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你
落小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對不起，我……”
嚴離並未發表評論，仍是看着落小末，沒有甚麼動作。
落小末心中咒罵了一番，將自己的手重新放回嚴離的手掌心。
嚴離大手一握，落小末的手被完完全全的包住，嚴離目光落在兩人的手上，心想，竟然可以有這麼小的手？肉肉的，軟軟的，好像小孩兒一樣。
“小少爺回來啦？”剛進門便見一個傭人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另外的趕緊到一旁忙乎去了。
嚴離只是點了點頭，看着沙發上一個比較雍容的女人叫了一聲，“阿姨。”
“吳姐，沏上嚴離最喜歡的茶。”那個女人打量着落小末，簡單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帽衫外套，一條休閒的褲子，簡單的帆布鞋，怎麼看都像……窮苦人家的孩子。
她實在想不通一向眼高的嚴離是抽了甚麼瘋娶了這個女孩。
阿姨？落小末看了這個女人兩眼，後媽？正當落小末糾結如何打招呼的時候。
“回來啦？”一個乾脆利落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爺爺。”落小末從嚴離聲音裏聽出了稍許的暖意，看這樣子，貌似嚴離很尊重這個人。落小末順着聲音望過去，不禁訝異破口而出，“是你？”
嚴離皺眉。
“呵呵……是我。小末還記得我啊？”嚴震難得露出慈祥的笑容，看得齊緒也有些驚訝，進門這麼多年，很是難得看見老頭子有這心情。
落小末當時就腦子一片空白，第一反應是，感覺自己被坑了，還是自己挖的坑，然後跟人家說了謝謝才跳進去的！
臉色僵硬，微微偏頭，語氣中很明顯的帶着怒氣，“爺……爺？”
突然感覺手上一痛，落小末抬頭看向嚴離，嚴離皺着眉，貌似提醒她注意禮節，不要給他丟臉，儘管她是嚴震給他選的，不過在齊緒面前，他不想讓人說了閒話。落小末這才恢復過來，一抹甜甜的笑容爬上小臉兒，“爺爺好，好久不見，您身體更健朗了啊！”
嚴離看着落小末臉頰上的梨渦，這一瞬間覺得，落小末還是很好看的。感覺看着她這個樣子，心情會很舒暢。
“來，快坐，站着多累。”說着嚴震便從嚴離手裏拉過落小末，坐到一旁的沙發，一副‘我是慈祥的爺爺’嘴臉噓寒問暖。
嚴離瞬間有一種感覺自己被拋棄了，自家的老頭子是最疼他的，可是眼前……貌似自己是被忽略的那一個啊……
不過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嚴震便不說話了，自個兒在一旁翻着報紙，嚴離如是，齊緒看着電視劇，只有落小末不知道幹甚麼。
不過落小末是誰？特技是甚麼？特技就是神遊，自己一個人天馬行空半天都沒有問題，所以，她很快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
好在這樣的日子並不是很長。
晚餐，這桌席上，也都是食不言。
索性這樣的氛圍，落小末也喫不下甚麼，扒乾淨碗裏的米飯後，就放下了碗。
她還沒來得及說甚麼，便見嚴離也放下筷子，“喫好了嗎？喫好了我們就回去吧。”
落小末抬頭，正準備點頭。
“回去？”嚴震一臉“你在說笑”的神情望着二人。
“爺爺的意思……？”
“小吳每天都有讓人打掃你的房間。”意思很明顯……
眼看嚴離又要開口，嚴震搶先十分豪氣地說，“不要說要工作甚麼的，在這裏有甚麼不能工作的。再說了，你不好好陪着小末，工作甚麼？明天放你假！”
“爺爺，我覺得我還是回去好。”落小末儘量笑得很溫柔，很賢惠。
“回去幹嘛？明天不是週末嗎？”嚴震將杯子重重地擱下，發出很大的聲音。
“……”，落小末硬着頭皮說，“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不方便。”
“要換洗的衣服幹嘛？嚴離衣服多的是，穿他的！”
嚴離，“……”
“……”落小末一雙眼睛瞪着嚴震，這老人……從耳朵一路紅到脖子。
