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過來
對方聽了她的回話忽而靠近了幾步，公司裏頭人走得差不多，安靜得甚至能夠聽清兩人的呼吸聲。
周遭氛圍曖昧起來，季漣宸貼到她耳邊，溫熱鼻息夾帶着極具誘惑力的男聲繞在耳垂邊上。
“會。”
文筱茹心跳快了幾分，對方從耳側挪移到正前脣畔，就在女人下意識後撤閉上眼時，那些淡淡氣息忽而又散了開去。
“但不是現在。”季漣宸開口道。
戲弄完文筱茹後男人難得沒再板着臉，反倒隱約露出些極淡的笑意。
女人有些赧然，面頰暈上兩團紅，她本要甩手走人，卻重新被一把扯了個踉蹌，險些又要跟對方撞滿懷。
“你到底想幹甚麼？！”
微慍的小貓炸毛模樣盡收眼底，季漣宸不急不緩把人扶穩。
“在門口等我，跑了的下場會很難看。”
“……”
這話別人說出來文筱茹是不會當回事的，但這個人，不是普通人。
她滿心納罕在門口老實站着，周圍不時有公司的人出入，她剛剛被季漣宸一路從總裁辦公室拽着進了電梯，又從電梯一路拽着過了大廳，出了大門，不少季氏員工都看的清楚，所以，這一會，她站在門口，已經接受了不少的注目禮。
文筱茹只覺得彆扭，但是，卻不敢走開。
對於季漣宸，她從心裏，有畏懼感
當季漣宸駕駛着跑車出現在眼前時，她愣了愣。
對方換了件外套，那件被她改造過的西裝出現在了男人身上。
文筱茹帶着心裏頭的疑惑坐進車內，猶豫片刻後還是問了開來，“我能知道目的地嗎？”
“你不用知道。”對方的一句話斷了她後續所有問題。
不久後文筱茹被帶去換了身行當，從頭到尾來了輪徹底的翻新。
她大概有些猜出來之後要去幹甚麼了……不是舞會就是宴會。鐵定離不開高檔會所。
在準備完一切離開時季漣宸才見到了這煥然一新的女人。
對方那雙漂亮眸子透着股生氣，五官也生得恰好，叫人看着極其舒服，姣好的身材更是把魅力都勾顯了出來。
即便季漣宸見過的漂亮女人數不勝數，能讓他眼前一亮的卻極少，這位算一個。
兩人抵達會場時就引來不少人的視線，文筱茹雖想不通爲甚麼對方要牽自己到這種場子裏來招搖過目，但還是配合着沒半點怯場，舉手投足皆顯露出大家小姐的風範。
“季總，你這西裝款式很特別啊，公司新出的設計？”上來攀談的人都精明，話題一找一個準。
男人禮貌性地回視一眼，“是我女伴的設計。”
這種做法堪比宣誓主權，文筱茹心裏萬馬奔騰，面上卻也只好不失禮貌地回以微笑。
誇讚聲立馬湧起來，而衆人目光也都到了文筱茹身上。
作爲之前文家大小姐，難免被認出，但聰明人知道，這時候得裝傻，只要說好話就成。
然而偏偏有人迎着槍口撞。
就在文筱茹從廁所出來準備回季漣宸身邊時，陳啓然和那位小三出現在了視野裏。
她本不打算搭理，只想把那兩人視作空氣，但對方卻沒這個想法。
在看到文筱茹出現在這種地方時，他們先是一愣，隨即就有意無意提聲開了口。
“哎呀，這不是文筱茹嗎？文家這回也來參加宴會是吧，不過我怎麼記得你現在不是文家的人了？”
周圍不少人被這冷嘲熱諷引過來，多看了幾眼。
文筱茹也不弱勢，索性站定了步子。
“文家來不來我不清楚，不過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是季總的人。”
陳啓然並沒把她的話當回事，自顧自繼續說道，“呵，你這種水性楊花的人，今天是這個的，明天就是另個的了！也虧得文家把你們都趕出去，不然這污點還真是有夠難看。”
“前頭兩句是在做自我介紹？”
周圍不嫌事多的局外人輕嘴薄舌，鄙夷的鄙夷，笑話的笑話，當然也有理智選擇不摻和的。
“被文家趕出來的人竟然也會到這兒來？”
“我也納悶，身上那衣服也不是一般人能承擔得起的，難道傍上大款了？她剛纔是不是有提到季總，她說的季總該不會是……”
“不會不會，瞎說的吧，季漣宸那種男人會看得上她？”
……
之前沒見着兩人並肩而走的幾個富家女此時此刻早已炸開鍋，竟然有女人如此恬不知恥說自己是季總的人！
輿論閒話顯然往不利她的方向倒，文筱茹眉微蹙，她想全身而退，但周圍聚攏的人不少，沒那麼容易脫身。
“文筱茹，要不要趁着人多把你做過的齷齪事跟大家分享分享？”
“真可惜我只有你的齷齪事，要我說嗎？”對方一身傲骨沒半點服軟，讓陳啓然愈發不悅起來，他臉色陰沉取出那隻手機晃了晃。
“口說無憑，你隨便誣賴我，但是別忘了，那些照片可還在我手機裏頭存着呢！”陳啓然話音剛落，一個含了些怒的男聲適時響起，“是嗎？”
不等他反應，手腕傳來的力道就叫陳啓然直接驚呼出聲。
季漣宸奪過手機後連開機的起勢動作都沒有，直接緩步到半開的窗邊，輕巧而又隨意地往外一擲。
手機落地砸出的聲響傳到上頭也沒了太大動靜，但那聲“嘭”響依舊讓在場所有人都噤了聲。
“現在沒了。”季漣宸冷峻且寡淡地給了句收尾，末了手一圈一攬，擁着文筱茹在衆多視線中離開風暴眼中心。
一切還沒開始就已結束，陳啓然木然，被對方一眼掃得大氣不敢出。
男人的出現和所作所爲像是在陳啓然跟那些圍觀者臉上打響了個巴掌。
跟着陳啓然來的小三大概是不會看場子，覺得氣不過去，眼力勁差得很，不合時宜地踩上了文筱茹的裙襬。
長裙被這麼一牽扯，女人身子半傾，腳下的高跟一歪險些跌倒，好在身邊有季漣宸扶着給她穩了穩。
“沒事吧？”
文筱茹未曾想過這個男人會出現得如此及時還一秒逆轉局勢，這會兒還滿腦子思忖着剛纔的種種，輕皺眉頭沒說話。
看她這般神情的季漣宸誤以爲文筱茹傷了腳，自然而然把一切歸到了那兩人頭上。
他打橫把人抱起，在文筱茹的訝異之下替她理好了裙角，隨後纔回過身瞥向作惡者。
男人開口雲淡風輕，卻又冷得滲人。
“我不介意讓你們跟剛纔的手機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