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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前夫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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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忠盡職跟在一邊接替起撐傘職責的特助,眼觀鼻鼻觀心,傘撐的穩若磐石。

他根本就沒有看見平時潔癖到被人摸一下袖口都要換衣服的顧總,現在竟然任由一個喝醉了的女人在懷裏耍流氓。

手心感受到男人胸口的溫度,江言笙眼睜睜的看着男人指腹滑過她的面龐,帶着種電流般的觸感,眼淚被人擦乾淨。

“來這玩兒的哪個不是笑容滿面的,你倒好,怎麼還哭了?”

江言笙笑意更盛,“你看錯了,我現在不是在笑嗎?”

她這麼說着,嘴角卻像提了千斤,笑的越發不自然。

男人氣息不穩,按住了她的脣,“別笑了,醜死了。”

本來不覺得難受的委屈像滔天的海浪,突然決了堤,江言笙把臉埋在男人的頸間,狠狠的咬了口,“你他媽的才醜。”

手機被放在了衣服隔層的口袋裏,男人嘶的抽了口氣,心裏罵了句牙尖嘴利狼心狗肺的小狐狸。

他沒好氣道:“你隨便打電話招來的人你也敢上車,危不危險?”

江言笙鬆開了嘴說:“那你就不危險了?”

男人垂眸看她一眼,景江海宴裏震破雲霄的五光十色一丁點兒都沒沾染在她身上,反而在她不笑的時候,紅光打過來,襯的她有一種出塵的氣質。

懷裏的人癱的東倒西歪,他直接打橫抱起,輕鬆的邁開步子往車庫走。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江言笙還在一瞬間的眩暈,頭頂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她自然的靠着人肉座椅,懶洋洋道:“不僅沒打,你那張紙我還扔了,你能怎麼樣?”

男人的聲音從寬厚的胸腔裏傳來,“一張紙而已,扔了就扔了,下次再存。”

身體一搖一晃,江言笙像是閉目養神一般閤眼,半天才淡淡的“嗯”了一聲,“沒甚麼存的必要。”

“畢竟以前存過了。”

不過不是從這些桃色的手段裏存下來的,而是她衣冠楚楚和自己的律師坐在一起探討離婚官司時候,順帶存下來的前夫號碼而已。

誰知道,這麼順手一存,順手一搜,兩個號碼還對上了?

一摸一樣。

這是當她傻,耍着玩兒呢?

男人的步子停了下來,兩人到了車邊上,江言笙跌跌撞撞的扶着車蓋站穩了,她眼帶桃花的看着男人英挺的臉,嘲諷似的開口,“阿然?還是阿燃?這麼親密的稱呼原諒我實在是叫不出口。”

男人理了下微亂的袖口,有條不紊,“單字叫不出口沒關係,先叫一段時間的全名也可以。”

還叫一段時間全名?臉是真的大的沒邊了!

江言笙眼裏的笑意淡了點,“顧燃,你甚麼意思?覺得離婚了,就有意思了?舔着臉來上我的牀?我還以爲是哪塊心思單純的小鮮肉呢,原來是個居心叵測的老臘肉!”

居心叵測的老臘肉臉色一變,他一隻手撐着車蓋,“下來,回家了,別在停車場耍酒瘋。”

“誰耍酒瘋?我根本沒喝醉!”

江言笙想要不管不顧的大聲喊叫,甚至恨不得上前掐住顧燃的脖子,問他爲甚麼當初要讓她一個人去辦那個丟人現眼的婚禮,但是她猛的被口水搶了下,瞬間眼淚迎了眼眶。

說甚麼笑話!

回甚麼家,她哪裏有甚麼家?

是江家嗎?

那個家,八面透風,四面插刀,尖言酸語,破爛不堪,誰稀罕回!

弱不禁風的身體小小的縮在車蓋上,隨着男人的靠近她還在往後退。

“別再和我說話了,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顧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言笙從車蓋上拽下來,他好言哄勸,“那我們不回家了,我們回去睡覺。”

江言笙腦袋暈的更加厲害,面前一個顧燃有五個腦袋,聽了這話她更加驚恐,緊緊抱着雙腿,“我不睡覺!我不想和別人睡覺!”

顧燃:“……”

冷風突然灌過來,江言笙眯着眼睛自顧自的清醒片刻,她意識到剛纔出糗,冷靜的從車上跳下來,手在車蓋上摸摸索索碰到了車標。

酒只醒了三分,江言笙頭腦還是不太清醒,男人一隻手撐着讓她不會倒下來,她突然嗤笑一聲,“開的甚麼車,比亞迪?”

委屈的賓利叫了一聲之後迅速解鎖。

顧燃憋了半天的話在對上江言笙迷茫的眼睛時候煙消雲散,他抿脣扶着江言笙上車。

繫個安全帶她都不安分的拍了拍坐墊,頗有些得意的說道:“顧大總裁一抬手進賬幾億,就開這種車?”

