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得好
東海舊城區一個偏郊荒野的小路上。
楚恆拎着一個破包穿着一身破衣服，看着四周陰森的樹林，路上連一輛過往的車輛都沒有，鼻頭一酸，攥緊了拳頭。
“這半年母親就是住在這破地方，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白天想要進城買菜都得走一個多小時！”
“唐萬科，我不會放過你的。”楚恆眼神之中散發着絲絲兇狠的光芒。
他也是打聽了整整一天才得知母親居住的具體位置。
正在郊區一個火葬場旁邊。
沒走幾步，臭氣熏天，楚恆微微皺鼻，看着遠處樹叢之下一絲微弱的燈光，是從一個簡易的棚子裏散發出來的。
棚子之後還有如小山一般堆積着的垃圾堆。
一個緩慢的身影從垃圾堆裏走了出來，手裏拎着個木棍和剛剛撿來的半拉饅頭，隨便拍了拍饅頭上的灰塵，就往嘴裏塞去。
“別喫……”楚恆眼眶一紅，正要上前攔阻之時。
嗡！
一陣轟鳴響起。
七八輛閃爍着五彩燈光的小摩托急速駛來，圍着楚母林瑩轉了起來。
摩托上除了七八個穿着緊身衣豆豆鞋的社會青年之外，還有坐了三個金髮女子，各個衣着單薄，尖叫不斷。
“你們……你們又來欺負我，看我打你們！”林瑩顫顫巍巍的抄起手中的木棍向其中一個青年敲去。
可疾馳的摩托哪裏是她能追上的，幾步就絆倒在了地上。
摩托車也停了下來，幾個青年圍聚過來，臉上滿是囂張的神色。
“老女人，別怪小爺不給你機會。”
“今天只要你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哥幾個就放過你！”
爲首的是一個白毛青年，穿着黑色的皮夾克，手裏拎着一個小太妹，走起路來甩着外八字，囂張無比。
“呸！”
“你們做夢！”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我絕對不會向唐萬科那個混蛋的人磕頭的。”
“就是他和柳媚兒那個賤女人把我兒子送進監獄的，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林瑩斑白的髮絲凌亂無比，扶着地硬生生站起了身子，腰肢漸彎，可風骨不軟，目光死死的盯着幾個青年，毫無懼意。
“是嗎？”
“唐少爺傳來消息，說你那個廢物兒子今天就要出獄了，正好我們哥幾個就在這裏等着。”
“你要是不磕頭，等會小爺就在你兒子的身上扎幾個血窟窿。”
白毛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月光的映襯下散發着寒芒，衝着林瑩比劃了幾下，得意道。
“唐少爺說了，你兒子要是不還手也就罷了，若是敢還手，就再把他送進監獄裏去。”
“你……你們還是人嗎？”林瑩一聽兒子，所有的硬氣都消散了，聲嘶力竭指着白毛，眼眶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一羣青年，非但沒有絲毫同情的意思，反而對視一眼，大笑了起來，格外的暢快。
“好！跪，我給你們下跪磕頭！”
“你們千萬別再爲難我兒子了，放過他一條生路吧。”
林瑩的雙膝一彎，衝着白毛緩緩跪了下去。
“定！”
一聲輕呵。
楚恆的臉頰早已淚水橫流，手中結印。
林瑩的身子定在了半空中，怎麼也跪不下去。
“疾！”
下一秒。
一道黑影劃過，楚恆已經出現在了白毛面前。
“你是……”白毛雙目驚恐，正要開口。
“力！”
又是一道符篆打出。
楚恆的身體瞬間充滿了力量，一巴掌掄圓了抽在了白毛臉上。
一聲沉悶的巨響，白毛身形倒飛而去，血濺三尺，臉頰直接被抽變形了，半口牙帶着血絲全部吐了出來。
“你敢打我大哥！”身旁幾個青年變了臉色。
可沒等他們出手。
楚恆攜帶萬鈞怒火的巴掌已經化作殘影，扇了過來。
砰砰砰！
幾聲悶響。
一羣人，人仰馬翻哀嚎遍野，躺了一地，臉上全是血跡，幾個女孩也沒有幸免於難。
自始至終他們甚至連打他們的人都沒有看清，只能看到殘影。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停在了林瑩身旁，將手中的破包往地上一扔，扶住了母親，解開了定身符。
“媽！”
“不孝子回來晚了！”
撲騰一聲！
楚恆雙膝跪地，一頭磕在了地上，兩雙拳頭緊緊的攥着：“這半年讓您受委屈了！”
“恆……恆兒嗎？”
“你回來了！”
林瑩臉頰的淚水頓時落下，顫顫巍巍的手輔助了楚恆的雙臂，一時間哽咽難言，上下查看着楚恆的破衣服，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林瑩一把將楚恆抱進了懷裏。
母親的懷抱，依舊是那麼溫暖。
可楚恆的心卻冰冷如鐵，回過頭來冷冷的看了白毛一眼：“滾！”
話音落下。
楚恆抓起身旁的一塊青石，奮力一捏，石塊被攥成了粉末。
白毛嚇得臉都綠了，跌爬起身扶着摩托車揚長而去。
這還是人嗎？
其他幾個青年也跟着迅速離去。
楚河扶着母親坐在了棚子裏。
“不行，咱們不能住在這裏了，今天晚上就得離開。”
“兒子，你好不容易出來了，媽不能看着你再被那羣混蛋送進去了。”
“剛剛你打了他們的人，唐萬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林瑩慌亂的起身，一刻也坐不住了，焦急的收拾着牀上的破衣服。
楚恆眼眶微紅，攥住了母親的手臂，將衣服緩緩的放回到牀上，神色溫和無比：“媽，你再也不用恐懼了，兒不怕他們的！”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和嘈雜的腳步聲。
“姓楚的！”
“看來半年的牢獄之災還沒教乖你啊！”
“出了獄就敢跟我的人動手，老子今天要是不廢了你，老子就不姓唐！”
“唐萬科來了！”林瑩臉色煞白。
楚恆拍了拍母親的肩膀，扶着母親坐在了牀頭，轉過身看向門外，目光冷冽無比：“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