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再次懷孕
猶豫再三，她還是接通了手機。
“喂？悅悅，你有甚麼事嗎？”林思蘊沒想到會接到於玫悅的電話。
“思蘊，我今晚也要做節目了。”聽筒那頭，於玫悅清亮的嗓音透着歡愉。
“臺裏領導讓我今晚試一試，如果做的比另一個節目好，那就留下我！如果成功的話，那就太好了，思蘊，我們終於能做同事了！以後上班靳宇凡不帶你，我帶你。”
對方後來說的甚麼，林思蘊已經沒心神去聽了，她打斷了於玫悅的話。
“悅悅，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和你對臺的人是我。”
話說出口，胸口裏壓着的那塊石頭驀地移開，林思蘊那顆沒有重量的心突然忐忑起來。
聽筒那頭突然安靜下來，一片沉默。
“思蘊，我……”
“嘿，悅悅，我可都準備好了。萬一你輸了，可千萬不要哭鼻子哦！”林思蘊再次打斷於玫悅的話，她強撐出一個笑臉。
兩人間的尷尬被打破，於玫悅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那我可得努力！千萬不能被你打倒，上學時候就是你贏，現在再讓你贏下去可說不過去了。”
又隨便應和幾句，林思蘊才掛了電話。她呆坐在座位上一時思緒萬千，良久才定下心投入到工作中。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不傷友誼的做法。
於玫悅那麼玲瓏的一個人，想必會明白自己的心意吧！
許是因爲臺裏知道她和於玫悅打賭的緣故，一天的工作都沒有人叨擾她，只有臨近下班公司工會大姐溜進來發計生用品。
“結了婚的人多給你發點。”大姐笑得開心，使勁往林思蘊的懷裏塞着。
那麼多人看着，林思蘊臉上的尷尬有些繃不住，只好匆匆塞進包裏。
一些同事下班了，很快就剩她一個人。
林思蘊又看了幾遍稿子，她掐着手指頭算了算時間，馬上就是她和於玫悅對臺的時候。
現在稿子已經很熟練，準備也差不多，只等着晚上一決勝負了。
盡人力聽天命。
林思蘊放鬆在辦公椅上，眼眸中是破釜沉舟的勇氣和毅力，靳宇凡說的沒錯，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這時突然辦公電話響起，號碼顯示是內線。
“喂？”
“林思蘊，今晚的臺你自己上吧，於玫悅那邊出了點小事故。”
靳宇凡的聲音有些慌亂，電話的背景音也吵雜的厲害。這讓林思蘊的心一點點收緊，不安湧上心頭，於玫悅到底發生了甚麼？
“她怎麼了。”
“那邊只說是有事，沒說甚麼緣故，我也不清楚。但是臺裏通知你們之間的對臺改天了，日期另定”
“噢，知道了。”
手上的稿子被捏緊，攥出了一道道褶皺。
“對了，今晚我還有個應酬，你下了臺後自己回去吧。”
“好。”
靳宇凡匆匆掛斷了電話。
林思蘊長呼一口氣，再看着眼前皺皺巴巴的稿子，突然覺得有些陌生，煩悶讓她扔了手裏的稿子。
準備了一天，又告訴她取消，這讓她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感和挫敗感。
很煩。
夜幕降臨，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城市，車流如海，在夜色中的高架橋上串成橘黃的光帶。
林思蘊看着寫字樓外的夜景喃喃道：“悅悅，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於玫悅和自己不同的選擇。
就算沒有於玫悅的到來，今晚的臺該上還得上。等下了臺回家，已近半夜，小區住戶都睡了，唯有自家的陽臺還亮着一盞燈，在漆黑的夜裏添了一抹溫情。
看孩子的阿姨等在門口，見林思蘊回來，趕緊迎上來，“孩子已經哄睡，飯也在鍋裏了，快去喫一口吧！”
“哎……”
林思蘊擠出一絲笑，換好拖鞋，進了餐廳。
阿姨今天燉了一鍋雞湯，醇厚的奶白湯液上飄着層黃澄澄的油花，空氣中夾帶着雞肉的香氣和油香，順着鼻孔鑽進胃裏，勾得人食指大動。
林思蘊還沒等靠前，一個皺眉，下意識捂住喉嚨，下一秒她衝進了廁所開始猛一陣地乾嘔。
“怎麼了這是？”
阿姨還沒來得及跟過去，家裏的大門就被瘋狂拍響。
“是靳主任家嗎，開開門！靳主任喝多了。”
“開開門啊！”
林思蘊已經聽不見了，她趴在洗手檯邊，水龍頭開到最大，冰涼的水花濺到臉上，加重了那種腦海裏陣陣的眩暈感。她混身不受控制的哆嗦着，盡力承受着胃裏翻江倒海的噁心感，那裏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其中不斷地攪動翻轉，掀起驚濤駭浪。
又幹嘔幾聲，食道傳來一股灼燒感。可林思蘊胃裏空空如也，除了酸水甚麼也沒吐出來。
“太太，你來看一下，先生好像喝多了。”
林思蘊掙扎着起身，拍起水柱狠狠洗了兩把臉。
“來了。”
抬眼，靳宇凡癱在沙發上，一身酒氣，眼睛死死閉着，嘴脣有些發紫。
“太太，您怎麼了？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阿姨看到林思蘊有些憂心，她的臉色白得嚇人。
“沒事，阿姨你去煮杯醒酒茶給他，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行……”阿姨絮絮叨叨進了廚房，“剛剛你吐的可真兇，比你懷孩子時候還嚇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懷孕的時候就是這個阿姨在照顧，再算算日子，這個月的月事還沒來，剛好對上那次……
莫非自己又懷孕了？
林思蘊臉色變了又變，猛地起身去包裏翻找起來。
她記得，工會大姐發的計生包裏有驗孕棒。
當林思蘊再次從廁所裏的時候,臉色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她咬住嘴脣，而手裏緊緊捏住的驗孕棒赫然是兩道槓。
她又懷孕了。
“靳宇凡……”
林思蘊坐在沙發旁邊，有些恍惚，“靳宇凡，你醒醒……”
她推了兩下，靳宇凡高大的身影無聲向一旁滑落，“咚”一聲重重砸在沙發上。
“宇凡！”
林思蘊瞪圓雙眼，腿下一軟，“宇凡你怎麼了？”
此刻她纔看清，靳宇凡的臉色紅的嚇人，他一側的身體無意識顫抖着，像極了酒後中風的症狀。
酒後中風，嚴重的話會死人的。
腦中轟一聲，林思蘊感覺天都要塌了。
“阿姨，快叫救護車！”
阿姨被嚇的手忙腳亂。趕緊拿起了手機，撥打了120。林思蘊也被嚇了一跳，突然想起之前爲了寫稿研究過中風的問題。強忍着眩暈吩咐阿姨趕緊把季羽凡的衣服領口解開。拿了一個小毛巾，塞在她的嘴裏，防止舌頭被咬傷。看季羽凡他臉色青紫，原地抽搐的樣子。林思月嘔吐的感覺更嚴重了。
好險閃着警示燈的120急救車，很快就趕來了。急救人員看了看紀羽凡的情況。趕忙拿出擔架，把靳羽凡抬上去，林思韻在前面幫忙指引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