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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甚麼時候鑑定報告出來了你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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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薏載着我回到我家,客廳裏亂的一團糟。

大姐在跟繼母哭哭啼啼:“你怨我甚麼啊,說我不給爸爸獻血,就算是我肯抽也留不住人啊,他說走就走,連個遺囑都不留。”

“你閉嘴!”繼母呵斥她。

“你兇我也沒用,我有甚麼辦法。”大姐還在哭,哭的人心煩意亂。

我在客廳裏沒看到簫詩,喬薏轉了一圈跑來告訴我:“簫詩說她頭疼到樓上休息去了,你老公在陪着她。”

我苦笑了一下,去找管家。

老管家老淚縱橫,握着我的手泣不成聲:“三小姐啊,老爺走的這麼突然,這可怎麼辦,我們簫家天都要塌了。”

“吳叔。”我的手在他蒼老的手掌裏發抖:“要先把靈堂給設起來,把訃告發出去,再訂一點孝服和孝章。”

家裏亂糟糟的,大姐不頂事,大姐夫坐在沙發的一角打遊戲,繼母在哭泣,簫詩又在樓上休息,我只能張羅。

還好我有喬薏,她幫我打電話給殯儀館訂辦葬禮那天的場地,正好這時設靈堂的人來了,我去招呼他們。

媽媽去世的時候我已經16歲了,所有的流程是爸爸和我一起辦的,我還記得很清楚。

我沒想到七年之後我就得親手張羅爸爸的葬禮。

過了一會,靈堂設好了,我拿着爸爸的相冊給繼母看她要挑爸爸的哪一張照片作爲遺像。

她接過了相冊一張張地翻開,問我:“你覺得哪張好?”

“要麼這張吧!”我指了指其中一張:“這是爸爸在他生日的那邊拍的,這張拍的很好。”

繼母看了看,忽然抬起頭來看着我。

她的眼神很奇怪,說不上怎樣的感覺。

“蕭笙,你還真是挺能經事的。”

我沒聽懂繼母是甚麼意思,莫名地看着她。

她撇撇脣繼續說:“你爸爸忽然去世,大家都亂了翻了天了,簫詩這麼冷靜的人都撐不住,只有你還有心情跑前跑後地張羅,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我們家的頂樑柱。”

繼母對我一向都是冷嘲熱諷的,我已經習慣了。

但是今天的指控特別沒道理。

我深吸一口氣,低聲道:“爸爸的葬禮總得有人張羅。”

“你是不是你爸爸的女兒還兩說。”繼母看着我冷笑,笑得我骨頭縫裏都是冷的。

“阿姨,你...”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頭頂上痛了一下,回頭一看大姐拔了我一根頭髮,站在我身後用手捏着陰森森地笑着。

“蕭笙,你能不能接着姓簫還得看造化。”

“大姐,你幹甚麼?”我摸了摸被她拔掉頭髮的頭皮。

“你和爸爸血型不對,我要去驗DNA,別在這裏忙前忙後的還真以爲是我們簫家人,你說不定只是個野種。”大姐說話一向這麼難聽,繼母總是嫌她登不上大雅之堂。

但是今天,大姐說的越難聽,繼母的表情越愜意。

這時,我訂的孝服孝章那些都送來了,徐姐抱在手裏給繼母過目。

她翻看了看:“料子太差了,換一家,那甚麼蕭笙,你先走,等到DNA檢測的結果出來了再說。”

我的手在發抖,本來是捏着自己衣服的衣角,都抖的捏不住。

“阿姨,我要給爸爸守靈,我不走。”

“別讓我放狗咬你。”家裏有一條大德牧,也不知道怎麼,我對它很好,但是就是不太親我,動不動就跟我亂吠。

繼母提高了聲音:“大門就在那邊,你麻溜地給我滾。”

“簫太太,你這樣太過分了,簫叔叔剛剛去世屍骨未寒你就這麼對蕭笙,你也不怕簫叔叔到你夢裏來掐你?”喬薏跳起來了,我就知道她這個性格沉不住氣的。

我拉住喬薏跟她搖搖頭:“喬薏,你先回去,我要給爸爸守靈,誰也趕不走我的。”

“不行,我不走,我在這裏她們都欺負你,別說我走了。”

“兩個跟我一起滾!”繼母將徐姐手裏的孝服打翻在地上,喊着管家:“老吳,給我把大衛給牽過來,她要是不滾就讓大衛咬死她!”

管家站在一邊扎着兩隻手不動,吳叔很疼我,在這個家裏除了爸爸平時就是吳叔最關照我了。

“老吳,你去不去?你以爲你資格老的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大姐開始動手推我,她把我搡的往後仰了一下,若不是喬薏扶着我,我就摔倒了。

我抬頭的瞬間看到了席卿川正站在二樓的欄杆處看着我,我看不出他是不是看笑話的表情,但是看他的樣子也沒打算幫我的。

他討厭我的,我知道。

我抿了抿脣站穩了:“就算你們懷疑我的身份,但是在鑑定結果還沒出來的時候,我依然是我爸爸的女兒,他生了我養了我我就有責任給他送終,今天你們就是把我給擡出去我也要再走進來!”

繼母驚異地盯着我,因爲我很少這麼跟她義正言辭地對着幹。

大多時候,我都有點懦弱。

其實我不是懦弱,因爲爸爸把我帶回來壓力已經很大了,我不想家裏鬧的雞犬不寧的讓他不好做,所以繼母深一句淺一句的我就當做沒聽見。

繼母愣了一下就拍了桌子:“蕭笙,你好大的膽子,你爸爸這邊剛走你就造反是吧?老吳你不去牽狗是麼?好,讓老丁去牽,徐姐,你去找老丁,讓他把大衛牽過來!”

我站的筆直,心裏升起一個倔強的想法,就算今天她讓德牧咬死我,我也不會踏出這裏。

徐姐猶豫地去叫人了,喬薏扶着我站着,她氣的胸口起伏。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我沒抬頭,餘光瞥見席卿川的長腿停在我的面前。

他在跟繼母說話:“阿姨,簫詩不太舒服,今晚她受不了靈了,要不大姐和大姐夫來吧!”

“啊,我不行的,我大姨媽來了。”大姐慌的好像要她的命一樣:“薛文明天還要上班的,不能熬夜的。”

“那,看來只有我和蕭笙兩個人了。”

席卿川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幫我說的,但是繼母一向給席卿川的面子,她的語氣放軟了很多:“卿川,你有心,那今天就多虧你了。凌凌,你和薛文明晚守靈,一個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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