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如其來的一幕，宋雲庭眉頭緊皺，聯想到剛纔柳眉的話，他臉色微沉。

　　“你幹甚麼？鬆手！”柳眉不悅掙脫韓子航的桎梏。

　　韓子航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幹甚麼？應該是我問你幹甚麼纔對吧！”反了天了，竟然敢給他戴綠帽子！

　　宋雲庭正欲開口，就見柳眉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吭聲。

　　宋雲庭眯了眯眼眸，長身玉立在一側。

　　柳眉紅脣勾起一抹嘲弄弧度：“韓子航，做人別太雙標。”

　　雲淡風輕的話音落下，韓子航臉色微微一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脖子裏的青筋微微凸起。

　　怒視了眼宋雲庭，他底氣不足，卻又因爲男人那點尊嚴，理直氣壯：“我雙標？你TM就算要出軌也找個正常點的，叫鴨子，你也不怕得病！”

　　“跟我回去。”說話間，他扼住柳眉的手腕便往外走。

　　“小妹。”

　　宋雲庭聲音不合時宜響起，柳眉朝他眨了眨眼睛：“回頭給你電話。”

　　韓子航身體僵了僵，回頭狠狠地剜着宋雲庭，眼裏滿是警告。

　　草他孃的，小眉是他個死鴨子能叫的麼！

　　柳眉幾乎是被韓子航拽着出酒店的，車前，她用力甩開韓子航的手腕：“可以鬆手了？”

　　“柳眉，我們還沒離婚！”

　　過於憤怒，韓子航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妖冶的桃花眼瞪着柳眉，惡狠狠地威脅：“你TM要敢給我戴綠帽，你一分都別想拿！”

　　本以爲柳眉會害怕，或者生氣。

　　出乎意料的，柳眉只是歪着頭，靜靜地看着他，紅脣的弧度似揚非揚，活像他是個滿口瘋話的跳樑小醜。

　　“柳眉！”韓子航咬牙切齒。

　　“你以前都是叫我眉兒的。”

　　柳眉平靜的話語讓韓子航愣住，這哪跟哪？

　　“既然你都知道我們還沒離婚，你連名帶姓叫我，還叫的這麼兇幹甚麼？”

　　柳眉低了低頭，抬起的臉頰梨渦深的豔麗，她素手剛靠近韓子航，韓子航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你幹甚麼？”

　　警惕的眼神，像是在防備她會跟那晚上在醫院，突然給他一耳光似的。

　　柳眉覺得好笑，就這麼定定地看着他。

　　韓子航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愈發惱怒，呼吸急促：“我告訴你，別以爲你用這種手段，我就會改變主意。柳眉，我跟你真的結束了！”

　　柳眉替他整理了下衣領，髮鬢，跟個沒事人一般道：“別胡思亂想，我沒耍手段。只是吧，你出軌了那麼多女人，還懷過小野種。我卻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男人，未免太不公平了？反正都是要離婚，我想，你應該也能理解，我作爲正常女人，也是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的。”

　　“你！”韓子航氣的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儘管清楚，他們馬上要離婚了，她再找其他男人其實也正常。

　　可是一想到，柳眉會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歡好，韓子航心裏又極其不是滋味。

　　“我有點餓了，我們去喫飯吧？”

　　柳眉挽上他的臂彎：“就去香滿樓吧。在醫院吃了這麼多天清淡的，我嘴巴都快淡出鳥了。”

　　……

　　滿香樓從前兩人經常來。

　　不是甚麼大酒店，名傢俬房菜，只是普普通通的小飯館。

　　三年前，韓子航爲了娶她，一度跟家裏決裂。

　　韓家夫婦倆心一橫，斷了韓子航的經濟來源。

　　那時候他們真的很窮。

　　以往看都看不上的小飯館，還得在逢年過節，纔敢來喫一次。

　　畢竟一兩百塊，買菜做飯可以喫半個月了，在滿香園只能喫不太好的一頓。

　　說來，可能很多人都不相信。

　　從小含着金湯勺出生，衣食無憂，放縱不羈，現在還鬧着要跟她離婚的韓家小少爺。竟然爲了她，去搬過磚，送過外賣，用命來寵過她。

　　回憶如同海水席捲蔓延而來，柳眉眼裏閃過一絲自嘲，卻絲毫不影響她的胃口，反而越喫越有食慾。

　　她一頓飯喫的極其愉快，光米飯就吃了兩小碗。

　　韓子航卻是如坐鍼氈。

　　那些回憶是柳眉緬懷的，卻絕不是他想念的。

　　每每想起，他都把那段時光當成中二期的黑歷史。

　　明明有更好的做法，他卻偏偏要走最蠢的一條。

　　簡直自討苦喫！

　　……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夫妻主臥裏——

　　韓子航背靠着沙發背，蹺着二郎腿，正狠狠地抽着煙。

　　聽到浴室門打開，他捏着菸蒂：“我們分房睡？”

　　沒聽到回答，只覺腳步越發靠近，韓子航撩起眼皮，瞳孔緊縮，煙幾乎從指尖裏掉落，他微微張着口：“你……你穿成這樣幹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