顧燃知道跟醉鬼是不可能講得清楚道理,他低聲說:“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江言笙嘟囔着低頭看勒住胸口的安全帶,手搗鼓了半天也沒解開,她頭也不抬道:“舟舟?舟舟你甚麼時候開車來接我的?咱們好歹也相處十幾年了,你到現在連我家住在哪裏都不知道?”

她抱怨了一會兒,流利的報出了一個地址。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顧燃一路上都沒說話,帶着極好的耐心的聽江言笙抱怨了一路,負心漢都該暴斃,渣男全都死絕的理論。

站在緊閉的公寓門口,顧燃抱着她,低頭還沒問,江言笙迷迷糊糊的從門口花盆後面抓了個鑰匙出來,輕車熟路的開了門。

她進門就踢掉恨天高,人直接栽進了柔軟的沙發裏。

旁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兒,江言笙下意識的推了一下,卻被一雙滾燙的手掌包裹住。

“江小姐不是有的是錢嗎?怎麼平時就住這種單身公寓?”

顧燃貼着她的耳朵說話,嘴下的肌膚細膩,還有醉人的酒香。

江言笙眨巴了下眼睛,男人的脣幾乎要靠近她的臉了。

把貼在身上滾燙的東西往外推了推,她漫不經心的回道:“方便而已。”

然後伸出一隻手,遙遙的指了下,“門在那邊,顧司機要是沒事就自己關門走吧。”

她本來想冷血又傲慢的讓這個男人直接滾,但是看了看那雙深黑的眼睛,話又說不出口。

多蹊蹺。

自私陰險濫情的前夫竟然這麼鞍前馬後的帶她回來,那雙眼睛裏竟然清澈無比的倒映出她的臉。

這份莫名其妙的情,她可無福消受。

江言笙安靜的等着男人關門出去,從此分道揚鑣,卻一不小心睡過去了。

只能怪沙發上的枕頭太軟了,還是一直包圍着她的溫度太暖了。

……

一覺睡醒,生物鐘比鬧鈴還早。

江言笙揉着炸成雞窩的頭髮坐在桌前,和一碗熱氣騰騰的紅豆小米粥面面相覷,餐桌上還有張字條。

洋洋灑灑一大段說的無非就是顧總裁早上還有事兒,提前走了。

江言笙看着好笑,字裏行間怎麼都有點兒邀功請賞的意思?

顧總裁原來還是個寶寶,三百多個月的那種。

江言笙喝了小半碗粥,被宿醉弄的頭疼不已,再喝一口都想吐。

於是剩下的大半碗顧總好手藝全都進了垃圾桶。

半個小時後,江言笙快速的穿戴整齊坐在了辦公室裏。

因爲雙休她沒加班,所以桌上堆了十幾份設計方案,頂燈的白光在她臉上投下一小片影子。

仔細的看完了手上的十幾份,江言笙把大半蓋章,挑出來兩份打回叫設計師重新修改。

方案剛剛傳回到各人的手裏,江言笙的辦公室就被人敲了敲。

一道略有些陰柔的聲音穿破門板進來,帶了點兒咬牙切齒。

“江總監在嗎?”

“進來。”

江言笙側頭,看着毛玻璃門上映出一個纖長的身影。

一個五官深邃,混血長相,淺藍色眼睛的男人穿了件米色的風衣推門走進來。

他兩根手指夾着方案,看起來有些嫌棄。

“你是克里斯……”

江言笙眯着眼睛努力的回想,設計部裏唯一一個從米蘭交流調過來的外國設計師,可謂是設計部的珍寶。

她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這個男人的鼻子很挺,名字還很長很拗口。

她記得鼻子挺的男人性慾都很強。

“克里斯福特蒂安,我知道你們中國人喜歡倒着念,叫我安笛就可以了,但是總監……”男人進來的時候昂首闊步,絲毫看不出來半點方案被打回的陰霾,他直接把方案拍在了桌上,臉上寫滿了憤怒,“我們應該共事不止一個月了,爲甚麼您到現在還沒有記住我的中文名字呢?”

江言笙乾笑一下,試圖平復這個情緒爆發邊緣的男人,“我知道的,安笛,我剛纔只是禮貌性的想要念一下你的全名。”

她話剛說完,鼻子癢了癢,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安笛不僅行爲處事和他的設計方案一樣火爆,噴的香水也是燻死人不償命的熱情款,勾人奪魄的很。

但是江言笙又明確的看見安笛私底下和別的同事笑鬧的時候明明是陰柔的有些娘氣,不知道爲甚麼對着她就像個Z藥包。

真是不知道甚麼時候的罪過這種人。

江言笙悶着一口氣指了下對面的座位,“坐下慢慢談。”

“我並不想和你慢慢談,我到現在依舊堅持這套方案是非常完美的。”口是心非的安笛用飛快的意大利語說了幾句江言笙聽不懂的話,一屁股坐下了。

江言笙眨巴了下眼睛。

這個男人似乎明目張膽的當着她的面罵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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