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毀容

殷辰滿心都是蘇落，哪怕裏面躺着的是一個沒有氣息的人，他也不容許大火將她吞沒掉。

他推開下人，執意衝了進去。

“落兒！”殷辰被烈火包圍住的牀榻，見到上面的蘇落時，更發焦急地進去。可是屋頂的樑子直接砸了下來，壓住殷辰的雙腿。

屋外的下人和趕來的柳淼淼急着大叫，這一切殷辰全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他只想救走蘇落。

“落兒，我來救你！”殷辰爬着一步步地往前，在他快到的時候，又是柱子掉下來。

四周都是烈火，殷辰的意識慢慢迷糊起來，他朝着牀榻伸手，可是甚麼都抓不住。

他知道蘇落死了，是被他命人抬進棺木活活悶死的。

如果老天是用蘇落的死來懲罰他，那麼將他燒死在大火中。

一場熊熊的烈火沒有把殷辰的命奪走，不過他的一隻腿廢了，毀的還有他的臉。

下人將他救出來的時候，大夫過來，是還有機會將着殷辰的腿和臉上的傷治好，但是他拒絕了。

他欠了落兒太多太多，廢去一條腿，毀了一張臉算得了甚麼？

柳淼淼在積極地吃藥，想早些懷上殷辰的孩子，可是殷辰毀掉的那張臉噁心得他想吐，再者是殷辰整日將着蘇落的骨灰裝在香囊裏，連着喫飯睡覺都得握在手心，一想到蘇落的兩個孩子和她的死都和自己有關，柳淼淼怎麼能不怕！

爲了穩固自己的位置，柳淼淼打扮了一番，去書房裏找殷辰。

她過去的時候，聽到殷辰和近侍說話。

殷辰聽到她的腳步聲，扭頭看過來，那張被毀掉的面容凹凸不平，血紅嚇人，看得柳淼淼反胃。

“王爺。”柳淼淼忍住噁心的感覺，柔聲喚道。

殷辰看到她，沒了以前的溫柔，加上這張醜陋的面容，看得柳淼淼害怕。

“我給王爺燉了些補品。”柳淼淼笑着說道。

“你先下去吧。”殷辰示意近身侍衛離開。

柳淼淼看着離開的侍衛，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對勁，她剛進來的時候聽到殷辰說“大夫”兩個字。

“王爺。”柳淼淼收回心思，她抬起頭看到殷辰將着補湯喝下去，抿起嘴角露出笑意。

今晚，她能留宿在殷辰這裏。

柳淼淼來的時候就是夜裏，她坐了會，見着時間差不多，走到殷辰面前，說道，“王爺，淼淼服侍你睡下吧。”

她看着殷辰被毀的面容，忍着害怕，過去去幫他脫去衣服。

“不用了。”柳淼淼的手沒碰到殷辰，被他一手擋開。

“我今晚睡在落兒那裏。”提到蘇落，殷辰的嘴角處劃出溫柔的笑意，笑意直達他的雙眸裏。

提到蘇落，柳淼淼臉上的笑容淡下去。

那場大火將蘇落燒成灰燼，芙蓉院也成了廢墟，可是殷辰是夜夜去那張被燒得烏黑的牀榻入睡。

說落兒一個人在芙蓉院裏待着，她害怕。

真是可笑，一個死人有甚麼好陪的。

“王爺，姐姐她死了。”柳淼淼故作傷心地哭泣道，她低頭揉着眼眶，話才說口，聽到殷辰冷聲反駁道，“落兒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