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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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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比之前更加強烈的窒息感傳來,死亡感迫近。

柳雲舟痛苦不堪。

這種死亡感和痛苦感太過真實。

這真實感告訴她,這不是夢,她還活着。

可她明明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活着?

柳雲舟沒時間多想,身體自然的求生欲之下,她拼命掙扎:“我沒有耍花招,我知道錯了。”

“我還,還給你,龍玉,在,我,腹......”

憤怒之中的裴清宴手勁極大,柳雲舟意識開始混沌。

她雙眼翻白,氣息漸弱。

砰!

就在柳雲舟以爲自己會再死一次的時候,裴清宴將她扔到了石板上。

久違的空氣湧來,柳雲舟大口喘着粗氣。

“最後一次機會,你再敢耍花招,本王絕不客氣。”裴清宴的聲音夾雜着黃泉寒氣。

“不會了。”柳雲舟嘶啞着聲音:“這輩子都不會了。”

說罷,柳雲舟掀開衣裳,露出腹部的傷口。

當初。

她爲了偷走龍玉,生生將腹部割開,將龍玉藏了進去。

任誰也不會想到她會將龍玉藏到血肉裏,故而,她成功盜走了龍玉。

說來諷刺。

她雖成功盜走了龍玉,卻也因傷口感染髮了三天三夜的高燒。

高燒退卻後,那傷口竟莫名其妙癒合了,龍玉也被封在了她的血肉裏。

此後,她一直身體孱弱,沒有機會再取出來,也正因爲如此,龍玉始終沒落到別人手中。

柳雲舟強忍着疼痛將龍玉從腹部深處挖出來。

鮮血橫流,痛如刀割。

但,這點痛跟之前的肝膽俱裂相比,根本不算甚麼。

“還給你,對不起。”

柳雲舟將龍玉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將龍玉交出去之後,柳雲舟終於獲得了片刻思考的機會。

她清清楚楚記得,自己的身體已被炸飛,是斷然不可能存活的。

可疼痛感和冰冷觸感都告訴她。

她還活着,她沒死。

這也不是夢。

她重生了,重生到了五年前!

“蒼天有眼,裴雲鶴,曲朝煙,我柳雲舟從地獄爬回來了!”

“這一世,我會拼儘性命與你們不死不休,讓你們血債血償!”柳雲舟在心底近乎瘋狂地怒吼。

......

裴清宴生性好潔。

一向寶貝的龍玉被柳雲舟糟蹋成這般,他嫌棄地拿出手絹擦拭着。

擦拭到龍玉的眼睛時,手指不小心被龍玉上的突起割破。

鮮血急流而下,落到龍玉的眼睛上。

他的血和柳雲舟的鮮血融合,轉瞬被龍玉吸收殆盡。

也是在這時。

裴清宴耳邊驀然出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甚麼五年前,甚麼重生,甚麼不死不休,血債血償......

這聲音,毫無疑問是柳雲舟的。

詭異的是,柳雲舟明明沒開口,他卻聽到了她的聲音?

裴清宴S意騰起。

爲了盜走龍玉,這女人到底準備了多少新花樣!

他冷冷地盯着柳雲舟。

柳雲舟沉浸在思考中,並未察覺到裴清宴的注視。

她無比慶幸上蒼讓她重回到這個節點。

只要龍玉還在裴清宴手中,裴清宴就不會在朝寧八年暴斃。

小太子不會因裴清宴的死而變成小暴君。

有裴清宴坐鎮,裴雲鶴就沒辦法毫無顧忌地拓展勢力。

她和柳家更不會成爲裴雲鶴的棋子,前世的悲劇不會再重演。

裴清宴盯着柳雲舟的嘴脣。

又來了!

他明明看到柳雲舟沒有張口,她的聲音卻響徹在他的腦海中。

他清晰地聽見柳雲舟說他會死在朝寧八年。

可,神醫林鶴歸明確告訴過他,就算有龍玉在,他也頂多還有半年壽命。

小暴君是指的小太子?

那孩子那般乖巧懂事,怎麼可能會成爲小暴君?

裴雲鶴謀權篡位,這倒是與他所調查的一致。

裴清宴眼神越發幽深。

這女人是妄言還是有預見未來的能力?

前世又是甚麼東西?

難道......

裴清宴心底有無數疑惑,面上卻甚麼都不顯。

他眸色沉沉地盯着柳雲舟。

柳雲舟回過神來之後,終於察覺到了裴清宴S人般的眼神。

柳雲舟頭皮發麻。

裴清宴此人向來喜怒無常,眥睚必報,尤其討厭被人揹叛。

這一遭她碰觸到了裴清宴的底線,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她才浴火重生,有許多事要做,必須得想個辦法安全離開這裏。

聽到了一切的裴清宴:......

他喜怒無常,他睚眥必報?

敢偷他的龍玉,還敢這麼編排他?

很好!

“柳雲舟!”

“六賢王到。”

裴清宴話未說完,門外有通報聲傳來。

聽到“六賢王”這三個字,柳雲舟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裴雲鶴來了!

是了,前世裴雲鶴也是在這個時候接應她的。

裴雲鶴到來後,她與裴雲鶴裏應外合,控訴裴清宴污衊她盜竊,還反咬裴清宴對她屈打成招。

裴雲鶴與裴清宴據理力爭,喊來女侍搜身無果後,裴雲鶴強行將她帶走。

那時的她,爲裴雲鶴的雷厲風行和霸道護她所傾心。

現在想想,又諷刺又噁心。

伴隨着一陣珠簾聲響,裴雲鶴大跨步進門來。

“雲舟。”裴雲鶴一臉關切地走到柳雲舟身邊,“你怎麼流這麼多血?出甚麼事了?”

對柳雲舟來說,柳家被滅門是剛剛纔發生的事。

看到裴雲鶴那張僞善的臉,肝膽俱裂的恨與痛再度襲來。

她恨不得立馬將裴雲鶴生吞活剝!

裴雲鶴見柳雲舟顫抖不停的模樣,想去扶她。

“別碰我!”柳雲舟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怒吼出聲。

裴雲鶴眼神一暗。

他與柳雲舟約好了,等她得手後放出信號,他會前來接應。

可,柳雲舟的反應非常不對勁。

柳雲舟也意識到了她的反應過激。

她比任何人都瞭解裴雲鶴的勢力,以她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S死裴雲鶴,只會打草驚蛇。

來日方長,她必須要忍!

柳雲舟強壓下滿腔怒火,語調卻依舊生疏:“六賢王,我身上都是血,怕染髒了您的衣裳,請您離我遠一點。”

裴雲鶴以爲柳雲舟與他生疏是在演戲。

他沒有多想,一臉怒意地轉向裴清宴:“攝政王,不知雲舟犯了甚麼錯?她一個弱女子,你沒必要下如此重手吧?”

裴清宴一直聽着柳雲舟內心的悲憤之聲。

聽到裴雲鶴的話,輕輕地抬了抬眉,卻沒有言語。

他,突然想看看接下來會有甚麼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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