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你別亂來，我家裏有人！”陳雪嚇壞了，跳起來去頂住門。
可可害怕極了，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我的小美人，可可那小丫頭懂個啥。叔給她兩塊錢，讓她自己去玩兒。你快把門開開，叔好想你。你只要讓叔快活一下，以後叔不收你錢，你想要甚麼叔都給你買。快把門開開，你躲不掉的，聽話。”
種種不堪入耳的話，刺激着陳雪的耳膜。
“你，你別再說了，我哥哥的朋友在。”
“你哥的朋友？李峯那個廢物？！他肯定喝醉了躺着吧。他在又怎麼樣，窮鬼一個，你信不信，老子給他送五十塊，他能把你綁了送給我。快開門！”馬國德逐漸失去了耐心，用力撞門。
陳雪那瘦弱的身體，哪頂得住幾下啊，好幾次險些就被馬國德闖進來了。
“馬國德，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陳雪哭着求道，“求你別這樣，我一定會把房租給你的。”
“報警，好啊，你報啊。你個小賤人，裝甚麼清純啊。李峯動不動就在你家睡，你倆早就那個了吧。你願意跟李峯這樣的窩囊廢，就不能跟我？開不開門？不開就滾出去，老子不租給你了。”
“我求你了馬叔，再多給我一個星期。”
“放你媽的屁，要麼現在開門讓我進去，要麼今晚就搬家滾蛋！”
從這裏出去，她哪裏租得到比這更便宜的房子？可給不出房租，她還能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委身於馬國德麼？
老天啊，爲甚麼總是要把她逼上絕路！
李峯正準備下樓，這兩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但這些事和他沒關係，這個時代他人生地不熟，不能多管閒事。
“賤人，你能跟李峯那個廢物，就不能跟我？快開門，我等不及了。李峯，你是不是在裏面？我給你兩百塊，不，三百塊，你把門給我打開，快......”
“救命！李峯你在不在啊，救命啊！”
陳雪撕心裂肺的呼救聲如同黑夜中的箭，直刺李峯的耳膜。
“哈哈，小賤人你騙我，李峯果然不在，在又怎麼樣？我給他幾百塊，他一定比狗還乖。我告訴你，那孫子如果有老婆，爲了錢他肯定能把老婆賣了給我睡。”
“喂。”
忽然，一個陰沉的聲音從馬國德身後傳來，同時，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馬國德嚇得跳起來，轉身看見是李峯。
李峯的腮幫子抽搐着，臉色陰沉：“你剛纔說甚麼？”
“我......哎喲！”
不等馬國德說話，他臉上重重捱了一拳，腦子裏嗡地一聲，牙齒被打掉了兩顆，口腔裏都是血。
“你敢打我......哎喲！”
陳雪本來抱着膝蓋坐在門後瑟瑟發抖，聽到外面的慘叫聲，把門拉開了一條縫看了出來。
只見李峯拉着馬國德的衣領，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扇了上來。
啪！
啪！
馬國德臉上都是血和眼淚鼻涕，臉已經腫得不像樣子了，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一個勁兒地向李峯求饒。
看熱鬧的人逐漸站滿了樓道，大家低聲交談着，都在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李家那個廢物兒子麼？”
“就是啊，他怎麼敢動手打人啊。”
馬國德也傻眼了，這哪兒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窩囊廢李峯啊！李峯雖然認識幾個混子，但只會和那些人一起喫喝玩樂，真要動手打架，這孫子沒這膽量，也不會有人真幫他。
可現在的李峯雙眼通紅，看這樣子，跟要S人似的！
“李峯，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放了我吧，哎喲，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樣折騰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打得像是狗一樣，還要求饒，馬國德老臉上哪裏掛得住？可如果不求饒，他真怕當衆打死他！
“放了你？行啊。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滿意了就放了你。第一個問題，咱倆誰是廢物？”
“我是廢物，我是老廢物。哎喲，我這張嘴胡說八道的，你別往心裏去。”
馬國德心裏鬱悶極了，今天到底是倒了甚麼黴啊，平時別說揹着李峯罵兩句了，就是當着他的面罵，他也不敢吭聲啊。
李峯向來爭強好勝，如果放在2020年，誰敢背後罵他廢物，他非扒了對方一層皮不可。今天只是打了馬國德一頓，已經算客氣了。
“第二個問題，你剛纔撞陳雪的門幹嘛？”
馬國德老臉通紅，這叫他怎麼好意思說？
“不說？老廢物，我看你這條胳膊也不用長在身上了。”
李峯抓着他的胳膊用力往後折。
“哎喲，我說，我要陳雪陪我睡，抵房租。”
“老不修的，你特麼還行嗎？？”李峯啐在他臉上，“大傢伙都聽見了，我打他，是因爲他犯J。孫子，今天我饒你一回，再有下次，小心我讓你斷子絕孫。”
聽到馬國德親口這麼說，鄰居們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這個年代大家還是很淳樸的，也都很熱心，衆人都忍不住罵馬國德不要臉，有的脾氣大的，捲起袖子都要來揍馬國德了。
李峯鬆開了馬國德，馬國德逃到走廊另一頭，才惡狠狠地對陳雪說：“今天算你狠，你從我的房子裏滾出去！這房子我不租給你了！”
“好啊，那我們上派出所，把今天的事說說。”
馬國德無計可施，急得跺腳，在衆人的謾罵聲中，只能先離開了。
“好了沒事了，大家散了吧。”
大家見沒事了，也都散了。
陳雪雙腿發軟，靠着門框坐着站不起來，直到李峯把她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
陳雪臉上都是眼淚，她一個勁兒地盯着李峯的臉看，像在看一個根本不認識陌生人。
陳雪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李峯竟然會幫她的忙。
那扇門被馬國德撞得搖搖欲墜，可可也嚇壞了，躲在陳雪的身後，露出兩隻大眼睛，緊張地望着李峯。
門鎖被馬國德撞壞了，陳雪和可可住着很不安全。兩個人雖然不說，可那眼神都渴望着現在這個看起來還算靠譜的李峯能留下來。
這小小的出租屋裏，只有一張牀，李峯揉了一下鼻子，就算他想留下來，該怎麼睡呢？
“我打地鋪。”陳雪紅着臉說。
“我正好被家裏趕出來，沒地方去了。謝謝你願意收留我，還是我打地鋪吧，你和可可睡牀。”
李峯的話讓陳雪再次喫驚，如果放在以前，李峯只會一腳把可可從牀上蹬下去。
他到底怎麼了？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可靠多了。
晚上，關了燈，三個人都躺下了，可可很快就睡着了，可李峯怎麼也睡不着。
這就是2000年的夜晚麼？上一世的時候，2000年他才13歲，現在正在讀初中了。
今天雖然把馬國德趕跑了，可俗話說小鬼難纏，馬國德肯定沒這麼容易算了，之後一定會變本加厲。一旦他離開陳雪身邊，馬國德肯定要做出豬狗不如的事來。在解決馬國德之前，他李峯不能離開陳雪和可可，他算是給自己惹了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峯哥。”
他正在想着事，忽然陳雪柔聲喊他，他就朝陳雪看過去。
出租屋的窗簾很單薄，月光透過窗簾照了進來，勾勒着陳雪凹凸有致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