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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顧家惡,難爲文君是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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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君開了門走出來,來人卻並不客氣。

“磨磨蹭蹭地幹甚麼!老實交代,顧文君,你屋子裏藏着甚麼人!”

從記憶裏挑挑揀揀,顧文君知道了,這個人是在縣衙裏當差的衙役許三。雖然是託的裙帶關係,但在村裏的地位不低。

所以顧文君對待許三很客氣:“抱歉了,許三哥。家裏來了客人,這才反應慢了。”

許三奇了,“這小子今天是怎麼回事?”

顧文君態度擺的這麼恭敬,還親熱地喊他許三哥,許三人高馬大一個老大粗,也不好意思對同鄉的顧家小子兇了。

這個村子裏,沒人喜歡顧文君和她那個病逝不久的孃親。

因爲,顧家母子身份不一般。

他們並不是村民,而是從大戶人家裏被趕出來的。偏偏顧娘子還心高氣傲,不信一輩子困在這窮鄉僻壤,滿心以爲還能回顧家去,和村裏人從來沒有來往。

而顧文君,則是膽小如鼠,畏縮如蟲,不敢和人說話,顧娘子死後就更加自閉。許三本來看不上他,今天一見,卻發現顧文君變了。

人亮堂了,眼睛也變得好看,是好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顧文君長得秀氣,一張臉笑起來,膚白如雪,脣紅如花,看得許三沒了脾氣。

許三消了直接搜屋的念頭,緩了口氣:“怎麼回事?你還有甚麼客人,你這傻小子該不會是把逃犯帶回家裏了吧?”

到底可憐顧文君孤單一個人,還剛死了孃親。

於是許三話風一變,真找出逃犯那也是顧文君被騙了。

顧文君精得很,發現許三對自己有幾分同情,便蹬鼻子上臉,扮起可憐:“是……顧家的人來了。”

許三愣了愣:“啥?就是你娘唸叨了十六年的那個顧家?”

顧家、顧家!

顧文君胸膛微熱,光聽着,她平靜如波的心中竟然湧上幾分恨意。那是原主殘留的情緒,竟然強烈到影響了顧文君。

她姓顧,本應是顧家的女兒。然而顧家卻不願要她!

明明她的孃親顧娘子,是被八抬大轎抬進顧家的,卻被一頂擔架扔到了鄉下莊子,從正妻淪爲了下堂婦,大着肚子落難田莊。

顧娘子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顧文君身上,以爲她會是一個男胎。

但顧文君不是,是個生下來就漂亮乾淨的女嬰,一雙眼睛又大又亮。但是顧娘子卻不甘心,把消息寄回顧家,說自己生下了一個顧家的“兒子”。

可是顧家沒有人接她們回去,十六年過去了,顧娘子等到死,一個人都沒有來。

她們都不善經營打理,住的莊子也變成了落魄舊屋。

孃親去世了,顧文君卻仍然做男子打扮,因爲顧娘子到死都盼着顧文君能用嫡長子的身份被接回顧家。

不過確實,顧文君本來應該是嫡出,顧娘子本來也應該是顧家正室。是那薄情寡義的顧家爹負了顧娘子,是顧家仗勢欺人,害慘了顧文君母子。

一邊窮困潦倒還要照顧魔障了的孃親,一邊小心翼翼又得隱藏女兒身,同時心懷着對顧家的怨恨艱難長大,難怪原主活得那麼憋屈,一時差念就撿了蕭允煜回家想要瘋狂一回。

有這種深仇大恨,有這種家族恩怨,所以,這穿越來的顧文君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個靠山。

這第二生的命是原主給她的,所以再惜命,顧文君也得給原主報仇。

好吧,就賭這一把。

她把賭注壓了蕭允煜!

顧文君面上勉強一笑,卻比哭還難看,“許三哥,不提我的事了。你把逃犯的通緝畫像拿來吧,我認認,萬一遇到也好告訴你。”

許三還能說甚麼,被顧文君這麼一演反而透露了內情:“沒有畫像。我也納悶呢。本來應該是縣衙老爺發話的,結果今天一大早,一個不認識的官爺把我們叫來,說要抓一個受重傷的逃犯。”

“甚麼信息都沒有,就說人身上有傷,跑不了遠。就給了這些消息,還必須要抓人,抓個屁!”

