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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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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車直接去了好友兼搭檔潘米的家中,因爲她的兒子基本上都是潘米的父母在照顧。

說來也是緣分,當初她離開任家後,去了自己曾經購買的一處小房子裏獨自生活。

因爲孕期反應太大,沒辦法上班,被死黨潘米得知情況後,工作之餘就爲她忙裏忙外的操持。

後來生孩子坐月子的時候,還是潘父潘母跑上跑下又是照顧嬰兒又是照顧她。

在孩子剛滿月後,許唯一想要工作,就找了育兒嫂照顧孩子。

潘父潘母得知後,當即訓了她一頓,把諾一接回他們家,讓她不用擔心,放手工作。

許唯一擦乾眼睛,投身進潘米介紹的工作。兩人也一直搭檔到今天,默契十足。

每月她都要強行塞錢給兩位老人,她不能心安理得的讓他們受累。

相處的久了,孩子幾乎是被潘父潘母帶到兩歲,兩位老人待諾一如親孫子一樣,有時候許唯一接唯一去遊樂場,潘父潘母在家裏翹首以盼孩子的歸來。

如果不是死黨,不是她的父母,許唯一不會有今天。

在潘家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後,許唯一又和諾一玩了一會,才終於把注意力分給了一直求關注的潘米。

兩人一進潘米的房間,潘米就一蹦三尺高,揪着她的袖子狂嚎:“諾一的爸爸是任聞西對不對?快告訴我!”

“對。”許唯一干脆的承認了,本來瞞着這件事就挺愧疚的,如今都告訴潘米也無妨。

於是許唯一原原本本將自己和任聞西的一切托盤而出。

其實許唯一自小也是受盡萬般寵愛的孩子,不過寵愛她的不是父母,而是姥姥姥爺和爺爺奶奶。

她的父母是真正的愛情至上主義者,管生不管養,甚至因爲孩子的出生過不了二人世界而轉而遷怒起了孩子。

兩人絲毫不記得生她的原因是他們想要一個愛情的結晶。

就這麼幸福的在四位老人的照顧下,許唯一一路成長,考進一流學府,學業優異,未來可期。

但是天不遂人願,在許唯一已經遺忘自己的父母時,許父許母找上門來,跪在她面前,請求她賣身救他們一命。

其實哪裏就到需要救命的程度?

只不過是破產的普通人生活兩人承受不起罷了,所以需要她這個女兒換來幾千萬繼續維持需要金錢保鮮的美好“愛情”。

他們的愛情不能因爲金錢而犧牲,她可以。誰讓她是愛情的結晶?所以就該爲這份愛情買單呢!

買主是個肥頭大耳的土財主。

儘管四位老人拿出全部積蓄給她的父母,也換不來父母的一絲舔犢之情。

許唯一不能讓父母再騷擾老人,於是跟着兩人走了。

整整四千萬啊!許父許母甚至還簽了協議,如果女兒不送去,就要他們的命。

許唯一看着土財主一臉的橫肉,只覺得自己這輩子不需要喫豬肉了。

如果不是任聞西突然闖進那個包廂,莫名奇妙揍了土財主一頓,土財主誤以爲任聞西是許唯一的金主,那一晚,或許她在劫難逃。

土財主根本不敢得罪任聞西,甚至因爲深怕任聞西追究他差點強迫許唯一的事,連給許父許母的一千萬定金都不要了,連夜跑回了老家。

沒有足夠的錢,許唯一還以爲父母會找下家繼續賣了她,只是沒想到任聞西出現在她家,直接給了許父許母三千萬,帶走了她。

她在任家小心翼翼的生活了一個月,突然被任聞西拖去領了證。

沒有婚禮,沒有婚紗,她就這麼因爲三千萬成了一個陌生人的妻子。

雖然她不明白任聞西爲甚麼這麼做,但她同樣感激那一晚出現在包廂中的他。

只是,在婚前一個月和婚後一個月的相處中,這份感激逐漸揮霍一空。因爲任聞西太欠了!

一張四處噴毒的嘴,讓她飽嘗了毒舌帶來的悲慘痛苦。

當任家父母環遊世界後,許唯一就提出了要搬出任家,去找工作。

三千萬是她身上的債,她一定要親手還掉!

聽完了許唯一娓娓道來這些深藏在記憶中的經歷,潘米已經哽咽地抱住她。

“唯一,你太慘了!我手裏還有點積蓄,你全拿走還給任聞西吧!”

許唯一哭笑不得,她真的覺得自己其實挺幸運的,唯一不幸的可能是沒有父母緣吧。

“好啦,你別擔心,錢留着,以後真的需要我不會跟你客氣。”

……

八點是許唯一兒子諾一的睡覺時間,所以等到諾一入睡後,許唯一就和潘父潘母潘米三人告了別。

她已經將最近需要會任家一段時間的事告訴了他們,潘父潘母還以爲諾一要跟着走,憂心忡忡萬分不捨。直到許唯一說不會帶着孩子去,他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操心許唯一的婚姻問題。

粉色跑車行駛在霓虹燈下,許唯一的目標自然是上帝花園。

夜色下,流星從天邊閃過。

此時的許唯一忽然想起大學時候,她的初戀。那是一個能把白襯衫穿出漫畫人物的男生,高高瘦瘦,喜歡微笑。

如果沒有她的父母插手她的人生,如果初戀沒有去留學,也許現在的她還能堅持等。

世間之事沒有如果,他說去留學深造,讓她相信他,三年後他會回來。

她本來願意等這三年。

可惜啊……

夏夜的微風,似乎鼓動着她曾經的往事。

她換了手機,和過去作了告別。

趕到九點鐘的時候,許唯一終於抵達了上帝花園。

別墅裏一片漆黑,許唯一站在大門口,猶豫該怎麼進去時,大門自動開啓。許唯一便一腳踏進了莊園,邁向未知的未來。

“還知道回來?”

黑暗中,唯有一絲明明滅滅的火星在閃爍。而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

許唯一捂住心跳過快的胸口,沒好氣地重重踩了一腳地板:“你……你不開燈是想嚇死我?非要我晚上搬回來爲了謀殺親妻?”

燈光驟亮,沙發上斜斜躺着的任聞西目光中閃爍着一絲讓許唯一看不懂的情緒,但這情緒去的太快,讓許唯一以爲自己看錯了。

任聞西可是女人心中的任聞西,甚麼都不缺的頂級奢侈品男人,他會有甚麼複雜難辨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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