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這樣也好，最近城裏不太平，贏兒你要照看好她。”華蒼吩咐道。
“知道了，那我先帶妹妹出去了。”
說完，華贏便拉着華灼的手離開了正廳。
再次來到南越的皇城，華灼的心裏有些感慨，以前她是將軍，一生都奉獻給了沙場，已經十幾年都不曾好好看過這繁華熱鬧的皇城了。
“今日的皇城很熱鬧啊，你昏睡了這麼多年，想必許多東西都不曾見過，作爲兄長我今日便陪你好好逛逛吧。”華贏笑着說道。
華灼不語，只是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侍衛，只是出一趟門，需要這麼多人跟着嗎？
“你能告訴我一些關於我的事嗎？我爲甚麼會昏迷？”華灼有些好奇，而且她剛醒來的時候手腳都被鐐銬拷着，若她只是昏迷，何必多此一舉？
“你不記得了？六年前你被人擄走，回來之後便不大正常，父親請人來爲你醫治，隨後你便一直昏睡着。”
不大正常？這是甚麼意思？
華灼淡淡地看着他，雖然這人一臉溫和，但他似乎有意在隱瞞甚麼。
“我雖與你一母同胞，可我五歲起便被送往十二宮學習武功，這些年回府的日子少之又少，直到三年前你被尋回我才終於回府，你的事我也只從書信中瞭解一二，不過你不必擔憂，如今我回來了，便不會再讓你受絲毫的委屈。”
他只聽聞華灼小時候過得並不好，府中的幾位姨娘也不曾將她看做正經小姐對待，若不是礙於父親，他這位妹妹怕是活不到這些年。
華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追問，突然，一聲馬鳴從身後傳來，華灼隨着聲響回頭，只見一架馬車飛馳而來，一旁還有幾個官兵服飾的人。
“那好像是趙王府的馬車吧。”華贏低喃道。
“趙王府？”
“趙王原本是攝政王身邊的一員大將，幾年前東祁來犯他立了大功，所以封了異姓王，那馬車裏的應該是他的獨女朝月郡主。”
華灼看着那馬車行駛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個趙王她並未聽說過，看樣子僅僅十年的時間，南越的政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朝月郡主本名趙月，那可是個嬌縱狂野的丫頭，雖說年紀尚小，一身絕世鞭法卻使得出神入化，想必也是受她父親的薰陶，雖是異姓郡主，不過她父親深受重用，所以論尊卑倒是與宮裏的正經公主沒甚麼差別。”
那個野丫頭他只遠遠瞧過兩眼，聽說性子不大好，其餘的他倒是沒甚麼印象。
“灼兒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府中首飾雖不少，可你院子裏還沒有甚麼名貴精緻的東西，今日正好出來，我給你挑幾個好的。”說着華贏將華灼拉進了一間店鋪中，這是南越皇城內最有名的一家首飾店鋪，許多官宦家的千金小姐都喜歡來這裏，華灼以前倒也聽說過，可她是個武人，哪裏用得了這些東西。
還沒等華灼拒絕，華贏就已經拿起了幾個髮簪往她腦袋上招呼，華灼張了張嘴，倒也沒說甚麼。
過了半晌，一個侍衛突然湊了上來，只見他伏在華贏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隨後華贏一愣看向身邊的人說道：“你們留在這兒照看好大小姐，絕對不能讓她出任何事，灼兒，你乖乖待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回來。”
華灼輕輕點頭，華贏這才放心地離開了，見對方走遠，華灼挑了挑眉也離開了這間店，往街道上行人最多的方向走去。
“大小姐！大少爺讓您待在這兒等他。”身後的侍衛說道。
華灼回頭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眸子刺得人肌膚生疼，道：“我是主子，你們跟着就好。”
侍衛們聞言抖了抖身子老老實實跟了上去，不知道爲甚麼，他們總覺得這位大小姐的眼神很可怕，沒有一點兒生氣。
很快華灼來到了一家酒樓前，明月樓是整個南越最好的酒樓，尤其是裏頭的桑落酒乃是南越一絕，當年她每次戰勝歸來都會帶着手下來這裏飲酒喫肉，如今過去十年，明月樓的繁華壯大不減當年。
“這位小姐可是要二樓的雅間？小的這就去準備。”
華灼剛走入店中裏頭的小二就湊了上來，華灼的衣裳首飾雖算不上華貴，但料子細滑一瞧便不是凡物，再加上她面容姣好氣質清冷，就算不是王公貴族也定然是哪家的貴女小姐，這樣的客人他可不能怠慢。
“不必了，就大堂即可，將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拿上來。”華灼招了招手，隨後便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小二愣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取酒去了。
“大小姐，您若是要飲酒，小的去尋一間雅間，這大堂閒雜人衆多，若是大小姐出了甚麼事兒小的擔待不起啊。”身後護衛說道。
“若要廢話你們就回去，聒噪。”
此話一出，侍衛們也只能乖乖地守在旁邊，只是等大少爺回來他們難免得受一頓罰。
啪——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聲響，似乎是酒罐子摔破了，華灼朝着旁邊瞥了一眼，卻見許多人都圍在那兒，只見那個小二被幾名大漢包圍着，旁邊還站了個黃衣女子。
“你不想活了！連我們家三小姐都敢撞！眼睛瞎了不看路啊！”
“三小姐饒命！小的走得急了些，不小心撞到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的吧！”小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頭，那聲響在大堂內環繞着顯得尤爲刺耳，很快酒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們身上。
“光是求饒就行了？我們三小姐可是千金貴體！你這髒東西也敢往我家小姐身上撞，你們趕緊把他拉出去！好好教訓教訓他！”
說話的是黃衣女子身邊的丫鬟，她的話一出，旁邊的幾名大漢立馬將那小二架了起來往外邊拖，小二似乎是怕極了，一個勁兒地撲騰，嘴裏還一直叫着求饒的話。
“行了，本小姐跟他一個下等人計較甚麼，鬆開他吧。”突然，黃衣女子開口了，小二果然被放了下來。
“多謝三小姐寬恕之恩！”小二磕頭道。
黃衣女子瞥了他一眼，杏眼上挑，冷笑道：“既然他不長眼敢撞本小姐，想必這雙眼睛是不好使了，如此留着這雙眼睛也沒用，挖了吧。”
話音一落，大堂內激起一陣唏噓，然而沒有人敢出來辯駁，小二聞言頓時嚇得癱在了地上，黃衣女子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雙手，隨後看向身邊的護衛，道：“還愣着幹甚麼，將他的眼睛挖出來扔到街上餵狗，看誰以後還敢不長眼招惹本小姐！”
“是！”
“不要啊！三小姐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三小姐饒了我吧。”
小二淒厲的慘叫聲在大堂內響起，四周還有不少人看戲一般盯着外邊。
華灼靜靜地看着他們，緩緩起身。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