你是如何偷走這紅血玉佩,又是如何倒賣牟利的!”

許烈暴躁如雷,再也沒有之前的鎮定,說話間順手抄起一根板凳狠狠砸向許言雙腿!

撲通!

許言當即被打的跪在地上,臉色漲紅,但頭顱依舊高昂,眼神更是無比倔強!

“沒偷就是沒偷,你逼問我也沒用!”

“奉勸你,與其在我身上找麻煩,不如去問問你的二兒子,看看這紅血玉佩,到底是誰拿走的!”

許言梗着脖子怒吼道,許烈見狀本想繼續動手,卻被宋公子抬手製止。

他饒有興致的看向許言。

“你就是,上柱國的那個私生子?”

“聽你的話,似乎是被你的二哥給冤枉了?這紅血玉佩的丟失,其實跟他有關?”宋公子輕聲道。

“我在許家地位連狗都不如,別說進書房偷玉佩,就是平常去柴房外都會被人打,你說這玉佩誰能偷走!”許言嚥下口中血水,冷冷道。

“大膽!你敢這麼跟......”

“無妨。”中年人正要呵斥許言,被宋公子打斷。

“你說的話倒也不無道理。”宋公子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可我又該如何確信你說的是真的呢?”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許言挺立胸膛,傲然道。

此話一出,宋公子眼中頓時有精光閃過。

“好!”

“好一句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只復讀兩句後,他眼中色彩便越發強烈,隨後更是忍不住拍桌而起,稱讚起來!

大乾文風盛行,詩詞歌賦最受上流社會喜愛。

因此對於眼下男子的反應,許言沒有太多例外。

只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許言聽了有些驚訝。

“看你其貌不揚,卻能語出驚人。”

“這樣吧!既然此事涉及兄弟,那......”

“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只要十步之內,走到我面前,以兄弟爲詩,能做出來讓我滿意,此事我便既往不咎!”

宋公子來了興致,將紅血玉佩放在桌上,有些興奮的說道。

然而。

聽到此話,許烈差點兒沒暈過去!

讓許言做詩?!

讓他這麼一個鄉野長大,大字不識一個的傢伙做詩?!

還是十步之內?!

而且還是寫兄弟主題?!

最關鍵的是,還要讓自幼飽讀詩書,眼高於頂的宋公子滿意?!!

做出來了是既往不咎,可要是做不出來......

那就是天子一怒!!

許烈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下意識要找說法替許言拒絕時......

只見許言抬起腦袋,忍着疼痛站了起來!

“好!我接下了!”

“不過,十步太多,我不需要!”

“七步之內,我必成詩!”

此言一出,宋公子頓時瞪大眼睛!

許烈更是差點兒一頭栽倒,一口老血直接湧上胸膛!

他可不想,許家就這樣毀在許言的胡言亂語上面!

“逆子,你休要胡言亂語!宋公子,他......”

不待許烈把話說完,許言便帶着咣噹咣噹的鎖鏈聲,直接走出第一步!

與此同時,朗聲開口!

“第一步!”

“煮豆......燃豆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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