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會真有人廚神附體吧？
“嗯？”
沈澤微微一怔，隨即心中微喜，沒想到這白玉門還有佔命的功能。
黑、灰、白、青、紅、金、紫，氣運依次升高，黑的是天煞孤星，紫的叫位面之子。
這李公公的青氣，已經是許多普通人可望不可即的了。
宮中遇貴人，得善終，這個貴人應該就是皇帝的大伴曹公公了。
太監這一行正常來說不會有子嗣，就算一生平安，老了也很容易失勢，導致鬱鬱而終。所以認乾兒子乾爹已經成了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李公公對手下極其殘忍苛刻，但對曹公公，舔得那叫一個精彩，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最終喜提一枚乾爹。
“果然不是好人就有好報，這種狗東西都能善終。”
沈澤心中腹誹，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圓滑諂媚的人在現代社會都能喫得開，更何況在這宮中？
在他消化這些信息的時候，已經有一個瘦高的太監上前了。
瘦高太監塞過去一錠銀子，諂媚道：“公公！上次您嘗過我做的桂花糕，還誇我手藝好來着！”
這一錠至少二十兩，少說也是幾年的食銀了。
李公公掂量了一下，眉毛挑了挑：“哦？是麼？咱家怎麼有些沒印象？”
瘦高太監滿臉肉疼，一咬牙又添了二十兩：“您還說問我桂花是不是現摘的……”
李公公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想起來了，小川子是吧，候着吧！”
“謝公公！”
小川子長舒一口氣，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這標準算是定下來了，想試菜就得四十兩。
一衆庖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糾結，畢竟四十兩可不是小數目，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有不少人去孝敬了銀子。
沈澤也不墨跡了，四十兩差不多也是他身家的一半了，不過現在明顯不是心疼這些小錢的時候。
於是便塞過去兩錠銀子：“公公，我也想去！”
李公公瞅了沈澤一眼，笑得有些陰陽怪氣：“喲！這不是咱們御膳房的硬骨頭麼？怎麼，現在也被泔水泡軟了？”
雖說沈澤知道只有卑躬屈膝，才能在這深宮大院過得不是那麼窒息，卻還是沒有泄掉胸中的那口氣。除非萬不得已，不然很少給李公公送錢，這也就導致了他過得相當慘，御膳房一半的泔水都是他倒的，捱打更是常有的事。
不過現在眼看馬上起飛，再在這種小事上置氣，那纔是腦子有毛病呢。
沈澤笑了笑，低聲道：“以前不懂事，公公海涵，你看這……”
李公公把銀子揣到懷裏，卻是冷笑道：“你一個倒泔水的，也想去試菜？去去去，有咱家在，你就老老實實在御膳房待著吧！”
收錢不辦事？
沈澤眯了眯眼，這死太監向來乖張多疑，但凡是被他盯上的，都會被壓得無法出頭。畢竟這皇宮裏不是你踩我，就是我踩你，當太監的更是謹慎得很。
這次，自己怕是有些麻煩。
可就在這時，他發現李公公腦袋上的青氣變弱了一些，同時湧出一絲金線鑽入自己腦海。
而李公公腦袋上的讖言也發生了變化。
【得罪錯人，運勢微阻，依然可得善終。】
讖言改變了？
這一縷金線又是怎麼回事？
玉門飛快傳來一縷信息，改變他人命運，便會得到金線，但這金線究竟甚麼用處還尚未得知。
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沈澤又掏出了四十兩，卻攥在手裏沒有立刻給李公公：“公公！我自知廚藝不行，沒指望成爲近侍庖長。只是想着在宮裏呆了這麼久，都沒有見過陛下，只想着能一睹龍顏，如此一來就算到了九泉之下，爹孃也能少罵幾句。你看……”
聽到這些，李公公倒是有些猶豫了。
這番話倒是提醒他了一件事情，他知道沈澤的廚藝，在御膳房最多處於中等偏下的水平，就算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也絕對不可能翻身，甚至還有可能因爲做的難喫，被皇帝責罰一番。
但挑選近侍庖長，這麼好的壓榨小太監的機會可不多，下次可不知道等到甚麼時候了。
他思慮了片刻，笑着從沈澤手中摳了出來，擺了擺手：“算你小子識相，去候着吧！”
“謝公公！”
沈澤笑了笑，站到了試菜小隊裏，心中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死太監果然上當了，貪字頭上一把刀，如果他不貪，就算自己找的理由再有說服力，也很抓住這個機會。不過但凡是個人都會有性格缺陷，更何況一個太監？
也正在這時，李公公腦袋上和讖言又發生了變化。
【縱虎歸山，運勢受阻，碌碌一生。】
與此同時，青色徹底褪去，變成了純純的白色，並且分離出了十幾道金線鑽入沈澤的腦海之中。
沈澤心中微喜，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金線是幹甚麼的，但跟這玉門搭邊的，以後肯定會有大用。
“還有誰想要一睹龍顏？”
李公公又掃視了一圈，發現沒人出列，不由有些失望：“這就沒有了？一羣短視鬼，該你們一輩子當不了大太監！”
說完便揮了揮手，招呼試菜小隊朝皇宮趕去了。
沈澤一路走，一路觀察其他太監腦袋上的氣團，發現大部分都是白色灰色，運氣好的能找個對食，在平淡中老死。要麼就是不小心冒犯貴人被砍了，亦或者一輩子都出不了頭，在寂寞和飢餓中死去。
嘖！
寂寞、飢餓中死去，而且還沒有鳥，才只是灰色？
那黑色得有多慘啊？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見到。
胡思亂想之際，一衆太監已經在李公公的帶領下到了乾清宮。
“陛下已經起牀了，正等着用早膳。”
李公公先是衝着正殿恭敬地拱了拱手，隨後指着側殿旁的小膳房：“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各自準備三道小菜，由陛下的貼身宮女呈給陛下品嚐，選中最多的便能成爲近侍庖長，懂了麼？”
“懂了！”
幾個太監齊齊應了一聲，然後便進了膳房。
李公公下意識多望了沈澤一眼，他到現在都不認爲沈澤能被選中，可不知爲何心中卻有些不安。
他甩了甩腦袋，不由失笑，真是自己嚇自己。
這小太監廚藝平庸的很，又倒了這麼多年泔水，廚藝早就廢掉了。
該不會真的有人一夜之間廚神附體吧？
不會吧，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