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族
莊老爺子他從沒想到這死丫頭居然這麼決絕，連自請出族的話都能說出來，而且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可真讓老莊家在族中將裏子面子都丟光了。
莊老大一家愣愣的看着無比認真要把這事做成的莊思盈，本能的來到族長面前，祈求着：“三爺爺，把五丫頭戶籍放在我家，這孩子還小，出了族可怎麼過活啊！”
莊徐氏一聽莊老大這話，就如那潑婦一般開始撒潑打滾起來！
莊思盈又怎不知她這撒潑打滾鬧的是甚麼，若她是自請出族了，按照之前所說那房子錢財啥的將都不屬於她，要是到莊大伯家，那她就還是莊家人，這房子等等以後還真有些說不清楚呢。
“老大，你能耐啊，你親爹親孃不養活孝敬，居然想要養活這個該死的丫頭，今天要是把這死孩子弄到你家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原本莊思盈還真不打算讓莊徐氏得逞，可這莊老太太鬧的這一出，她要真的去了大伯家，那大伯就是不孝了，古代一個孝名可能壓死一個人啊。
“三太爺，我自請出族，我還是那句話，我只要我自己的那份地，以後是死是活，是貧是賤都與他們老莊家無關！”
莊老爺子也知自家婆娘此時對老大發作根本就是意有所指。
“行，五丫頭，我成全你，不過我們老莊家的糧食你是一分也別想得到，養條狗還知道感恩呢，而你就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
族長莊永全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對莊老爺子這做法嗤之以鼻很是不屑。
雖然五丫頭年紀小小可卻能如此拎得清實屬難得啊，着實讓他對她高看了一眼。
“按老祖宗留下的規矩，自請出族視爲隔斷養育之恩及宗族庇佑，要以身做殘或用銀錢來斷恩斷情，五丫頭，你可想好到底是分家還是出族？”
分家與出族不同，這些道理莊思盈當然是明明白白的。
“三太爺，勞煩您幫忙立個字據，我年小，以身做殘是不可能的了，我依舊選擇出族原本屬於我的房子還有我爹孃的地就當做銀錢買斷這所謂的恩情。我莊思盈從此刻起不再是莊家村莊氏一族族人，如若反悔，必遭天譴！”
生養之恩？反正原主爹孃已作古，根本不用她報答了，想要以後給老莊家做牛做馬她纔沒那麼傻呢。
“五丫頭，你可想好了？”
族長搖搖頭有些心疼這小丫頭，再次向莊思盈確認。
“三太爺，我想好了，我自請出族，省的我在這挨某些人的眼睛。”
莊思盈肯定的答覆後還不忘給老莊家人上上眼藥。
“好！從今日起莊思盈自請出族，上交其爹孃田產及房屋斷恩斷情，此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均與莊家莊莊氏一族無任何關係。特立此字據！”
族長莊永全一字一句的把字據上的字唸完，那些爬牆頭看熱鬧的人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好好的丫頭被逼成這樣都覺得甚是可憐。
聽着村民的議論，莊老頭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沉着臉，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此刻怨毒的看着莊思盈。
“一個丫頭片子，沒了糧食沒地方住，就等着餓死吧！老大家的你也不許管她，否則你就是不認我這個爹！”
莊老爺子陰沉沉的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當家的，爹那樣……五丫頭這以後可怎麼辦纔好啊！”莊梁氏起身扯住莊老大的一角，很是躊躇的看着一邊的莊思盈。
莊老大小聲的安慰着她：“沒事，爹只是說我，沒說兩個孩子啊，到時讓大哥和二哥多多幫襯一下。”
莊梁氏一聽這話，心裏就開始盤算起來，五丫頭可憐是可憐，可那爹孃和老三家的也是個難纏的主，以後還和之前以前悄悄的照顧一下五丫頭吧。
族長莊永全上前看了一眼莊思盈，“村頭有間土地廟，你要不害怕，就先去那將就將就，好歹能遮風擋雨的。”
現在的局面，莊家老二遺留下的醜姑娘應該算是淨身出戶吧？
這老莊家也真夠狠心的，居然連一牀破被子都沒有給，直接把她轟了莊家，那樣子生怕這丫頭會反悔一樣咣噹一聲直接緊閉了大門。
還好這莊族長把族裏多年前修的土地廟給她臨時居住，這才讓她有了個安身之所。
廟內的灰塵都快有一尺之厚了，一個土地公公像在立在廟堂的正中間，看着屋內破亂不堪潦草的樣子，看來逢年過節這廟也沒甚麼香火。
莊思盈像打了雞血全身充能量一般，開始收拾着她的臨時住所。
莊承海抱着一牀已經看不見甚麼棉絮的被褥站在廟門口的時候，就見一邊收拾嘴裏還不停的碎碎念。
“土地老頭，從此我們兩個相依爲命了啊，你可不要嚇我，你要保佑我發大財哦，等我賺錢了，給你弄個好屋子住。”
他一臉沉默的看着之前向來謹小慎微的妹妹，要不是她那面容醜陋他還真以爲自己認錯人了呢。
“小五，這是我娘讓我拿給你的，不是甚麼好的，但能御個寒還是可以的，至於喫的……一會哥給你去山上弄點野果子先墊墊肚子。”
莊思盈豈不知大伯一家也是苦哈哈緊巴巴的，不然眼看都要到了定親年紀的大哥也不會連的說媒的人都不會上門的。
她點頭應下，現在她幹些活還是可以的，要是真要跟着上山那是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大哥，你喊上二哥，兩人結個伴，妹妹也能放心些，還有不要去深山，早去早回。”
“嗯！”
莊思盈小小身板還是很容易累的，靠下牆角處休息不知道甚麼事時候居然睡着了，在睜眼看了看外面的天，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甚麼時辰了，不過還好身上力氣卻恢復了一些。
看來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喫飽，然後再想辦法賺錢，之後呢？
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不能餓到她自己就行。
直到大哥二哥回來莊思盈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如陀螺一般在土地老仙面前不停的轉悠着。
“哥，你說小五是不是……”二哥莊承江這話說了半截之後往破廟裏四處張望了一下。
莊承海看着小五這表情，弟弟的那意思很是明顯的說小五撞了邪，他拉了一把弟弟：“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