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手相助
瞧着沈自敬不善的眼神，沈意心底有些發毛。他不會打自己吧……這個念頭一出來身上也是冷汗淋漓。
伸頭也是一死，縮頭也是一死，沈意撞着膽子進了屋了。還是陳舊的四方桌子，上面的菜都已經涼的透透的了。許娟秀面如死灰坐在那裏，一句話不吭。
沈自敬徑直走過去，對着許娟秀的臉，“啪”的一聲，狠狠的一巴掌下去了。
着實驚到了沈意，搬個小凳子坐在一邊的沈文“哇”的哭出聲來。
“下賤玩意，給老子玩陰的。”
殺雞儆猴！沈意腦子裏瞬間閃過去的就是這句話。
沈自敬的眼神隱隱約約的投向自己，沈意緊泯着嘴，心跳如雷。沈自敬當真是個心狠手辣的，爲了震懾自己，那一巴掌打的忒狠，許娟秀如今的臉都腫了大半……
“喫飯！”沈自敬說完，自顧自的坐下了。
許娟秀誠惶誠恐的起來了身子，給他重新添了飯菜，把哭泣不已的沈文抱上的位置，抬眼又看了一眼沈意。
沈意麪上風淡雲輕，自己坐在了位置上。
“娘，起身不方便。我等會給娘端過去。”許娟秀站着猶豫了一會，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了句。瞧着沈自敬沒有反對的意思，才安安靜靜的落了坐位。
一頓飯皆是喫的不是滋味。
接下來的日子，亦然如此。但好歹許娟秀總是做夠了飯菜，總不至於餓了肚子。不說善待二人，但也比從前好了些許。
沈意對此很是滿意，任由日子流淌過去……
轉眼也入了深秋，沈意身上了穿了薄襖，是許娟秀給做的。料子、棉花都不是新的，沈意也一點都不在乎。
他們求得面子上過得去，而沈意只爲求得一暖和。
天是越發的冷了，自從那一日成民香昏倒身體是越來越不濟了。不至於是臥病在牀，到總是走兩步喘兩步的。她這個樣子，沈意也是擔憂的很。
今個，成民香一睡就到了正午，醒來之時，整個人都混混沌沌唸叨着想要喫蘑菇，沈意便出來了。
沈意一個人走在凜冽的寒風裏，深秋不颳風還好，一颳風就凍死個人了。
“怎麼找不到呢……”沈意在林子裏晃悠了半天了，一個蘑菇也沒找到。“明明上次奶奶就在這裏摘的啊？”
難道是被採摘光了？
“大壞蛋！”
“我纔不是！”聲音中帶着哭腔，沈意聽着有些熟悉。
好像是竹林口傳過來的聲音，沈意貓着身子，探頭探腦的去看看甚麼情況。
原來是小孩子吵架啊……
“我娘說了，你娘不是好人。狼甚麼狗甚麼的，說你也是！”
“我娘纔不是狼不是狗！”是沈文的聲音，都帶着哭腔了。被一羣孩童圍在中間，沈意也看不見她。
“是村長親口說的！你家都是壞人。”
聽到這個沈意算是明白了，嘴角也勾起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原來那日自己的計謀，頗有成效啊。”
沈文氣急了，推搡了一把面前的小胖子。
小胖子也是氣極了，小孩子心性也不知道忍耐，竟然連同小夥伴開始打沈文了。
拳拳落在沈文稚嫩的身體上，甚至還上了腳丫子，沈文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抱着頭，哭聲陣陣。
“住手！”沈意從石頭後面跑出來了。
一羣小孩子見了她來，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淚眼汪汪的沈文，也看着她叫了一聲，“阿姐。”
這還當真是沈文第一次見她姐。
“你們幾個男孩子，欺負一個小姑娘像甚麼樣子！”沈意氣勢十足，不過忘記了自己不是能給他們說教的大人……
沈意瞧着她受了欺負心裏面也過意不去，雖說這丫頭是個小沒良心的，若是自己袖手旁觀了，豈不是出她還沒有良心。
“你算甚麼東西！憑甚麼說我們！”小胖子十分不服氣。
沈意走上前去護着泣涕連連的妹妹。“你是不是傻！我都告訴你了，我是她姐姐！”
“噗嗤……”小胖子身後有人笑了聲，氣的小胖子兇狠着表情一回頭，笑聲戛然而止。“再笑我打他！”說的咬牙切齒。
回過來頭更是把不滿發泄在沈意身上。“她是小壞蛋，你是她姐姐就是大壞蛋！”胖乎乎的小手用着狠勁，往外推着沈意的腦門。
沈意的眼神越來越冷，打開他的手，使盡全身力氣一推，把那小胖子推倒在地上。
“你！”
“如何！”沈意眼神全是挑釁，打架自己就沒輸過。
小胖子一個鯉魚打挺的撲過來，又把沈意撞倒在地，胳膊肘撞的有些狠了，一時間竟沒能起了身子。
“給我打！”
小孩子們一擁而上，拳打腳踢的。沈意也不是好惹的，硬生生扛着站起來了身子，身爲力道小的女娃娃敢和一羣男娃子們打起來。
拳打腳踢的亂的很，沈意對付不過來，就認準了那個領頭的小胖子。別人打她，她就去打小胖子。
亂成一團。那個小胖子伸手摳沈意的臉，被沈意一口咬住了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小胖子的眼睛裏滲出來一點點清淚。“放開放開！”他使勁捶打着沈意的頭。小胖子帶來的小嘍囉們，見到這情況，嚇的都直楞楞的。
直到沈意咬出來了血。
沈意沒有松嘴，像是搶到食兒的狼，眼睛桀驁且冰冷。小胖子怕了，也不捶打沈意。腿一軟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沈意終於鬆了嘴，動了動有些僵硬的牙關，嘴角還有些腥甜。啐了一口唾沫，去了去嘴裏面的味道。居高臨下的看着小胖子，“還打不打？”
“不……不打了。”小胖子的淚都沒有止住。“我要回家……”
“呵。”沈意輕笑，果真是小孩子，受了欺負就想着要回家。
小胖子的一羣小夥伴扶着他，一路小跑的回家去了。沈意回頭卻找不到沈文的身影了。
“嘿，這個小沒良心的。”自己爲她打架，這丫頭跑的倒是快。罷了，罷了。自己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甚麼德行，不同她計較了……
殊不知等待沈意的是更殘酷無情的事……可是若是能重來一次，問她是否還會救了沈文。估計答案不會變的。
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