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殺雞給猴看
點了點頭，楚媚忽然扭頭，就當着我的面整理好衣服，拍了拍屁股，下了車。
拍面前的時候，兩個大白兔顫了顫，我看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接下來的路果然很不好走，足足用了四個多小時，纔到老頭子死的山腳下。
到的時候天都黑了，遠遠的看見一堆篝火，老頭子的屍體就放在旁邊用白布裹着，布上都是血。
和我一同來的，還有一個黑蛋，楚媚解釋說是我的助手。因爲趕屍這一行，最少也要兩個人才能走腳，看來她是瞭解過的。
“屍體就在那，你去看看吧。”楚媚點了一顆女士香菸，也不過去，一臉嫌棄的樣子。
看她的樣子，我更加肯定老頭子的死和她有關了。
走到屍體旁，掀開白布，老頭子的樣子那叫一個慘。臉上全是血，骨頭都摔了個稀巴爛，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軟軟的和肉泥一樣。
“這特麼的站都站不起來，怎麼趕？”我直接就和楚媚說了。
她擺了擺手，眉頭緊皺，好像換了一個人，冷若冰霜。隨手把菸頭扔到一邊，指着黑蛋，和我說他有辦法，我只要在前面打着燈籠就行。
“得，這是上了賊船了。”
雖然眼紅那三十萬塊錢，但規矩不能破，這種站不起來的屍體，我不能趕。
她又皺了皺眉頭，指着屍體和我說：“趕屍這一行我也瞭解過，無非是人嚇人，人裝鬼，你就按我說的做，保證錢到你手。”
“哦，那你愛找誰找誰，小爺我還不伺候了！”
說完我就要走，要是讓師父知道我出去坑蒙拐騙，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剛走出沒幾步，楚媚就攔住我，問我怎麼樣才能走一趟。
“除非這屍體站起來！”我指着屍體說道。
我說的站，和尋常的站不同。想要趕屍，除了身體上的基礎，第一步就要學站立功，也就是讓屍體自己站起來。
其次，要學行走功，也就是行走自如，這才能趕着屍體走。
第三步，是轉彎功，顧名思義，就是走路的時候，讓屍體能自行跟着引魂人轉彎。
另外，還有下坡功，過橋功，啞狗功等等，共計三十六個功。
“小兄弟，你就別說笑了，這屍體還能站起來走，我跟你姓！”旁邊一個保鏢的話，引起一羣人的哈哈大笑。
他們不信，我也懶得去解釋，扭頭就走。
“等等，你是不是說屍體能站起來，你就走這一趟腳？”
“沒錯。”
停下腳步，我扭頭看着楚媚，心裏泛起疑惑，難道這女人還有趕屍的手段？
她衝着車那邊擺了擺手，不久，一個保鏢抱了一隻黑貓過來。
“媽的，快抱走！”
要是讓黑貓驚動了屍體，是要詐屍的！
剛喊出聲，黑貓“喵”的一聲跳到了屍體上，一對綠油油的眼睛盯着我看。
募的，白布無風自動，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咯吱……咯吱……”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白布下的屍體不停的扭動，兩根青灰色的手掌忽然從白布下伸出來，捏住了黑貓的喉嚨。
“喵！”貓的慘叫聲驚醒了我，渾身被撕扯的血肉模糊，腦袋在落在地上咕嚕了幾圈，那對綠油油的眼睛還是死死的盯着我。
眼看着屍體就要詐屍站起來了，我扭頭看了楚媚一眼，見她鎮定自若，心裏忍不住打了個突。
這女人表面看起來美豔動人，實際上蛇蠍心腸。人死後應該入土爲安，她偏偏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用黑貓來讓屍體詐屍，以便達到自己的目的。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旁的黑蛋亮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就衝上去了，趁着屍體還沒站起來的功夫，幾刀就把屍體的腦袋和四肢給剁下來了。
在一旁我看的眼皮直跳，腿肚子發軟，這人看起來悶不做聲，還真是一個狠碴子。
那把刀也是不同尋常，竟然能傷的了殭屍！
人死後若起屍刀槍不入，只有用特殊處理過的東西才能傷的了，我師父也只有一把短匕首而已。
感情這楚媚也不是甚麼都不懂，她這是故意殺雞給猴看，逼我上梁山呢！
“小哥，屍體站也站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楚媚扭着屁股走到我身邊，不知道甚麼時候又點了顆煙，神情嫵媚，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也不用你做甚麼，打個燈籠引個路就行，事成之後錢不會少你。”
聽到燈籠，我就知道她玩狸貓換太子，真假功夫了。這一行，並不是所有趕屍人都有職業道德，大部分都是砍下死者的腦袋的四肢，裝扮成死人的樣子，由前面的人揹着揹簍，撒着紙錢，瞞天過海。
由於到入棺前家屬都不能看，所以到了後，身體隨便用甚麼東西替代一下，給死者一個腦袋去哭也就夠了。
看着一旁黑蛋在那處理老頭子屍體，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
“那你呢？”
嘴角牽動了一下，但看着圍攏上來的保鏢，我還是沒敢動。
“呵呵，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她衝着我吐了一口香菸，帶着淡淡的香水味。
“行啊，現在我就要驗貨！”
說完，眼睛瞄向楚媚的白兔，舔了舔嘴角。
事到如今，我反而不怕了，這引路人必須要懂行的人幹才行，不然不知道要出甚麼幺蛾子。黑蛋一看就是苦力兼看管的角色，只要她想走，還是得靠我。
話說出來，楚媚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要臉，但這是當初談好的，你要反悔，殺了我也不走。老爺子回不去，你也別想得到遺產。”
既然撕破臉，那就乾脆全撕破好了。拿捏住了她的命脈，我也不怕她不從。
說白了，趕屍人就是刀口上舔血，指不定哪天起屍了，也就栽了。要不然怎麼說，只有膽大的人才能做的了，經歷了最開始的慌亂，我也想清楚了。
僵持了一會兒，我注意到楚媚的臉色陰晴不定。說實話，我的心裏也砰砰直跳，沒有個底。
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她想玩我，我還想玩她呢。
咬了咬牙，楚媚語氣森然：“行，我答應你，跟我去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