陰謀的味道,顧文君熟悉得很。既然是越過明面官司的暗地捕捉,那裏面就大有文章可爲。

不過這許三,套話也太容易了,不適合幹大事。但爲人熱心、心腸好。

顧文君想法變了變,就讓開了身子,引着許三進門,讓他親眼看完蕭允煜,“我也和顧家來的人說一聲,讓他小心。”

門開了那麼久,血腥味也已經散光了。

而蕭允煜看出了情況,早就躺回了牀榻,還給自己蓋上了被子,閤眼養神,冷靜自如,毫不客氣。

見人白天還躺在牀上,顧文君就故意露出尷尬神色:“他之前都在顧家,適應不了鄉下地方,所以還在休息。”

許三打眼看過去,只瞧見那人長相出衆,衣服領子作料比衙門老爺還精細,一看就不是村民野夫,更不可能是甚麼狼狽逃犯了。

明明一個外來客人,還搶了顧文君主屋的牀,真是囂張。

“好了,我知道了。”許三擺手,忍不住勸:“你自己多注意,等了這麼久,顧家現在纔來人,可不會好心。”

顧文君點頭,聲細如蚊,“嗯呢。謝謝許三哥,除了孃親,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

許三心都軟了,被打發走的時候還掛念着顧文君。

等許三走得人沒影了,顧文君就轉身回屋,就見蕭允煜躺在牀上,一聲不發。

她乾脆上前,掀開蕭允煜的被子扔下地,“還裝甚麼!我辛辛苦苦爲你隱瞞,你連個感謝話都不回!”

“蕭允煜,我可是又救了你,還不止一次!你要是再敢對我生出甚麼歹念,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她能扮可憐自然也可以裝生氣,蕭允煜心眼多,不會喜歡她太聰明。所以顧文君得偶爾裝一裝蠢。

見千人演千面,總能讓諸君都滿意。

不過這次顧文君是真的不高興了,她在屋外就感覺到一陣陣殺氣,絕對是蕭允煜這廝盯着她呢。

說明蕭允煜根本就沒傷得那麼重,傷勢確實是很危急,但虛弱中有一半還是在演戲給她看的。

疑心重,心機深,到現在蕭允煜還不相信她,顧文君覺得自己虧了,幫他可是把她的命放在火上烤,能不虧麼!

顧文君是有幾分真氣,但還是沒膽摸出偷偷放起來的匕首,她怕蕭允煜深藏不露的身手。而且她現在這具身體也沒有武功底子。

蕭允煜卻不在意她發火,反而捂着傷半坐起來,問:“你爹是誰,你來自哪個顧家?”

他就候在屋內,自然聽得到顧文君在外面說的話,所以蕭允煜直接問了。

想起腦海裏那些記憶,顧文君也不由代入了原主的情緒,微微咬牙。

“當年他只是個窮地方的縣令,娶了我孃親這個富家鄉紳的女兒纔有錢經營關係。但是得了勢,等外祖父一死,他就迫不及待地趕走我娘娶了貴女,拋妻棄子,罔顧人倫!”

這些都是顧娘子曾經反覆唸叨的,顧文君複述,蕭允煜聽着。

最後顧文君道:“現在他是江東郡守,是東陵顧家!”

蕭允煜臉上有了情緒,挑眉詢問:“你爹是顧長禮?呵,那你知不知道,他在你娘後面娶的的是誰?”

孃親到死都在恨的女人,顧文君怎麼會忘,“我當然知道,他娶的不就是那敬王的女兒,清樂縣主。”

“沒錯,他和清樂縣主還有了一對雙生兒女,名爲顧瑾、顧瑜,才名遠播至京城。明年,顧瑾就能參加科舉,顧瑜也是時候要選配婚嫁。”

說到這些,蕭允煜的話變多了。他這是在說顧家如今的地位和格局,兒才女貌,現在的顧家根本沒有顧文君的位子,何況還有清樂縣主虎視眈眈,顧文君回去了也落不得好。

握瑾懷瑜。

從名字就看得出,她那個白撿的渣爹對那一雙弟妹的期許。有了新夫人,新兒子,新女兒,顧家當然就忘記顧文君母子了。

鄉下地主出身的顧娘子比得過王爺之女嗎?

田地裏生出來的顧文君比得過縣主生下的龍鳳胎嗎?

難怪,顧家沒有人來接。

就算顧娘子逼迫顧文君扮成男子又怎麼樣,是男是女對顧長禮來說沒有分別,他最爲勢利,選擇也一目瞭然。

他不要顧文君。

蕭允煜又問:“現在,你還想要回顧家嗎?”

“我孃親臨死前說過,讓我一定要回去,我答應了她,就一定會做到。”這是原主答應的話,顧文君可以無所謂地瀟灑快活,但現在知道了一切,她就必須對原主負責。

“這樣也好,既然都說是顧家來了人,最好就讓顧家接顧文君回去。”蕭允煜心裏有了初步打算,他的心眼不比顧文君少,算到每一步,防止那些人不肯死心還要查。

但蕭允煜說出口卻是另外的話:“既然如此,我能讓你風光地被顧家接回去,只要你爲我解毒。”

好像是顧文君欠了他似的,高高在上。

這個蕭允煜連說起王爺、縣主的語氣都這麼冷淡,絲毫不懼。顧文君想,必定是富貴滿門,權勢滔天。

到底是甚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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