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居然紅杏出牆!
半小時後,蘇伊人整理好心情下了樓。
臉上的淚痕已被抹掉,緊繃的肌膚一如那顆僵硬的心。
她戴上深色墨鏡,遮住紅腫的雙眸,快步走進了電梯。
最近一段時間,陸雲霆一直沒有回別墅,昨天打電話讓她今天來公司的時候,她的內心還有些小小的期待。
沒想到約在這裏見面,是方便讓律師和她談離婚財產劃分。
看着電梯屏幕上的數字一個個變化,蘇伊人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她以後再也不會這麼自作多情了。
電梯到達13層的時候停了一下,走上來兩個員工。
因爲蘇伊人很少來公司,此時又戴着墨鏡,她們沒認出來。
兩人站在前面小聲嘀咕:
“聽說了嗎?白月光來了。”
“誰?”
“咳……”那人伸出食指,悄悄往上指了指,
“就那個,白月光。”
另一個人詫異地捂住了嘴,“在哪兒?”
那人又指了指下面,眼睛裏都是八卦的光芒。
蘇伊人掃了一眼她們之間的互動,隱約猜到了甚麼,一顆心越發地沉重。
電梯到達一層,那兩人飛快地走了出去,她也跟着慢慢走出電梯。
好巧不巧地,她一眼就看到公共休息區坐着的兩個人。
陸雲霆和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
他們正坐在沙發上看同一個手機,陸雲霆表情舒緩,正和女人說着甚麼;女人則掩脣而笑,還順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蘇伊人看過許許多多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歐陽莎莎。
原來電梯裏的兩個員工神神祕祕說的內容,果然是他們倆。
他們結婚這些年,在外人面前雖然做出夫妻和睦的假象,可背地裏誰不知道陸雲霆的有一個心心念唸的白月光?
如今人家回國了,她自然就被掃地出門了。
蘇伊人深吸了一口氣,收回視線,刻意選了另一個方向,打算繞遠離開。
哪知有個男人人突然從斜刺裏跑了過來,蘇伊人險些被他撞倒。
那人只匆匆道了聲歉,就飛快地跑向陸雲霆,
“老闆!咱們樓頂上有五六架直升機在盤旋!還有一架停下來了!”
陸雲霆皺了皺眉,
“幹嘛的?”
那人支支吾吾道:“好像是來搗亂的,把咱們的人打傷了好幾個!”
陸雲霆轉頭對歐陽莎莎說了聲“在這裏等我”,接着站起身吩咐:
“上去瞧瞧。”說罷大步流星地向電梯口走去。
與此同時,蘇伊人接到電話,話筒中傳來呼呼的風聲,以及那熟悉的溫柔男聲,
“來頂樓停機坪。”
蘇伊人不明所以,只好往電梯口回走,她和陸雲霆在那裏重聚,相視一眼,便各自轉開臉,氣氛莫名尷尬。
陸雲霆看着電梯門,皺眉問道:
“你怎麼還不走?”
蘇伊人聲音淡淡的回道:
“還有點事。”
陸雲霆神色冷靜自持,語氣卻刻薄犀利,
“不管你在這裏耗多久,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你想多了。”
蘇伊人深吸了一口氣,胸前好像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咽不下又吐不出,憋得她心臟疼。
陸雲霆漫不經心地又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但願如此。”
電梯門打開,蘇伊人率先走了進去,即便心裏隱隱作痛,她還是驕傲地挺起腰桿,不想被他發現自己的狼狽。
她攥着手機,不清楚司泓爲甚麼讓她上頂層,可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做出甚麼傷害她的事。
電梯門剛一打開,呼呼的熱氣就撲面而來,即便戴着墨鏡,蘇伊人還是眯了眯眼睛,只聽站在他前面的陸雲霆沉聲問道:
“你們是誰?爲甚麼停在這裏?”
只見那小小的停機坪上,赫然停了兩架直升機,幾乎將整個樓頂佔滿。
每架直升機前面都站着兩個戴着墨鏡的男人,他們的腳邊還趴着四五個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員。
陸雲霆眉心緊蹙,剛想再說些甚麼,那架直升機上面就緩步走下來一個年輕男人。
他穿着一件款式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長褲,腕間的手錶在陽光下閃過一道凌厲光芒,隨後又轉瞬即逝。
明明是清爽乾淨的打扮,卻無端帶着一種莫名的震懾力和冷肅感。
他皮膚冷白,在陽光下更顯精緻透明,高挺的鼻樑上架着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眸光深邃銳利。
他推了推眼鏡,徑直向蘇伊人走來,舉手投足間盡顯風雅。
陸雲霆心生戒備,冷眼看着他靠近,又問:
“你究竟是誰?”
這人根本不想理會陸雲霆,而是在距離他們兩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對他身後的蘇伊人伸出了手,
“歡迎回家。”
陸雲霆眼眸一窄,不可置信地看着蘇伊人向那男人走去,下意識地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蘇伊人的手腕,
“你認識他?”
“當然。”蘇伊人冷靜回眸,
“陸總還有甚麼事要交代?”
陸雲霆目光錯愕地望着蘇伊人,實在想不到才短短几十分鐘,她對自己的態度就與之前截然不同。
“他是誰?”
“與你無關。”
“蘇伊人!”也不知從哪兒來的怒火,陸雲霆壓低聲音質問:
“你確定要和這個男人走?”
蘇伊人目光冷靜地掃了一眼他攥着自己手腕的那隻大手,就是剛剛,他用這隻手拿起簽字筆,果斷又瀟灑地在離婚協議上籤了他的名字。
她脣角勾起,嘲諷地一笑:
“陸總,記得儘快辦離婚手續。”說罷直接甩開他的手,連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想對他說。
陸雲霆冷眼看着蘇伊人和那個男人一前一後登上直升機,心裏的那團火竟越燃越旺!
蘇伊人!你居然紅杏出牆!
真好!
咱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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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架直升機來得快,去得也快,若不是有人在樓下拍到了那拉風的一幕,恐怕沒有幾個人記得它們曾囂張跋扈地停在陸氏集團樓頂,把那位年輕有爲的陸總氣得肝疼。
直升機升到半空,蘇伊人摘掉墨鏡,轉頭看着身旁這個氣質溫潤的年輕男人,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司泓。”
“好久不見。”司泓望着她紅腫的雙眸,先是一怔,隨後溫柔地笑了笑,
“這兩年一直電話聯繫,終於能見面了。”
蘇伊人垂眸笑了笑,可笑意卻並未入眼,她環顧四周,又看了看那個身材彪悍的飛行員,忍不住嘆道:
“你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司泓目光坦然地望着她,溫溫柔柔地回答:
“在你面前,我永遠都和以前一樣。”
彪悍的飛行員下意識地往旁邊掃了一眼,雖然沒看到後排那人的神色,卻在聽到這樣溫柔平和的聲音之後,一陣陣心驚,下意識地吞嚥了一下。
蘇伊人對他輕輕笑笑,隨後轉開視線,望着窗外層層白雲,眸光沉靜下來。
司泓執着地望着她轉開的側臉,以及那紅腫的眼睛,無聲的怒火在心底滾了幾遭,心底又痛又恨。
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臉上,帶着一絲灼熱的溫度,莫名讓人心底煩躁。
他鬆了鬆領帶,鏡片後的眸光瞬間變得陰鬱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