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醫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蘇東昇轉身怒目呵斥，他都沒注意身後多了個陌生的年輕人。
一衆蘇家人基本上都是臉色陰沉，不甚好看。
唯有蘇初顏驚呼出聲：“是你，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初顏，這是你朋友？”
蘇東昇不滿地詢問道。
蘇初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就在她猶豫着怎麼解釋的時候。
秦羽開口，不卑不亢：“在下秦羽，特赴婚約而來！”
秦羽？
聽到這個名字。
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病榻上了蘇老爺子，蘇東昇夫婦更是臉色微變，半晌愣着沒說出話來。
蘇初顏美眸瞪圓，一臉錯愕。
看得出來。
他們似乎早就聽說過秦羽這個名字了。
“你就是秦羽？”
另有一婦人上下打量着秦羽，眼中毫不掩飾的鄙夷。
然後皺着眉頭對蘇東昇道：“大哥，這雖是你傢俬事，可初顏畢竟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怎麼能讓她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
“可是……”
蘇東昇欲言又止，看了看病榻上昏迷不醒的蘇老爺子。
老爺子之前反覆交代，說是今後秦羽登門，一定要完成婚約。
言辭鄭重，不容輕心啊！
那婦人見狀又冷笑道：“父親是老糊塗了，纔會答應這樁婚事，我可聽說了，這就是個鄉下小子，難不成你真的打算把初顏嫁給這種人？”
“是啊！大哥！三思啊！”
旁人又開口勸阻道。
聞言。
蘇東昇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初顏，先送他去樓下！”
蘇初顏還有些微微怔愣，看着秦羽半天沒緩過神來。
雖然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可是沒想到的是，竟然就是昨天救了自己的那個人。
而且他還把自己全身都看光摸遍了。
一時間。
蘇初顏又羞又怒，心中五味雜陳：“跟我下樓等着！別打擾爺爺治病！”
那語氣，自然就談不上多友善。
秦羽輕笑：“沒關係，我來就是想跟你們說清楚這婚事，既然你們不便，我稍等便是，只不過提醒一句……”
秦羽話鋒一轉，看向牀榻上老者。
“這蘇老爺子中庭泛黑，氣血虛浮，已經是惡風之疾了，這一針自百匯落入之後，豈不是引毒攻心？料想也活不過幾分鐘了吧！”
此言一出，滿屋皆驚。
那婦人總算是忍不了了：“夠了！你還沒入贅我們蘇家呢，甚麼阿貓阿狗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旁人立馬應聲。
“就是！溫老乃是江海是出了名的布衣聖手，他的醫術豈是你能置喙的？”
“鄉野小子，不直打哪學了點雞毛蒜皮的本事，就敢來這裏賣弄！”
“真是笑話！大哥，這就是老爺子給你找的好女婿！”
……
蘇東昇臉色一變再變，沉聲喝道：“初顏，還不趕緊帶人下去！”
今天這臉面，算是丟盡了！
蘇初顏更是惱怒地瞪了秦羽一眼，責怪他多嘴亂說話。
要是爺爺有個好歹，她絕對不放過這個傢伙！
“還不跟我走！”
她沒好氣地說道。
但就在這時。
“等等！”
溫仲忽的怔然出聲。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銀針，然後又打量着面前的秦羽，好半晌才愣然問道：“年輕人！你……你剛纔是怎麼看出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這其中缺一不可。
而面前的秦羽，竟然僅僅憑藉一眼，就斷出了老人的病症。
甚至看破了他的施針手法！
這說明甚麼？
對方的醫術，遠在他之上啊！
“溫老，您還跟着小子廢話甚麼，救人要緊吶！”
旁人有些忍不住焦急催促道。
溫仲沒有理會，只是直勾勾看着秦羽。
秦羽輕笑：“怎麼看出來？血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面黑而不彰……”
聽着秦羽娓娓道來。
溫仲眼睛慢慢瞪圓，嘴巴也漸漸張大。
四個突兀的字眼，端的從心頭冒出——少年神醫！
“溫老先生，您還在等甚麼？”
旁人再次忍不住焦急催促。
他們哪裏聽得懂秦羽在說甚麼？
可此刻的溫仲神情激動，竟然恭恭敬敬地對秦羽行了一記學生禮：“有神醫在此，我溫仲這點醫術，豈敢班門弄斧？”
甚麼！？
周圍人臉色鉅變。
蘇東昇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溫老，您……您在說甚麼？我們家老爺子可就全指望你了啊！”
“是啊！溫老您別跟這小子一般見識！”
“他就是個鄉野村夫，言辭那裏衝撞了溫老，您別生氣啊！”
“來人！還不趕緊把這小子趕走！”
……
周圍人七嘴八舌。
溫仲趕緊阻止：“使不得！使不得，眼下蘇老爺子的病，還是讓這位小神醫來救治吧！”
說來慚愧。
其實他自己出手本就沒有把握，剛纔不過是爲了讓家屬安心，才故意那麼說的。
如今親眼見到秦羽的手段，他哪裏還敢託大賣弄？
見溫仲無論如何都不肯出手。
衆人只能將目光放在了秦羽身上，心中疑竇頓生。
難不成這小子真會醫術？
“小子！你要是真會救人，就趕緊出手，別磨磨唧唧的站着！”
雖然不肯相信，但眼下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好在有溫老在旁邊看着，蘇家衆人勉強也算放心。
不過還是有人出聲警告：“我告訴你，但凡我家老爺子出了半點差錯，你這條賤命就等着陪葬吧！”
“哦？是嗎？”
秦羽眸中閃過一抹譏笑，“我何時告訴你們，我願意出手救人了？”
此言一出，周圍勃然大怒。
“放肆！讓你救人，是給你個機會，你不要不識抬舉！”
“你當我蘇家都是甚麼人？真拿自己當回事了不成？”
“大哥，我看這小子純粹就是故意賣弄，這樣的人豈能留在蘇家？”
蘇東昇臉色愈發難看。
但就在這個時候，牀上的蘇老爺子忽然渾身顫抖起來。
口鼻竄血，狀若癲癇。
這可嚇壞了周圍一衆蘇家人。
“老爺！”
“老爺子，您怎麼了？”
“您別嚇我們！”
……
蘇初顏見狀更是嚇得眼眶含淚，噗通一聲就給秦羽跪下了：“秦羽，你要是真能救人的話，求求你就趕緊出手吧！”
“要是你能救好爺爺，你想把我怎麼樣都行。”
最後一句話，哽咽的聲音低的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秦羽耳力驚人，自然一字不漏。
他笑而不應。
大手一揮。
“都給小爺讓開！再晚一分鐘，老頭死了可別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