“你要是不喜歡，現在爺爺現在讓人給你把百貨樓適合你的衣服都給你送過來！”
“既然這樣，那便不辜負了這好時光。”說着，嚴離一手攬住落小末，彎下腰，在落小末耳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着話，“親愛的老婆，我們回房歇着吧！”
耳邊的熱氣，讓落小末感覺臉熱熱的，只能木楞愣地點頭，任由嚴離擁着自己上樓去。
嚴離的房間很大，感覺很冷。
跟上次落小末去的地方一樣，黑白調，屋內很簡單，一套沙發，一個茶几，一張單人牀，一個書桌，除了衣櫥剩餘的便全是書架了。
落小末感覺很尷尬，很想讓嚴離放開自己，可是一想，本來都結婚了，只是這麼簡單的親密而已，如果太排斥豈不是太做作。
但是，跟一個可以稱得上陌生人的人親近，實在是很不舒服。
還好沒過一會兒，嚴離便拿開了放在落小末腰間的手，另一隻手關上門，去衣櫥裏翻了翻，走到落小末面前，拽過落小末挎着的包，將手裏的衣服塞給落小末，“去洗澡，新的。”
落小末手忙腳亂地接過衣服，悶悶地往嚴離指的浴室走去。用餘光掃了掃被嚴離粗暴扔在沙發上的包。落小末心想，還好是扔在沙發上，要是書桌，那她電腦莫不是要歸天了？
浴室裏的落小末看着手裏的襯衣和男士內·褲，感覺有點玄幻。
以前想起符雪說，女的穿男士襯衣的時候，是最性感的時候了。
當時她嗤之以鼻，說傻子才穿呢，又不是沒有衣服。
當然，落小末並不覺得閱人無數的嚴離會對她有甚麼想法，只是單純的覺得……太過喜劇。
特別是當落小末穿在身上的時候，真的有一瞬間想撞玻璃的衝動。
襯衣誇張的過了膝蓋，這系一條腰帶，簡直就是裙子了！
不僅是落小末眩暈，當落小末出去的時候，嚴離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都出現了裂痕，嘴角扯動，憋得可辛苦了。
以前也有女人穿他的襯衣，不得不說，真的是風情萬種，而眼前這個……絕對的喜感！！比小孩兒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還要搞笑。
於是的於是，落小末只有低着頭，假裝擦頭髮，跟進浴室的嚴離擦肩而過，聽見浴室關門的聲音，才舒一口氣。
由於落小末走到陽臺去了，所以並沒有聽到連水聲都沒有掩蓋住的低沉的笑聲。也主要是落小末陷入了自己的思維，完全將自己處於了真空的狀態。
如果有上輩子，落小末想，她要不是拆了龍王廟，就是掀了玉皇大帝的供桌，一定是做了甚麼不可饒恕的罪孽！不然，爲何這命運如此折磨她？
她本來只是想簡簡單單的，就這樣，也許在沒有人知道的時間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現實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在嚴離出來的時候，環視屋內沒有發現落小末心頭有一瞬間慌神，她可不要穿着這樣子出去啊！怎麼說呢，其實看起來還是容易引人犯罪的。
不過在走了兩步發現落小末在陽臺的時候便改變了方向。
嚴離靠着落地窗，第一次看到落小末的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臉頰帶着淡淡的憂傷，極淡、極淡，雖然在笑，可是卻讓人十分的揪心。
不由得將呼吸放緩，有點害怕吵到她。
曾經有那麼一個女孩兒在他面前也毫無防備地露出自己的情緒，就像此時的落小末一樣情不自禁想要去呵護。
只不過……嚴離突然爲自己的決定感到有那麼一點迷茫。
“衛生間裏有吹風機。”
落小末一愣，這才發現嚴離已經在身旁。
她以爲，是嚴離準備在陽臺的位置來，便“哦”了一聲，點頭，朝屋裏走去，把這個地方留給他。
男人跟在她身後，也進了屋。
聽到腳步聲，落小末回頭，險些撞上男人的胸膛。
剛準備問他是不是還有甚麼事。
卻見嚴離神情突然一變，摟着她，將她抵上沙發，在耳邊輕輕低語了一句，“配合我！”便攫取了她的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