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售賣
楚氏還想瞞，林姝直愣愣看着她，楚氏無所遁形，慌忙拉着林姝出了當鋪。
“這是你外祖母留給孃的。”從懷裏拿出那條帝王綠鎏金項鍊，林姝一看便知價格不菲，光那水頭成色連她都少見：“娘想當了補貼家用。”而且林姝到了嫁人年紀，她不能連點嫁妝都添補不上。
林姝想了想，道：“娘，留給我吧，這個就是你給我的嫁妝。”她沒說不想嫁人，怕楚氏擔心，不如藉機收下，楚氏想外祖母了，還能拿出來瞧一瞧。
而且她一見到這項鍊，就格外親切，莫名的。
楚氏仍不忍心：“家裏沒錢，你會跟着受累。”
“我不怕。”林姝笑了笑，眸光璀璨。
楚氏又想掉淚，林姝忙哄她，二人一邊說話一壁往攤上走。只是人還未走進，先聞其嘈雜爭執之聲，定睛一瞧，隔壁攤朱大娘正與人吵架，她身後躲着一個捂着臉的女子，不是林雪月又是何人。
“小賤蹄子還不說實話！到底是你娘搞的鬼，還是你去我家偷的！”女人一臉潑婦相，叉腰逼問林雪月。
林雪月莫名被掌摑，已然十分委屈，眼見女人步步緊逼，再也忍不住反駁：“就許你家賣豬肉，旁的都是去你家偷的？這野豬分明是我長姐去山裏捕的，你憑甚麼不分青紅皁白就打人！”
女人一聽，卻更來氣，抬手又要一巴掌。只是那手尚未落下，便被一隻玉手攔下。林姝從女人身後走出，眉眼冷漠：“你在打一個試試？”
她周身寒氣逼人，彷彿那女人再說一句，巴掌就落到她臉上一樣。
女人被唬了下，便想掙脫，不想林姝力氣大的嚇人，竟也掙扎不開：“哪來的賤人！你給我放開！”
林姝哂笑，女人話音剛落，她便甩開。
那力度直把人甩在地上。
“敢來我這撒野？”林姝睥睨女人，冷道：“管不好自己男人，就這點本事？”
楚氏常年在鎮上賣手帕，斜對面不遠處一賣豬肉的時常對她獻殷勤，原主心思靈透，早就察覺不對。這女人知道自家漢子心思，暗地跟蹤幾次，楚氏對他不過點頭之交，她抓不到實證，常來蹲點。
哪想到，這林姝捕到的野豬竟成了她的‘證據’。
女人從地上爬起來，用了發狠的潑辣勁兒來薅林姝頭髮，林姝身形嬌小，拽着女人手臂向前一拉，反身一腳將人又踹在地下。
“收起你那點心思，不是我說，你家男人，我們家還真看不上！”林姝護短，更看不得有人侮辱楚氏：“有逛胭脂鋪的功夫，不如學學怎麼S豬，別到時候人財兩空！”
“一家子賤人！”啐了口，女人張牙舞爪的向楚氏衝去，周大娘跟林雪月都上前拉人，倒是楚氏一臉平靜。
“我不知道你從哪斷定了這些無稽之談，但今日我告訴你，我跟你家男人八竿子打不着，若你往後繼續騷擾我們，我便請里正來決斷！”
話音剛落，人羣中衝進一男人，帶着一身豬騷味。他一面給楚氏道歉，一面求着婆娘回家。女人心虛間又不肯落了面子，罵咧咧的拽着男人耳朵溜了。
林姝沒理會衆人指指點點，跟楚氏謝過周大娘，繼續擺攤。
還是林雪月先安慰楚氏：“娘，以前有沒有這種事？你可別藏在心裏不說，我現在看明白了，越是委曲求全，對方越發得寸進尺。”
楚氏感動之餘忙着擺手：“娘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娘能解決好，倒是你，要多幫你姐姐。”
二人說着話，見林姝坐在凳子上發呆。
林姝哪裏是發呆，楚氏給的項鍊莫名發燙，那灼熱彷彿要將人燙傷，她只覺眼前一白，恍然間她在天界種的一片菜園，竟就這樣活生生出現在眼前。
難道菜園跟項鍊存在某種媒介關係？
想法冒出，林姝意念一動，果然神識出竅，她的虛影卻實實地走在菜園裏。
來不及驚喜，林姝忙去查看泉水——她的菜園匯聚天下食材，但這一切根源都來自田園地裏的天然泉水。
只要泉水不枯，空間便可長存。
如今的泉水潺潺流動，絲毫沒有枯竭之勢。
她又反覆試了幾次，發現神識通過項鍊便可直入空間，只是沒能繼續探索，便被一道男聲打斷。
“這豬肉怎麼賣的？”低着頭挑選豬肉的男子一身破布麻衣，林姝眯了眯眼，男子又道：“裏脊肉多少一斤？”
“四兩一。”
林姝眼也不眨的開口。
果然此話一出，男子睜大眼睛盯着她，在確定林姝沒有開玩笑後，喫驚反問：“你這豬肉金子做的？對面那家只要一兩二！小姑娘，你莫不是頭一回做買賣，不知道行情吧！”
楚氏跟林雪月也驚愕於林姝的報價，林姝淡淡笑道：“豬肉一兩二一斤不假，可我這是野豬肉。”
豬肉雖貴，野豬價更高！
男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仍不慌不忙：“就算是野豬也不該貴三四倍，我看你第一次做生意，咱們各退一步，二兩六，成的話你這些豬肉我全拉走！”
林雪月差點激動的替林姝回答，就連楚氏也希冀地瞧着她，今兒拉來的豬肉少說七八十斤，二兩六，那可就是二百兩的生意！
林雪月想都沒想便拉着林姝道：“姐，二百兩啊！”
林姝當然知道二百兩對這個家庭是不小數目，只是她有自己的打算：“四兩一，一分不讓。”
“你！”男子沒想到林姝油鹽不進：“你獅子大開口！”
就算是，又如何？
林姝胸有成竹，料定他今日定會一分不差的收了這些野豬肉。
“公子莫急，這野豬肉要價確實貴了，可若是帶上讓你門店生意火熱的廚師，不知這生意是否划算？”
“廚師？”話剛出口，男子便察覺自己暴露，目光瞬間變得犀利：“你知道我是誰？”
林姝神色依舊平常：“清水縣第一酒樓中，常年貼着收集野豬野牛肉的告示，方纔這裏鬧得人盡皆知，酒樓沒有不收的理由。”她繼而勾脣一笑：“不知我說的可對，白老闆。”